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什么？”我很好奇，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可这次白华却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笑了笑：“棠棠，你既已拜入许道长门下，那这些事情你总会知道的。我们现在还是说说当前的事吧。”
随后没等我接话，白华又道：“许道长，刚才奶奶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我奶奶最后的问题是问许玄清，可否知道困龙棺。
可对于困龙棺的事，白华似乎比我更好奇。
“神君。”许玄清不悦的看了白华一眼，似有千言万语，但最终都化成了这两个字。
我看了看白华，又看了看许玄清，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这时，奶奶的咳嗽声再度响起，看着她越发虚弱的样子。我终是不忍心：“师父，困龙棺到底是什么，你就告诉我们吧。我奶奶她……”
活不了多久，这样的话我实在说不出口。
但我不相信许玄清看不出来，他明明就那么厉害。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困龙棺是什么，我这次下山的任务就是将白丧女带回去，同时毁了困龙棺。”咬了咬牙，许玄清终于说了实话。
听到他这话，奶奶像是松了一口气，“不知道好，不知道最好。”
不知道，还好？
我不明白，许玄清显然也不明白。
只是当我们准备再度追问的时候，奶奶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而这次她不光是咳嗽。还吐出了大口的黑血，这血像是有剧毒一般。
刚刚吐到地面上，整个地面就开始剧烈的灼烧了起来。
不过几滩血就将坚实的土地，给烧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火窟窿，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又惊又愕之下第一反应就想要冲到奶奶身边。可白华却紧紧的抱住我：“棠棠，不要过去这血有问题。”
与此同时，奶奶也开口道：“棠棠，记住奶奶的话，不要过来，不要同情尚河村的人。”
这是奶奶最后留给我的话，等她吐完血咽气后，她周身窜起了熊熊烈火。
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火，更没见过如此大火竟然不蔓延，只是围绕在我奶奶身上。很快大火彻底将我奶奶吞噬，她被烧的面目全非，活像一堆堆被烧焦的木炭似的。
可这个整个过程持续不过短短半盏茶的功夫。
人骨十分坚硬，绝不是这么短时间就可以烧成这样的。
这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
所以……
我倏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白华。
“棠棠，你这是在怀疑我？”白华并没有躲避我的目光，而是神色有些受伤的问道。
我原本一肚子的质问，在看他如此神色的时候，突然就卡在了喉间。
但片刻后，我还是回过神：“我堂叔就是这么被活活烧死的，而他和同村人被烧死的时候，正好是你放火烧那些蛇的时候。”
当时我就很怀疑此事了，现在往事重现我自然更想弄清楚。
白华的真身是一颗槐树，木生火。
他也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放过火。
“所以，你就怀疑我。”白华，脸庞瞬间犹如雪后荒原一般，绝望而悲凉：“秦棠棠，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应龙的话会让你怀疑我，许玄清的话会让你怀疑我，连奶奶的死你都能怀疑到我头上。”
我……
看着白华这样我很难受，但我该怎么说？
难道我要说，奶奶临终前告诉我，不能完全相信他，因为白华害过我。
这话我说不出口，现在也不是说的时候。
只是我不说话，一旁的应龙却忍不住笑了：“白华，你为了怕我出来报复她，宁愿化骨入梦也要苦苦守护她。现在看来她就算不是秦慕，但秦家女都是一样的负心薄情。哈哈哈。”
应龙笑的十分高兴，三分讥笑中，带着七分幸灾乐祸。
我没有理会应龙，或者说我现在已经没心情理会他，奶奶走了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我难过之余，还是想要将那些烧焦的尸骨给收敛起来。
至少我要让奶奶入土为安。
可就在这时候，屋内开始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这次的晃动来的既猛烈又突然，张丁香家中的摆设和那些铃铛，顷刻间就被摇的四分五裂，碎片也宛若尖刀般到处乱飞。
可我却没有躲开，而是依旧站在原地，注视着我奶奶。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知道这大概跟尚河村祠堂之前一样。
“丫头，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许玄清见我还站在原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喊道。
可我却真的不想跑了，我只是摇了摇头：“老头，我们也算是师徒一场，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将我跟奶奶的骸骨埋在一处吧。”
如果我跟二叔他们一样，直接掉进裂缝再被重新倒灌，连个尸骨都找不到那就算了。
不过我距离奶奶也不算太远，这样我们也算是埋在一块了吧。
“秦棠棠，有我在你不许死。”我的双眸还没来得及紧闭，就觉得腰身一轻，而后整个人都捞了起来。
只是白华，似之前跟应龙斗法的时候伤得不轻。
同样的动作，他之前做起来很轻松，可现在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不说。他紧搂着我的右肩还渗出了鲜红的血。
大片的血污很快，将他的白衣染红。
“你受伤了？”我吃惊道。
白华不以为然，并没有回应我，只是将我搂的更紧些，脚步也更快了些。
倒是一旁奔跑的张丁香气不打一处来：“秦棠棠，你还会在意神君受伤吗？你可知道神君为什么会这么虚弱，他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
之前张丁香就说过，如果我不好好完成大婚，我就又一次害死了白华。
当时她那话我就不明白，现在我就更加不懂了。
“神君，你为何执意要跟丫头大婚，莫非这跟困龙棺有关系？”这时，跑在我们身旁的许玄清也开口问道：“还有地动山摇到底是因何而起？”
他有法器傍身，又没有拖累自然跑的不慢。
但这地裂来到铺天盖地，我们光是这样一味的逃跑并不是办法。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尚河村。”白华眸色微微一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