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栀害怕极了，看着军阀主的枪抵着霍珩的太阳穴，“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儿子。”
军阀主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颜渊的拖油瓶儿子！就是因为他的存在，颜渊连继承人都没有，我怎么舍得杀了他呢，我应该感谢他。”
军阀主将霍珩交给了身旁的随从。
霍珩一直在大哭大闹。
沈清栀想上去抢霍珩，刚上去，双手就被军阀主攥住。
军阀主丑陋的嘴脸，冲沈清栀压过来，嘴里嘟囔着，“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女人有什么本事把颜渊迷得神魂颠倒！甚至到这种地步都不肯离婚再娶！”
军阀主的脸贴着沈清栀的脸，口水滴在沈清栀身上。
他猛地嗅了一下，骂了一句，“他么的真香。”
沈清栀厌恶地挣扎起来，泪水在眼角垂落，“放开我！放了我的儿子！我哥不会放过你们的，颜渊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天哪！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无法独立，仍然是一个依附者。
“不放过我？他们现在是自身难保了！”军阀主大手捉住沈清栀的后颈，固定住她乱动的脑袋，香肠嘴朝着她鲜嫩的粉唇压上去。
耳侧突然“砰”的一声，窗边的玻璃又传来巨响，颜渊从天而降摔进了房间。
军阀主的脑袋被子弹贯穿倒了下去。
沈清栀害怕地发抖。
颜渊抱住了沈清栀，沈清栀推开颜渊冲出房间。
“霍珩！霍珩！”
外面空无一人，沈清栀顺着哭声一路往下跑，最后在一堆死尸里面找到了霍珩。
沈清栀将霍珩牢牢抱在怀中，心肝肺肺肾都在颤抖。
军阀的叛变被颜渊的护卫队镇压。
整座主城堡弥漫在血腥味之中，沈清栀抱着霍珩站在阳台上，身体摇摇欲坠地看着一车又一车的尸体运出主城堡。
洗刷了上千遍的主城堡焕然一新。
所有人都回到了轨迹上，而她这辆一直在轨迹外的火车，也回到了轨道上。
“颜渊，你是一个好人。”
这样的评价跟发好人卡没有区别，颜渊却很开心收下这句赞美，“谢谢，我的王后。”
伊斯特经历这场暴乱之后，国力衰退，特别是军队的力量明显不足。
这是一个好时候，特别好的时候。
沈清栀在心底默默想着，将怀中的霍珩抱得更紧。
经历这场暴乱，沈清风成了颜渊身边最得力的部下，他们两兄妹俨然成了子民心中的杨玉环和杨国忠，把持着颜渊和整个伊斯特国家。
这个时候，沈清栀想离开伊斯特是易如反掌的事。
看着颜渊一天天憔悴下去，沈清栀反而安定下来。
“颜渊，你打了我哥一枪，你就不怕他谋朝篡位害你吗？”颜渊给了沈清风辅臣之权，权势太大了。
颜渊虚弱地躺在大床上，只是笑，“他不会的。”
“你到底需要我身上的什么？到底是什么？”
到这种地步了，还不肯说实话？
“我的王后，一直是你的爱呀。你到现在都了解不到我的心吗？”颜渊说着，拉起沈清栀的手。
“我要走了，回东方去了。”沈清栀看着颜渊，面无表情说着。
颜渊笑了起来，“我的王后，还太年轻了。没有我的命令，就算你哥哥也不会放你走的。”
沈清栀沉默看着颜渊，漂亮的杏眼里没有爱更没有恨，“在执着什么，你病成这样看到我的心疼了吗？你对于我而言，是一道阻碍我和霍霆烨之间冰冷的墙，永远不可能得到我的爱。”
颜渊用甜蜜和温柔织成了网，阻隔的不是她和霍霆烨，阻隔的是她和自由，斩断的是她和过去。
她的过去不止有霍霆烨，还有许多人。
“他就那么好？”颜渊笑容温柔，漫不经心问她。
是真的可以亲眼看着他油尽灯枯吗？
要一个女人的心竟然这么难。
沈清栀沉默了一会儿，“我和他有一个儿子。”
“所以是霍珩在羁绊你们，那我把霍珩……”
