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噙玉坐在屋里，神色微微有些不宁。
有些事，冲动了，覆水难收。
再面对宋念念，裴噙玉就很难做到，心平气和。
从背后看宋念念，那缎子般的长发顺着她肩头落下，腰身不那么纤细，但是，只穿着中衣的肩头，带着饱满的生命力，好像春田里那把麦苗，葱郁油绿。
突然伸手去拿头油，那侧身露出一抹白，细细的，又像是麦苗的根儿。
扎在泥土里，带着蓬勃生命力。
“公子，夜黑风高，天也深了，我歇了啊。”宋念念起身，含笑说了，直接上床榻去，收拾铺盖，把自己的一床被子，也放在了裴噙玉的身边。
裴噙玉读书人，喜欢想东想西。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乡村少女，“宋念念”想东西是直的，宋念念想东西，自然也“直”。
她和裴噙玉，在乡下时候，已经是拜过天地的夫妻。
现在，两人又有了夫妻之实。
自然应该做正常的夫妻。
“你……先睡吧。我再看些书。”裴噙玉噎了一下，好半天，开口徐徐的道。
低下头，举止还算从容，灯火下，男人还是端方。
只是，宋念念听到那边，好半天，才有一声长长的吐息，压得很轻、很长，却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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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念不知道裴噙玉什么时候睡的……
只是，她一觉醒来，裴噙玉已经起来了，她身边的床榻，连残存的温度都没有，被褥折叠得整整齐齐。
昨晚，裴噙玉肯定还是睡她身旁的，这小院小，宋念念把她铺盖的被褥抱来了这屋，另一屋只剩下木架子，就睡不了人了。
但宋念念觉沉，感觉他离她有些远，也就随他去，各自睡、不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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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噙玉不是不干活的。
他起的早，一大早在院中读书。
房间里的小桌上，散发着淡淡饭香，是一早去买了宋念念喜欢的包子……还有一碗甜酿。
“相公，起床了。”
宋念念起身，利落洗漱。
天亮，晨光明亮。
宋念念今日起的比平时晚。
她像以前，把两人的衣物、收拾了放一旁去，准备浆洗。
墙角，那还有更大一木盆衣物。
里面都是原主宋念念平时的钱物来源，她给邻居附近浆洗，赚些辛苦钱，养家。
也很辛苦了，经常累得腰也直不起来。
可她还一点不舍得花裴噙玉的钱，把裴噙玉的钱都攒起来，留给他上京城赴考。
“念娘，累吗？”裴噙玉来到宋念念身后，有些脸热。
作为一个女娘，昨天，身体和他刚……
今日，起来洗漱，早起不吃饭，却开始收拾活计。
就算没感情，也该过问一句，何况，他昨晚、做了一夜的梦。
“啊。”宋念念被吓了一跳。
裴噙玉的脚步轻，宋念念又有心事。
手中木盆差点摔在地上。
裴噙玉弯腰扶她。
两人一动，又同时了，当下撞一块儿。
宋念念仿佛钻在裴噙玉怀里，裴噙玉的侧腰，被她额头碰了好大一块儿，疼得裴噙玉也变了脸色。
“相公……相公……”
宋念念急着看他，裴噙玉疼过那股劲儿，垂眸也看少女。
怎么不是少女呢？
明明年龄不过及笄不久，只是，嫁给他时间有些久了。
他心里从没把她当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