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你看起来，很狼狈鸭。”
符华也没在意陈沐玄的调侃，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身，简要概括目前的现状：“识律的权能被剥夺了，幸亏我即使启动传送装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支配律者太过强大了，在他掌握的舞台内，体内的崩坏能被极大限制，而且，对方还会以牺牲一个人偶为代价，获取其余律者身上的权能。
爱因斯坦忍不住找了个树根，蹲下身，戳了戳地上一动不动的识律。
半晌，识宝猛地抬起头，额头爆筋：“喂！我还活着！”
“我知道。”爱因斯坦面无表情地回答。
识宝很不爽：“知道你还戳？”
“我戳傻子玩。”
“你！”
识宝想要捶人，却发现身体，根本没有力气。
果然，失去律者核心之后，短时间内很难行动。
倒也不是说，没有律者核心，识宝就不再是律者了。
只是在短时间内，很难再用使用崩坏能，凝聚出一颗新的就是了。
“符华，晚点带她去八比伦塔，吸收燃烧炉内的崩坏能。”陈沐玄显然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符华点点头：“知道了。”
看来是打算让识律恢复巅峰战力，幸亏自己不是律者，不用担心核心、权能被支配律者剥夺。
早知道二话不说，直接一发太虚神剑就好了。
对着乔伊斯一顿贴脸输出，还怕这货会在舞台上瞎搞？
好不容易把识律拖走，这个宝宝又开始问东问西：“话说回来，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我还以为我们俩今天要交代在那了，没想到你嗖地一下跑到我旁边，那后就立刻传送到这里，比空之律者还要神奇！”
继承符华全部记忆的识律，很确定，自己并没有这种瞬间移动的技术。
作为符华的加强版，她还是非常好奇的。
“呃，先回去吧。”
显然，符华不愿在这件事上多谈。
但识宝心智毕竟还不成熟，很没眼见的追问道：“诶诶诶，老古董，你别转移话题啊~！我还没问清楚呢...”
......
实验室内。
爱因斯坦站起身，面露好奇之色：“符华是怎么传送回来的？”
除非支配律者主动放人，否则...
“噢，你说这个啊...”
陈沐玄不以为意：“当然是我安在她圣痕里的特殊权能啦~”
目的就是给予符华在战场上，陷入绝境时能够派得上用场。
虽说她是上纪元最强的融合战士之一，但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力量也会呈现出递减的状况，难免会碰上无法匹敌的对手。
这个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只是陈沐玄没有料到，符华会这么快就用上。
看来，这次的支配之律者，要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咯——！
“如果我告诉你，本次律者，是由乔伊斯带头，你会怎么办？”陈沐玄不咸不淡地说道。
爱因斯坦瞳孔一缩，随后又摇了摇头：“那不可能。”
陈沐玄笑呵呵地看了她一眼：“别把话说得太绝对了，要知道奥托为了卡莲，就算是人死了，他也会想方设法从地狱扒拉回来。”
“......”
沉默片刻后，爱因斯坦面无表情地说：“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谁知道呢~”
陈沐玄懒得跟她争辩，站起身拍拍裤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我要先撤了，毕竟，作为天命主教，不能太过怠惰啊~”
目送银发美人离去，爱因斯坦陷入沉默。
她最希望的，就是乔伊斯，能够复活，回归逆熵。
最害怕的，也是乔伊斯，回来后不当人。
但爱因斯坦还是比较理智的，她宁可相信这个新生律者，是乔伊斯的负面体，也不愿意相信那是本人。
毕竟，两人共事许久，虽说不上形影不离，但也算得知根知底。
乔伊斯是怎样一个人，爱因斯坦还是很清楚的。
另一边，悬浮厅。
“抱歉，让你久等了。”
熟悉的声音，将幽兰黛尔的思绪拉了回来。
看到穿着紧身服的银发美人，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幽兰黛尔忍不住面色一红，随后，又恢复如常：“你无需道歉，我也刚到不久。”
陈沐玄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那么，我们开始吧。”
打开荧幕上的画面，幽兰黛尔抬眸望去。
首先，是一片狼藉的天穹市。
高楼大厦东倒西歪，路面堆满各种杂物，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没有看到任何幸存者的踪影，就仿佛是一座空城一般。
幽兰黛尔眉头微皱，偏过头问道：“这是？”
“这是天穹市的另一种结局。”
陈沐玄解释道：“琪亚娜没能拆除引擎，无法阻止天穹市被毁。”
紧接着，屏幕再次发生变化。
画面中的金发男人，幽兰黛尔格外熟悉：“奥托...”
他挣扎着在血海中往前走，脸上遍布伤痕，甚至，还有黑色的崩坏能腐蚀痕迹，看起来疲惫不堪，却还在坚持着、挣扎着。
下一刻，奥托的手中，多出一柄大剑。
“那是天火？！”
幽兰黛尔瞪大双眼。
不是只有卡斯兰娜家族的人，才能将【天火圣裁】切换成大剑形态吗？
为什么，奥托也能做得到？
“你知道吗，天火每一次出鞘，都是为了所爱之人。”陈沐玄缓缓解释道：“我现在给你看的这一幕，是未来的某种可能性。就像刚刚你看到的，另一个天穹市画面。”
其实，他一直都很讨厌卡莲。
明明备受奥托的照顾，却对这个保护者不闻不顾。
有时候陈沐玄感觉，傻白甜人设是假的，绿茶本质才是真的。
圣女？
笑话罢了。
直到后来，陈沐玄才明白，卡莲明明能够挣脱锁链，扯掉身上的绳子，却自愿走上绞刑架。奥托明明能够选择放弃执念，去试着做一个好人，但还是选择牺牲自己，去创造出更多的可能性。
他们都是为了守护“爱”这个概念，而战斗到最后一刻的人。
后崩坏书，不知德丽莎失去爷爷，是否真正意义上的长大了。
睡醒一觉饭就能做好的魔法，伴随着奥托的离开也消失了。
奥托的天火出鞘，救了一整个卡斯兰娜。
“你知道嘛，最开始的时候，我很厌恶奥托这个人。”
陈沐玄自顾自地往下说：“他阴险狡诈，坏事做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直到，后来，我知道奥托的故事，以及他的坚持。”
真的，奥托比凯文厉害多了，更加值得尊敬。
他可以为了卡莲，用尽一切，只为将时间的指针重新拨回，只为将她送去那不属于她的未来。
这是一个人能做到的，最自私的事。
望着荧幕中，从天空坠落的金色光芒，陈沐玄无声地告别：再见了，大发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