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龙活虎好的不得了，明天就出院了，她要搬回老宅和长辈住，我的苦日子算是要到了。”
沈宴沉微微叹息一声，“还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幺蛾子，总之……你这必须是我的避难所。”
贺兰靳终于抬眸看了沈宴沉一眼。
欲言又止的眼神。
沈宴沉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你放心，就算为了她，我也不能出卖你。”
“那些画都是的我画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尤其……是她婚礼送过去的那一幅茉莉花。”
这事算起来，沈宴沉的责任最大。
官尧臣来帝京开会的时候，捎带过来的。
他也忘了什么时候带回家放在了书房的柜子里。
“我也不知道秦婳是怎么把画翻出来的，后面的事情，想必你已经有所耳闻，就是郁女士说的那样。”
沈宴沉挨着栏杆坐下。
身上充斥着的淡淡的油漆味。
贺兰靳蹙眉，“你该洗澡了，如果实在过不下去，我出面找秦先生谈谈。”
“不必了，还是别让她去祸害别人了。”
沈宴沉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微弯的弧度，“除了偏执的骄傲，她也挺好的。看着她，总能让我想起兰城那位。”
“或许时光会改变一些东西，她本质不坏，只是钻进了牛角尖，总会有想明白的一天。”
贺兰靳有些意外，“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对秦小姐，是有感情的，对吗？”
“爱恨纠葛，已经分不清是哪种。带着目的把她牵扯进来，只要她没做本质伤害人的事，终归对她有愧疚的。”
沈宴沉对秦婳的感情，从头都是愧疚更多。
秦婳拿着孕检报告扔给他的时候，沈宴沉没有多话，只说了一句，“结婚吧！”
至于孩子是秦婳怎么算计得来的，他已经无心计较。
反正她这样做，唯一的目的，就是要个名分。
秦婳要，沈宴沉就给。
只要不是要他这颗心，其他都随意。
“一身油漆味，你真的该洗澡了。”贺兰靳无比嫌弃。
“池宝呢？”
“嫣儿带着她，估计这会已经睡着了。明天欢欢他们来接她回去，小丫头哭的跟后妈要来了似的，有个孩子，还挺好玩的。”
贺兰靳低头，挑了颜色在调色板上。
唇角抑制不住上扬，官池简直就是迟欢欢的翻版。
正是话痨，又对时间充满好奇的年纪。
一开口，就萌化了。
“想要孩子，你得先找个老婆。”
“太麻烦，可以有，但没必要。”
贺兰靳现在的处境，单身更有利。
他的婚姻可以是交易，但是有沈宴沉比着例子，没有感情的联姻，不过就是相互折磨。
何况，他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人。
娶谁，都是辜负。
贺兰靳看着画架上只勾勒了轮廓的底稿。
调色盘上的绿色，折腾了半天也没有调到想要的颜色。
“累了就停笔吧！总是画茉莉花，你不腻吗？”
沈宴沉若有所思道，“艳若玫瑰，清如荷花，雍容牡丹……世间姹紫嫣红，颜色那么多，你又何必执着这清寡一色？”
贺兰靳盯着画布，良久。
明明烂熟于心，最近提笔，总是恍惚。
过去的时光，模糊记忆。
好像已经没了最初那般清晰。
凌霄路的那一枝茉莉花，似乎只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了萦绕不散的香气。
淡的仿佛随时都能消失。
秦婳的红油漆，仿佛泼在贺兰靳身上。
把他记忆里的纯白茉莉花，一朵一朵染红。
变成他不再熟悉的样子。
贺兰靳意兴阑珊的放下画笔，忽然抬眸看向身侧的沈宴沉，“我好像忘记了该怎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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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组，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