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滨城更冷了，路两旁，这两天市政给树和路灯都挂了灯笼。
风一吹，灯笼哗啦啦一边倒，白衔山瞄了外面的天气一眼，回头继续拉着林白的手，他小心捏着把玩。
林白从上车就没有开口说话，来时路上几个孩子都在，叽叽喳喳，现在孩子让木硕带着，在另外一辆车，这里就显得安静极了。
白衔山看着猫似得懒自己身上的林白，笑道：“知道她请客目的不纯，直接说不来不就得了，现在好了，弄得自己这么累。”
林白捏了捏自己的眉头：“淼淼就算了，郭爽我总不能驳她面子吧。”
白衔山挑挑眉：“看出来了。”
林白哂笑：“谁又没看出来呢，我不来你也不会来，齐磊还怎么有机会找你求情。”
白衔山不置可否：“估计你的傻闺蜜还觉得是郭爽帮了她呢，真不知道她父母这么精明，怎么养出她这么大线条的女儿。”
说完顿了顿，继续道：“她和张小北的感情好，我不想说什么，但你提醒下她，别什么都不知道就乱求情，小心引火烧身。”
林白眉头抖了抖：“话里有话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林白今天喝了水果酒，两人靠得近，水蜜桃的清香似有若无，在撩白衔山的神经。
白衔山一下俯下身，气息有点重：“想知道?”
说完，不待林白反应，直接亲了下去。
林白双手揽住白衔山的脖子，眼睛微闭。
她趁白衔山松开的缝隙问道：“当然。”
白衔山的吻不轻不重：“那得好好听话，嗯。”
后排挡板被关起来，林白有些脸红，她怎么忘记车内还有司机了呢。
“别……别在这。”
说完，倾起前半身，挣扎着要从白衔山的怀里起来。
白衔山低声暗笑：“慌什么，没谁能看见。”
说完，还故意在林白腰间捏了一下：“你如果累，我自己来。”
林白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什么你来我来，今天我还没问你呢，不是说没时间过来，怎么忽然就又来了呢。”
不仅来了，还呼啦带了一大帮半生不熟的人。
白衔山毫不在意：“听说都是我的兄弟，磊子不是也要求情吗，就干脆把他们全聚一块，省的还要一个一个应付。”
林白恍然大悟：“他们都和甄元有关？”
白衔山没好气：“你如果对我有这案子一半的兴趣，我的事第一个就和你讲了。”
林白直接亲了白衔山一口：“怎么，我对你都这样了，还不够感兴趣？”
白衔山眼神一下浓了。
林白直接捂住白衔山要亲过来的嘴，问道：“说吧，张小北家怎么啦。”
白衔山哼了哼：“看吧，你现在比张夫人要现实多了。”
她现在可是比以前更能藏住事了，不像以前，在他面前，他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她把心都掏出来。
林白呵呵一笑：“是张夫人的娘家？”
白骨案震惊全国，以前但凡和这件案子有关系的人都害怕被牵连，但张夫人的娘家在滨江并不是什么名门，就算涉案应该也不会很严重，也许张夫人这么紧张，只是为她的胞弟担心罢了。
白衔山见林白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于是道：“听说，人大概率是他帮忙处理的。”
“怎么会！”林白失声道：“他怎么敢。”
白衔山揉了揉林白的头发：“怎么不敢，为了钱为了名，没什么不敢的。”
林白这下真的不说话了。
是啊，张夫人娘家以前是什么光景，现在又是什么地位。
如果深究，他们的发家时间，确实是在那件事之后。
甚至张夫人现在敢对孙淼这么挑剔，也是仗着她自己娘家的势力越来越大。
“好啦，你只要提一嘴就行，怎么选择还是要看孙淼自己。”白衔山安慰道：“孙淼是直率不是蠢，应该知道里面的利害，再说，孙家精着呢，自然不会让孙淼吃亏。”
林白点点头，有点后悔刚刚吃饭的时候没有和孙淼把话说透。
“我给她打电话。”想想还是不放心，这样说着就直接去掏手机。
白衔山眉头微蹙，直接伸手按住林白：“这话电话说得透吗，明天我让张小北直接把她接到家里来，你当面和她说。”
林白想想，觉得非常有道理。
“是我最近太忙，忽略她了。”
白衔山舌尖抵住腮边：“你忽略地东西还少吗？”
林白心里暗笑，抬头亲了他一下，笑道：“这样呢。”
白衔山眼眸一下幽暗起来，幽幽道：“你觉得这就够了？”
林白脸上一窒，紧张起来，这个眼神她太熟悉了。
“这里不行……不行……”
白衔山头已经凑过来，温热的呼吸袭在林白耳畔：“我们哪里不行……嗯。”
说完，不轻不重咬了林白一口。
林白：……
“唉！”
忽然，林白半个身子腾空，她吓得一下抱住白衔山。
白衔山把人直接揽到自己面前，稳稳道：“待会放松点，别太大声……”
“你！”林白有点气急：“白衔……”
只是名字的最后一个字还没喊完，直接就湮灭在林白的嗓间。
眼睛看不见其他触觉就越发灵敏，林白只知道车已经停了，自己压抑的声音在逼仄的空间内异常清晰。
她忽然觉得羞愧，但羞愧的心思一出，直接就被击溃，消失在一片望海中。
海中巨浪漂浮，她随着白衔山起伏，像怎么也到不了的岸边。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林白觉得自己即将死去，才忽然风平浪静。
她连手指都不想动了。
四下静谧，白衔山随手扯过激烈时甩在角落的黑色羊驼大衣，静静等林白的呼吸变平稳。
林白眼睛眯了眯，忽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风停了。”
白衔山在揉林白的腰，听到这句话手顿了顿，直接转头看向窗外。
外面的树木枝桠连着枝桠，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他低头看向林白，才发觉她不像在和他说话。
林白叹了一口气：“风真的会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