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何歆歆怒吼一声，这人真的的，干嘛非要这样呀！
【这样说话怎么了？女孩子发疯不是很正常的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好了，我认真考虑一下分科的事。”
何歆歆难得的露出认真的神色，看来是真的要好好思考一下了。
几人一边吃着，又说了些日常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下午，四五点，买回来的蛋糕，象征性的被使用了一下。
何歆歆的外公外婆不喜欢这些甜食，拍完照之后，仪式感走完。
最后，蛋糕几乎全部都进了何歆歆的肚子里。
再然后，何歆歆的老爸一个接到电话，貌似学校那边需要开会，他得去一下。
要是开会开的晚了，怕是得住在学校了。
何妈妈难得休假一天，又刚好是回了家，便想着多陪陪妈妈，留在了何歆歆外婆家。
就这样，来的时候坐车潇洒的他们两个，回得时候，得挤公交……
xx公交站，六点，天边夕阳泛着红。
何歆歆她们两个，一左一右站在站牌底下。
她双手背后，左脚站在台阶上，右脚时不时悬空。
何歆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向荣站在她的旁边，右手插在裤兜里，转头看向她，目光深沉。
半晌，何歆歆抬起头来，转头正好和他来了个对视。
“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的选文，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想去b市的政法大学！”
何歆歆语气肯定，目光柔和，她知道原因的。
“你是因为受了你小姑事件的影响，对吧！”
她这一句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那件事情，何歆歆的家人不知道，何歆歆却多少有所感觉。
因为她……他们，小时候亲眼看到了，看到了向荣小姑身上的伤痕。
亲眼看到了，她小姑惊慌失措的眼神。
大概是在十来岁的时候吧，那一天，何歆歆爸妈有事外出，不能照顾她。
她不出意外的，待在了向荣家，等她爸妈回来。
一整天他们都是照旧在玩闹，可不巧的是，下午五六点的时候，他的小姑回了家。
进门的时候，她很怕，肉眼可见的慌张，头发有些散乱，眼里泛起泪花，且红肿着。
瞪大的眼睛，止不住的眼泪往下流，脸色苍白憔悴，写满了无尽的委屈，衣服穿的很单薄，白皙的手臂上清晰可见的红痕。
是的，她被家暴了。
她的丈夫打了她，不止一次！！！
这个样子的她不想让任何外人看到，她没有地方可以去，也不敢让向爷爷和向奶奶知道。
当初她出嫁的时候，向爷爷就是一万个不愿意。
理由是当初她要嫁的这个人，是个不学好的。这都不要紧，学不学好的，人品正心思直也就罢了。
主要是他又前科呀，家里的婆婆也是不好说话的，这样的人家谁家姑娘敢嫁。
她小姑当年就是不听劝，总说他对自己不一样，结果呢！现在，谁也不敢说。
夏欧见她这副样子回来，也是吃了一惊，当即让向荣他两进屋玩去。
何歆歆虽然不懂，但还是看得出来气场有些紧张，两人不敢多问乖乖进向荣那屋。
夏欧本身就是忍不了一点的脾气，当下就要去找那人。
小姑还是拦住了夏欧阿姨，不管是碍于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还是他小姑性格使然。
夏欧百般个不愿意，这种事情必须是零容忍呀！
“他能打你一次，就会有两次三次。你就算是处处忍让，难道就真的有用吗？”
夏欧阿姨愤恨的控诉着不公，又不忍心替她擦拭着伤口，涂药。
……
后面说了很多，但说了什么，何歆歆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只知道说了很久，她们在另一间房间里，时不时的传出呜咽哭泣声。
后来，何歆歆妈妈晚上接她回家，小姑没有出来，夏欧阿姨也罕见的没有跟何妈妈提。
毕竟夏欧和何妈妈也是多年好友了，本是无话不说。
这件事的后续，何家都是知之甚少，事情闹到最后结果如何她也不知道。
“是……是的！”
向荣苦涩一笑，干涩的嗓音险些说不出话，咳嗽两声才恢复正常。
“咳咳，小姑她过得很不好，可是，她怎么被欺负，她都会选择为了孩子忍下来。”
他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诉说着这段不公。
“可到最后呢？她死了！留下了一个八九岁的女儿，孤零零的在这个世上。一尸两命……当时，任谁一时都难以接受。”
向荣怕吓到何歆歆没有细说，他小姑离世时，一尸两命，不止意外，还有人为因素。
不是他那所谓的姑父，小姑不用到处乱跑，四处游荡，更不用说后面的意外。
小姑被欺负这件事，向荣他爸妈不是没有追究过，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自己不愿意离婚，说是为了孩子忍着，可现在呢？
“好了，不提了，这都过去了不是吗？”
何歆歆安慰道，她知道过去不能改变，她也知道向荣小时候遇到这些事，多少会影响他。
他姐姐向妘还好，那时候已经上高中了，不曾亲见。但他看到了，这是不争事实。
“是啊，都过去了。”
向荣喃喃自语，像是说给何歆歆，更像是说给自己。
“唉呀，都过去了，笑一个。”
何歆歆笑着打趣他，右手挽上他的胳膊。
“我想好了，我选文，跟你一起。”
女孩白皙的脸庞，清晰可见，俏皮可爱的笑脸映照在他脑海里。
轻柔的发丝随风飘散，她身上的清香略过他的鼻息。
向荣愣愣的看着她，有些生气。
“你不要冲动！”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决定，影响到歆歆的选择。
向荣想要她冷静的做出抉择，而不是一时感触。
“噗嗤……没有冲动。我从中午想到现在的，妘姐姐也说了很多，提了很多有用的建议。”
何歆歆看着他生气的样子，笑出声来，右手上的手机晃了晃。
她本身就有选择困难症，讨论选科的时候，就求助了她的小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