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林和沈茶在马场待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跟岐伯告辞了。
他们跟岐伯聊了聊关于飞升散的事儿，又去马棚看了看小马，小马的状态看着似乎还不错，没有岐伯形容的那么可怕，总算是放心了一些。
沈茶在离开之前，一个人去看了看小秀水，看到小孩子睡得非常香甜，她松了口气，帮小秀水盖好了被他踢掉的被子，又悄悄的离开了房间，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离开小秀水的屋子，重新回到前面跟沈昊林汇合，两个人跟岐伯道了晚安，静悄悄的离开了马场，整个过程，除了岐伯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他们从马场走出来，手牵着手，慢慢的往国公府走。只是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不像是平时的他们。
等到他们重新转回到主街的时候，再次碰到了之前给他们提灯的巡逻小队，如果不是两个人牵着手，巡逻的兵士都要认为他俩吵架了，毕竟这一次碰到和之前那次碰到，两个人的感觉好像不太一样了。幸好他们都看到了这两个人牵着的手，知道他们之间没有出现什么分歧，这才松了口气。
巡逻小队向他们行了礼，目送两个人离开，看着他们继续往国公府的方向走，这才继续自己的巡逻。
为首的小领队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两个人给他们的感觉不一样了，但他们之间依然好好的，要不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指不定会用什么样的操练来磨炼他们呢！
沈昊林、沈茶走了一会儿，同时回过头看了看身后，又彼此对望了一眼。
“咱们不说话，自己倒没觉得怎么样，把他们吓得够呛。”沈茶轻笑了一声，无奈的摇摇头，“我现在是发现了，这帮人每天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把我们想成什么了。”
“你不用想这些。”沈昊林笑了笑，“只是你刚才在想......”
“我只是在想，如果彦佑到了那个时候，会不会也变成岐伯口中的那个样子。如果是的话，总觉得很惨。”
“我也是在想这个。”沈昊林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太受罪了？”
“确实是，不是一般的受罪，岐伯之前不是说过了，非常人可以忍受。”
“你说，苗苗会不会知道，应该怎么缓解？”
“不太可能。”沈茶轻轻摇摇头，“如果有的话，那些人也肯定是能想得到的，而且当年也有不少跟大师熟悉的人，大师都没什么办法，咱们......”她再次叹了口气，“我们也不一定有什么好办法。”
“这倒也是。”沈昊林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说道，“这就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提前支取了生命，到时候也是要还回来的。”
“对，飞升散这个东西服用的条件还是很苛刻的，哪怕这些年，他一直都用这个药配合别的药延续性命，到最后，也很难说会善终。只希望法莲大师真的很心疼他的这个养子，至少离开的时候，让他稍微舒服一点。”沈茶看了看沈昊林，“他们出家人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
“应该是，听说佛医还是有特别的独门绝学的。”沈昊林点点头，“虽然我们针锋相对了这么多年，但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是希望他安安静静的离开的。”
“没错！”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路，经过了蒋二爷的茶楼，他们站在茶楼门口看了看，发现二楼是亮着灯的，影影绰绰的，看着好像有人在二楼最里面那个包厢来回的走动。
沈茶想了想，轻轻打了个呼哨，就看到一个暗影轻轻的落在了自己的面前。
“去看看！”她指了指上面的那个包厢，“小心不要惊动任何人。”
暗影点点头，嗖的一下就消失了，沈茶看了一眼他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拉着沈昊林往旁边站了站，可目光依然没有离开二楼的包厢。
“看身形，好像是老七，只是......”
“这个时候了，他还不睡觉吗？”沈茶微微一皱眉，“七哥这次回来，好像......”
“沉稳了不少，没有之前那么激进了，果然出去历练一番还是有用的。”沈昊林笑了笑，“这样一来，娘娘也能放心了很多，要是以前的老七，娘娘要担心死了。”
沈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关于兄长对夏宸的这个评价，她还是很认同的。
他们站在茶楼门口并没有等太长时间，上去探查情况的暗影就悄悄回来了。
“国公爷、老大！”
“如何？”
“惠郡王住在那个包厢，包间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其他的人。”
“一个人？”沈茶抬起头看了看，看到包厢里的那个人影依然在晃动，“在做什么？”
“属下也不知道是做什么，感觉像是在海上一样，来回的晃悠。”暗影轻轻叹了口气，“但具体在做什么，也不是很清楚。”
“知道了。”沈茶轻轻挥了挥手，看着暗影瞬间消失在自己面前，看看身边的沈昊林，“要不上去看看？”
“别去了，让他忙自己的吧！”沈昊林看了看包厢中依然晃动的人影，“他是担心自己离开他的船、离开他的海时间太久，再次回去之后，可能会不适应。再加上他今天已经答应了要带老陆一起走，就更......”
“明白了，不想丢脸，是吧？”
“嗯！”沈昊林点点头，拉着沈茶的手，“走吧，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沈茶嗯了一声，抬起头又看了看二楼包厢的人影，无奈的摇摇头，跟着沈昊林走了。
他们没走多远，身后茶楼的门被人悄悄拉开一条小缝，蒋二爷和夏宸的脑袋悄无声息的从里面伸了出来。
“他俩走了，是吧？”
“走了，走了。”夏宸朝着身后的蒋二爷眨眨眼睛，“咱们也走呗，马上就要到了跟岐伯约定的时间了。”
蒋二爷点点头，两个人依次出了门，从外面把茶楼的门关上、锁好，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戏谑的声音。
“二位，这已经过了宵禁时间了，打算去哪儿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