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这一幕，张了张唇，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陆樊希听了徐副院长说的话，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眼神复杂。
“还没问这次您过来做什么呢？”徐副院长突然想起来，带她迈入电梯的脚一顿，差点下意识的要去自己的办公室。
“我想参观一下这里。”她看了看院子里的人，道。
“没问题。”徐副院长爽朗地答应了。
带着这位财神爷多参观参观，说不定能拉点投资呢？
他看见陆樊希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带着花环的护士，笑了笑，从这里开始讲，“那个编花环的老太太，是十多年前送来这里的，她年轻的时候离过婚，独自带着女儿长大，吃了不少苦，直到看着女儿结婚，才终于轻松些。”
他声音说到这里，涩了涩，“后来她女儿把她送来了这里，女婿不想一直负担着她的住院费用，于是再也没有人给她续费，欠了好几个月，李院长不忍心将她送出院，一直拖着。”
“联系了一圈她的家属，就算李院长打了大半折扣，也没有一个愿意的。”
“最后，还是她的前夫念及对方都是彼此的初恋，不忍她在此落得这样的处境，一直帮她付着住院费，偶尔还会来看她。”
老人拉着小护士的手，笑眯眯地看着她，“真漂亮，真漂亮……”
她以前也是这样，细心地给自己的女儿扎上辫子，带上漂亮的珠花，细心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柔声说，“我家姑娘真漂亮……”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在她最困难无助的时候，嫁出去的女儿被丈夫拉走，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她哭干了眼泪，绝望又无助的时候，却是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带给她温暖。
她不想去怨自己的亲生女儿，只是希望她可以幸福，不要走了她的后路。
徐副院长又看向另一个男孩，“看见坐轮椅的那个孩子了吗？”
陆樊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瘦弱的孩子坐在轮椅上，双目无神，直愣愣地望着前方，但是他嘴角有笑容，微微笑着，和其他孩子围在一起，听护士长讲着故事。
“他是个盲人，之前患有自闭症，不愿意与任何人交流，他的妈妈是一个富豪的情人。”说到这里，徐副院长轻声道，“原谅我无法给你透露是哪位富豪。”
陆樊希摇了摇头，“没关系。”
“那个女人原本想要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把孩子送进富豪家里。”徐副院长摇了摇头，“但是她没想到，她的孩子患有先天自闭症，还具有遗传病。”
“后来渐渐地就看不见了，多可怜的一个孩子，反而被认为是拖累，送来了我们这里。”
“听说就是钱，那个女人也没出一分，全是富豪家的佣人来缴纳费用。”
男孩的眼睛瞳色偏浅，微微弯弯眸，一个小女孩趴在他的轮椅旁边，和他一起听着故事，笑得咯咯乐。
两只小手紧紧地牵着，看起来像是很好的朋友。
“来~孩子们，还想听什么故事啊——”护士长手里捧着一本故事书，微微挑眉笑。
男孩旁边卷发的漂亮女孩举起手，“海的女儿！！！”
护士长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笑道，“菲亚，你已经听了七遍了哦，别的孩子想听别的故事，你可以让郑言给你讲。”
菲亚闻言，立刻扯了扯秦郑言的手，眨巴眨巴眼，可怜兮兮地道，“言言……”
秦郑言脸红了，“好叭……”
菲亚好笨，他听一遍就背下来了，结果菲亚睡一觉就全忘了。
……
“楼里关着的是还在平复期的病人吧？”陆樊希看着那栋大楼，“我想去看看我妹妹呆过的地方。”
徐副院长用手机查了查住院记录，找到了陆笺的记录，有些惊讶，“那不就是……”跑了的那个？
陆樊希笑了笑，“是的。”
徐副院长摁灭手机，带她上了电梯，笑道，“那您怎么不去找她？”
陆樊希摇了摇头，“在找了。”
他们一家其实从来没想过把妹妹送进精神病院，只是当年那件事情关乎到了刑事，为了不让妹妹进去，只能这样办。
笺笺出生后，五岁诊断双相情感障碍，后来每次出门都必须有人陪同，陆父陆母将她保护得好好的，不舍得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她也不会舍弃自己的妹妹。
这么说来，当年那件事情，委实有点巧合了。
……
陆笺拿着手机，点开扫描雷达，系统从中作梗，让她扫描到了程柳的微信号。
防止直接给她显得太刻意。
陆笺也没想到自己会用这种方法去加微信，看着手机里已经发送的验证消息，还有些兴奋。
对面过了两三个小时才通过。
柽柳：？
人间芭比：你好，交个朋友？
柽柳：？？
人间芭比：嗨，帅哥。
柽柳：……
他没理解，但他大受震撼。
……
【我让你撩他，不是让你炸裂他！】系统第一次体验到了气急攻心的感觉。
它手把手地教，【首先，你把你的昵称改成笺笺小甜心！】
【yue——】
系统努力忽略她作呕的声音，接着道，【然后，把你的GG bond，熊猫头，西游记表情包全给我换成可爱小甜心。】
【yue——】
系统平复着快气到颤抖的声音，接着道，【你在给他发条语音，这么说话。】
【giegie~交个朋友好不好嘛~】
这个系统能处，它居然真的夹起来了。
【yue——】
【陆笺！！！！你个该死的！！！】它怒吼。
陆笺一脸土色，转移目标迁怒到了程柳身上。
给他发过去一个表情包。
人间芭比：呕。
柽柳：？？？？？
秘书看着程柳阴沉的脸色，试探开口问，“怎么了总裁？”
程柳深思地看着手机，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中带着三分兴味三分嘲弄四分漫不经心，宛若一个抽奖转盘，“我看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这么与众不同，真合他口味。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