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雪白的指尖拾起地上的落叶，用力一捻，将碎叶吹向他的眼睛。
沙痛感袭来，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女孩漫不经心的声音，“别用你那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我会先抠掉你的眼睛。”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这里吗？”
“你看这里人是不是很多？”她轻声慢语，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个个人走近我的摊位，就像是从你身边擦肩而过的逃生机会。”
她残忍地勾唇看他，“别人发现，不一定能救你。”
“但没发现，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
她就喜欢这样，亲手把别人的希望，摔个粉碎，再踩上自己的脚印。
【……死变态。】
白盏似乎小声嘟囔了一句。
陆笺笑道，“当然，我很多时候还是正常的。”
白盏不说话了。
小老板今晚很受欢迎，他们都夸她的梨很甜，小老板但笑不语。
她把侧面的隔板也放下，骑上小贩车，穿出了一片灯火，去往了黑暗里。
放在侧面，用来给顾客切梨的水果刀折射着月光。
……
“眼球。”
她带着医用手套的手摸上了他的眼皮，像是恶魔低语。
老头的嘴已经染血，嘴里的布袋子已经不见。
不远处，一块沾着泥土的血淋淋的肉掉在地上。
紧接着，一阵压抑地唔唔唔的声音，他像是不能吐出清晰的字，却又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全身青筋暴起，被粗粝的绳子一圈一圈捆着，不得挣脱。
血和汗从他的下巴上滴下来，他已经全身皮肤都发红，痛得在剧烈地颤抖。
“啊……啊……”
“啊啊啊……”
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啊啊啊啊啊啊！！！！！
紧接着。
两颗圆溜溜的东西也被随手扔到了地上，滚了几圈，蹭上污泥。
灰色的小老鼠正在垃圾桶里捡垃圾，它小小的鼻子在圆球上面嗅了嗅，嫌弃地踢了一脚，又吱吱吱地叫了几声，窜进了垃圾桶里。
血从一处开始浮涨，一层干涸，一层热浪。
在凝固的时候，又会迎来新的昳丽和浓稠。
恶臭即将从小巷深处弥漫。
……
许久，可能是微见黎明的时候，系统的声音播报，【任务进度：1\/4。】
今天的黎明到来的好晚。
已经有人看不见了。
……
女孩七点才从外面回来，她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了点零食，拆开一袋薯片，可能是因为错过了吃早饭的时间，外加昨晚运动量有点大，她觉得很饿。
刷了身份卡走进小区的时候，保安还多看了她几眼。
现在的年轻女孩子，怎么都夜不归宿的。
保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过多关注。
她走到电梯前面，刷卡，上楼。
她身上换了一身长裙，胳膊上依旧是白色的袖套，看着似乎和白裙融为一体，清新秀丽，微微一笑的时候，眉眼弯弯，秋水似的眸子看谁都温柔。
而她刚刚处理完自己的衣服和刀。
要回家补眠。
……
逾川早上做好了饭，将早餐从厨房端出来，微微抬眸，看了看腕表。
7:30分。
已经比平常晚了很多。
按照平常，这个时间她已经过来吃饭了。
他拿起手机，向院长请了假，随后挂断电话，眉心微蹙，又等了半小时。
八点整。
他拿起手机，想要给她发消息，等到点开微信，才微微一愣。
他居然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逾川低眸抿唇，拿上了一板药，走出了自己家，敲响了对面的门。
许久都没有人回应。
他敲门的频率加快，“陆笺？”
“陆笺！”
他眸中似乎染上了些急切，脸色难看，猜测她可能出了什么事，并且心中迅速算了一遍她在家自杀的概率。
按照精神病院备案记录，概率80%。
按照他这几日的观察，概率应该只有20%。
要么没睡醒，要么不在家，要么……自杀。
他皱了皱眉。
忽然，旁边电梯“叮”了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雪白的裙角出现在他视线里。
“咦？”少女的声音微微疑惑，“逾医生？”
她手中提着袋子，站在电梯门口，微微歪头，乌黑柔顺的发丝从肩上滑落，微笑道，“你站在我门口做什么？”
他那一瞬间仿佛突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平静地放下手，“我看你没来吃早饭，你昨晚出去了吗？”
女孩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嗯，是的。”
她没有否认自己出去的事情，却是眉眼弯弯笑着说，“逾医生，今晚我也不去吃饭了。”
逾川一愣，“为什么？”
她扬了扬手机，抿唇笑得很开心，那双眼睛亮闪闪的，好似藏了星星，“我要出去约会。”
逾川指尖一顿，声音似乎听起来有些冷，“约会？”
“嗯呐～”她捧着自己的脸，眯眼笑，“逾医生要一起去吗？三个人也是没关系的。”
他瞳孔微微放大，表情看起来很复杂，“三个人？”
“对。”陆笺戏谑地挑眉，“来吗？”
是个人都不会答应吧。
她哼着歌，走到自己家前面，输入指纹，手放在了门把上，准备开门进去。
逾川却深吸了一口气，冷静淡然地看了她一眼，“行。”
“好的好的，那逾医生再见……等等，你说什么？”
女孩脸上的笑容一僵。
她本来打算今天找个借口把程柳骗出来，实在不行暴力压制，今晚就杀了他。
逾川在场，反倒是不好行事了。
女孩咂舌，但是感觉他在场或许更刺激点。
堪比偷、情的刺激。
于是女孩耸肩，摊开手，“那好吧，逾医生下午五点等我，我回去睡个觉。”
逾川垂眸，掩盖眼里的情绪，将手里的药给她，轻声问道，“最近会头疼吗？”
“不会。”
副人格被她压制住，不会出现。
先前只是想从她嘴里套消息。
但是陆笺还是接过了药，然后转身关上了门。
她将袋子放在门关处，眉眼间这才显现几分困倦。
她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朝自己的卧室走过去。
在她睡下后，白盏化成了一股数据入侵手机，和程柳撩骚。
白盏装成一个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任务是在九个小时内，把程柳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