“你是我家长工，不是管家！”池舟鼓起脸颊不满道。“你不能违背我的意愿！”
“没有违背。”顾清川忍不住笑意，去戳池舟鼓鼓的脸颊。“是建议，咱们要懂得……细水长流，不是吗？”
“算啦，懒得跟你计较。”池舟摆摆手，大方地放过了他。“问问张明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要主动问？”顾清川把不情愿写在了脸上。“他应该会主动说的，不用急吧。”
“问问，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池舟拈了颗小番茄扔进自己嘴里。“反正我们现在又没事儿干。”
“……离这么远，能帮上什么？”顾清川轻抿唇。“你还关心她？”
“什么玩意儿？关心谁？”池舟仿佛闻到了一股酸味。“沈予秋啊？”
顾清川别过脸去。“……不是嫉妒，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还关心她……”
“真不是嫉妒？”池舟语气狐疑。
顾清川笃定：“不是。”
“也没生气？”
“没有。”
池舟眨眨眼，奇怪道：“你又不吃醋，又不生气……那我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嘛？”
“你……”顾清川被噎住，愤而上前，用双臂将池舟困在沙发角落。“你欺负我。”
“青天大老爷……”池舟眼里的笑意甚浓。“我怎么就欺负你了？……怎么看，我也是被欺负的那个吧？”
“……我是不吃醋，也不生气。”顾清川仍是这样说。“我就是……有一点在意。”
“喔~”池舟点点头，表示理解。“知道了。”
“所以……”顾清川逼近，追问答案。
“所以……”池舟手指摩挲着顾清川脖颈上斑驳的红点。“你就是吃醋了。”
顾清川喉头轻轻滚动，分出手捏住池舟作乱的手指，承认道：“好吧……是有一点。”
这些时日，沈予秋几乎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他也的确不太在意这回事。
但今天池舟对她的三两句关心，又让他想起，这人曾经为了她屡次找自己麻烦的事。
那轰轰烈烈的架势，多痴情啊。
而且他浅浅地思考了下，池舟之所以选择跟他在一起，说不定……只是贪恋肉体欢愉罢了。
……池舟真的，很喜欢跟他亲密接触。
刚白日那个完，就想着春宵了，可不就是喜欢嘛？
“哼……”池舟笑容张扬，终于肯开口解释：“我是关心她……但是呢，这只是对落难同学的，口头上的关心，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会关心两句。
或者……说成是八卦之心也行，你不好奇后续发展吗？”
“不关心。”顾清川略低下头，亲昵地蹭蹭池舟鼻子。“你也别关心。”
池舟被蹭得痒，笑着躲开。“……小气鬼。”
“就小气。”顾清川把脑袋埋在池舟的颈窝里，像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
“……起码这三天，你只能想着我。”
“唔……看你表现？”
顾清川默不作声，搂紧池舟的腰。
*
营救沈予秋的行动很顺利。
张明和方媛到达那边时，沈予秋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衣衫完好，有个女警坐在旁边陪着。
陈安跟其他几个男的，正在竭力狡辩。
“警察叔叔，天地良心，我们只是约好一起打游戏……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啊！”
“拜托，几个人玩一个，她愿意，我还怕得病呢！”
“咱们都是接受了正经教育的大学生，咋可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嘛！”
“……”
那几张嘴一张一合，吵得屋内不得安宁。
“住嘴！”一个年纪稍长的警察昂声道。“是污蔑还是事实，我们自有判断！先跟我们回局里。”
几人骂骂咧咧跟着警察走出了门，顺道瞪了一眼刚赶到的方媛和张明。
有个警察跟他们说：“就是你们报的警？”
方媛点点头。“嗯，是我们。”
“麻烦你们也跟我们走一趟。”
“好的。”
……
张明捏捏眉心，和方媛走在队伍的最后头。
陪着沈予秋的女警让她跟自己帮忙报警的“朋友”，坐上了同一辆警车的后排。
“你没事儿吧？”方媛坐在后排中间，同坐她左边的沈予秋说。
沈予秋冷淡地摇摇头。“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方媛松了一口气。“赶紧跟这种人分手，搬回寝室来吧，你在那边租房的东西多吗，多的话，我们可以帮忙。”
沈予秋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望向窗外，轻轻开口：“……为什么要报警呢？”
方媛早知她会有此一问，在来的路上已经跟张明商量好了说辞。
“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报警了。要是贸然带人前来，场面恐怕会变得相当复杂。”
“你别担心名声的问题，没人会知道这事儿的，我们不会说，那男的肯定也没那个脸皮往外说……
退一步讲，他真的脑抽要坏你的名声，我一定出来给你作证，电话录音和信息，我都保存着呢！”
听了方媛真诚的发言，沈予秋的脸色却更加难看。
“他们强奸我未遂，多半受不了什么惩罚，但自尊受损、丢了人……照他们的性子，一定会再找我麻烦的。
所以……你别报警，带些人过来，私下解决就好了。”
方媛听出这里头责怪的意思，情绪激动：“你疯了？！他们这德行，私下解决你又能占到什么好处？！”
张明抓住她颤抖的手腕，用余光瞥过沈予秋。
他心里有个离谱的猜想。
张明：“……你想我们带谁来？”
沈予秋默不作声。
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少爷和川哥一起出去玩了，我们一行，除我以外都是女孩子，你想我们带谁来给你撑腰呢？”
沈予秋睫毛轻颤，仍是没有说话。
张明被打乱行程的怒气后知后觉地升起，他不打算保持什么鬼绅士风度了。
“实话跟你说，我联系过少爷。”
沈予秋咬住唇，没等到张明的下文。
她忍不住问：“池舟……他为什么没来？他说了什么？”
张明心想，自己猜得没错，还真跟池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