沈清栀冷冷看着颜渊，看着这个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眼神温柔、声音沙哑、身体火热盘旋在她身上，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敢。”颜渊气笑，大手轻轻摸着沈清栀的脸，“我怎么敢动你的宝贝儿子，那无疑是一把捅进你身体的刀。”
“我永远不会做伤害你的事。”颜渊叹了一口气，“而那个男人恐怕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让你不痛快的。”
“没有。”沈清栀偏头错过颜渊看透人心的目光，小手紧紧抓着床单。
“自欺欺人。”颜渊从沈清栀身上下来，坐在床沿，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欣赏她，“你可以想象一下，你回去，他会接纳你吗？”
“一个再嫁之妇，他会相信你和我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吗？”颜渊轻轻握住沈清栀的手，“而且，他结婚了，新娘就是你的姐姐。”
沈清栀转头看向颜渊，眼底茫然，心像被针扎穿，整个人如泄气的皮球，“他的事与我无关，我的事更与你无关。”
“茵茵，替我生个孩子吧，生个孩子我就放你走。”颜渊大手落在沈清栀脸上，摸着柔软细腻的肌肤，原本不打算告诉她霍霆烨结婚的消息，舍不得她难过，可又想看看她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泪水再度模糊沈清栀的眼眶，她整个人缩成一团，没有再说话。
颜渊低下头，吻住沈清栀的眼睛，舔舐她的泪水，“茵茵，世界上对你最好最温柔的男人就是我。”
“我没有白月光，你就是照进我生命的那道光。”
沈清栀没有任何反应，面无表情地看着颜渊，泪水涌出湿透枕巾。
那晚之后，沈清栀变得特别安静，安静地仿佛不存在一样，甚至再也不抱霍珩了。
颜渊的身体撑到了尽头。
沈清风带着沈清栀去了一个秘密的底下城堡，那里是基因工程、细胞工程的实验室。
沈清风漫不经心地躺上手术台，任由那些实验员抽取她的基因，“茵茵，这就是支撑整个伊斯特的产业链。”
沈清栀愣了愣，“你说过我们这种基因应该绝代。”
“是。”沈清风仍然给了肯定答案，“但是我们基因里有再造的能力，万物主造人，总是有失有得的。”
“白克一辈子换过五个心脏，他身体完好的容纳支撑了这些心脏。”沈清风说道，“这在医学史上是一个奇迹。”
“我们的心脏比寻常人脆弱，可是我们其他器官却比寻常人强上千倍百倍。”沈清风向沈清栀解释了，为什么颜渊非她不可，“颜渊患有一种衰老症，他需要你的基因，也需要你为他生下强大的继承人，延续伊斯特这个王国。”
沈清风的肘窝被针管穿刺，鲜红的血透过透明管流向一旁的机器，机器嗡嗡作响，他脸色慢慢发白。
“你把自己当做试验品献祭给了颜渊？就为了把少管所铲平？沈清风，你要不要这么伟大？”沈清栀冷冷看着他。
沈清风肘窝的针管被拔掉，实验员将酒精棉花捂上去，在贴上医用无菌贴。
“沈先生，您休息一会。”实验员递上一罐手指大小的透明药水，那药水是深红色的，看上去跟血液无异。
沈清栀背脊发凉，看着沈清风道谢后，将液体喝进去。
沈清风的脸一点点变圆润。
“茵茵，这就是用我的基因改良的。”沈清风从床上起来，走到沈清栀面前，低声介绍道。
沈清栀害怕地后退，放眼看着偌大的地下城，沈清风即使恢复了一点脸色，整个人看上去还是虚弱的，她骂了一句，“疯子。”
沈清风扬了嘴角，“不是伟大，是赎罪的疯子。”
他的眼睛看向沈清栀的心口，那里是梁笙妹妹的心脏，是原本属于一个鲜活的人的心脏。
“你要我做什么？”沈清栀捂住自己的心。
“他需要你的血，还有你和他的孩子。成全他。”沈清风低声叹道，“茵茵，他帮我们赎罪了，明白吗？少管所的孩子都救出来了，是所有的被那帮人控制的少管所都覆灭了。”
“求你。”
沈清风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