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吃好了饭，白露才老神在在的把目光移到光了盘子上，而后又看向钧靖，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钧靖：……
空间这种东西都有了，他应该要想问什么？
而且，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突然这些东西出现在面前是第一次……
看着钧靖沉默，白露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头，“这些都是当初我那个系统的继承人送过来的。”
终于，白露还是解释了，“你跟我能回到这个时代，也是她做的。”
到现在为止，这些事，算的和盘托出了。
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白露觉得，钧靖亦如前世一样，事实都向着她，即使当初还没回忆起以前的事，在她提及离婚后空间归属问题上也一点没有想占便宜的意思。
钧靖了然，但心口隐隐的痛楚却同样被激起。
故事里的人，总能白头到老，公主跟王子也总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但现实是，很多事都会事与愿违。
就像前世，他很不舍分别，但却已经走到了尽头……
他曾做过一个梦，梦到自己跟白露，是真真实实的走到了白头，然后他先去世，徒留白露在世间……
重生后，他从没真正问过，前世后来，在他死后，白露如何了。
但此时却知道了答案！
“系统的继承人，所以，你后来也……”
话说到这，钧靖心口隐隐的作痛起来。
白露嘴角扯了一下，“有时候承载太多痛苦，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余下的就是长久的孤独。
所以我理解不了古代的那些帝王为什么想要长生，或许是因为不知道长生的苦楚，再或者是，他们真的无情到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然后还能一直自己独自活着。”
钧靖苦笑，“或者，他们是想让自己，和身边关心的人，一起长生呢？正如当初，你其实很想让我活下去一样的心情。”
“那米国的这些人呢？研究生化武器为了什么？干掉其他所有国家？垄断世界吗？唯我独尊之后呢？”
钧靖微微蹙眉，“生产，建设，再生产，再建设……”
“那跟早先我遇到的那个人贩子的村子的人有什么区别呢？依旧是无限的循环啊？意义呢？”
钧靖身子微怔，他们当下讨论的问题，已经有些危险了。
因为，当一个人，开始探讨意义本身时，其实已经在危险的边缘徘徊了。
正如后世曾经有一个世界框架，说到物理根本不存在，又说到蓝星或许是更高纬度位面的屠宰场……
当触及到某些不该触及的东西时，就会走向悬崖。
“意义是让当下，生活的更好，让未来的子孙，生活的更好。”
白露叹了口气，“绕远了，回到问题的本身，米国究竟想研究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啊？仅仅是生化武器吗……”
研究领域的探究，是一条很漫长且远的路。
但，一切的研究，如果不是建立在为人类更好的发展为基础上所做的，就是毁灭！
“所以其实你想今天问那些研究人员这个问题，是吗？”
钧靖松了口气，才听明白媳妇绕了一大圈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白露点头。
油彩上妆，两人脸白的犹如死尸，再披上外衣，然后再利用空间和滑轮车持续接替着前进……
七百米的距离，并不远。
直到在生化研究所周边，白露和钧靖才完全看清楚了研究所的外贸。
无人机俯视拍摄的画面，跟直面看到的，完全不同。
但就这样简单的一眼，也能够看出，米国对这边其实布控还是严格的，至少电网都是安装的及高，除此之外，很多地方外部的材料都并非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虽然表面上看着无人看守，但也并不是那么好进入的！
两人研究了一下，白露有点没耐心了。
“要不炸了吧……”
白露昂着头，看着高高的电网，早先白准备了那么多，原本还想吓唬一下这些米国人的看门狗的，但现在根本无人可吓。
“如果里面有病毒，炸了会导致最后病毒扩散，我们还不知道现在他们研究的病毒已经到了什么程度，而且你想知道的事，如果现在全部炸了，你就不能知道了。”
钧靖否定了白露的想法。
“他们肯定是要出来的吧？或者有人要进去，至少要保证里面的人，衣食住行吧？再或者他们有地下通道。”
白露说着，像是开启了什么新的想法，“其实我对他们的研究所里面，一点都不好奇，只是想看看，究竟是哪些变态研究人员在里面，也想问一句这些人，是自愿留在那里的，还是被压着留在那里的，这两种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你心软了？”
白露摇头。
“我只是突然想到，惩罚他们的是应该的，但处死他们却不应该是我来做的事，有些事手上的献血能沾染，但有一些不该由我承担。”
白露说的认真。
“我早先，是想折磨他们直到他们死亡的。”白露说着，态度十分认真的看着钧靖，“但为什么杀孽要我来背？”
钧靖觉得媳妇又好气又好笑，今天想的都是哲理性的问题。
但细细琢磨下来，又很有道理。
“那要不，我来背？”
白露：……
“你怕是个智障。”
白露对钧靖有些无语，“后世这个基地，曾经对外说他们实验室里面，存储着很多还没有办法抑制的病毒，用这个当作借口不公开数据，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询问这些被收藏的病毒是哪里来的，你不好奇吗？”
一句话，问的钧靖都有些找不到北。
他甚至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钧靖发怔时，白露再次道，“且米国当时还说，这些病毒如果泄露了出去，会导致生态损坏，那么他们又是从哪里提取的呢？”
钧靖做过军人，却从没有搞过研究，对这些自然是不敢兴趣，没想过，但白露这会说起了这件事，钧靖却觉得毛骨悚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