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皇后娘娘，臣妾说....臣妾都说....”
“臣妾也说......臣妾也说。”
被这么一吓，两个人拼命的求饶，争先恐后的开口。
文鸳示意侍卫们下去，等着她们开口。
“皇上昨日本是翻了臣妾的牌子，晚膳的时候周答应在她屋里弹琴，结果皇上听见了，就把她也叫来一起用了晚膳。”
李常在开口道。
“用了晚膳后，皇上先是听周答应弹了一曲，然后就与臣妾们说笑......然后....然后....”
李常在然后了半天，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文鸳对着周答应道：
“你来说。”
周答应叩了个头，除了害怕以外，更是有些委屈，她本就想靠弹个曲子把皇上吸引过来。
她只是想争宠罢了，谁知李常在竟然那样行事.....还牵连的她今日也被押了过来。
周答应一五一十道：
“臣妾们在跟皇上说笑，没成想李姐姐说，皇上龙精虎猛还年轻着呢，便是一夜连御二女三女也使得。”
“大胆！你们.....你们竟敢.......”
端贵妃听了半天也听明白了，她本以为是皇上在床事上亏了身子，却不想竟是夜御二女，还是被这李氏给怂恿的。
端贵妃本就身体不好，她与皇上年纪相仿，如今岁数也大了，现下更是气的不轻，一口气没顺过来，竟直接晕了过去。
文鸳赶紧指挥着吉祥把端贵妃送回了延庆殿。
一旁的敬贵妃就沉稳的多了，她虽然也觉得惊讶，但想想皇上近来的荒唐行径，倒也觉得是在情理之中了。
“然后呢？”
敬贵妃只想知道皇上是怎么晕的。
“然后....然后皇上龙颜大悦，先把李姐姐抱上了床，然后又把臣妾给抱了上去，接着就先对臣妾做了那事儿.....”
周答应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顿了顿又道：
“但皇上似乎是....是精力不济，起的慢落的却快，不过几下罢了。皇上起身就要去拿金丹，起来的时候似乎是头晕，又重重的坐在了床上。臣妾和李姐姐吓坏了，连忙去扶，皇上却说没事儿，叫臣妾把金丹拿过来。”
“皇上要，你便给了？”
敬贵妃问道。
周答应小声道：“臣妾不敢抗旨。”
“罢了，你且继续说。”
“是，皇上服下金丹之后，确实有很大好转，人精神多了，然后皇上就和李姐姐做了那事，可皇上刚在李姐姐身上动了几下就不动了....臣妾和李姐姐怎么叫皇上都没反应，把皇上翻过来一看，却见皇上流了好多的鼻血，已经不省人事了.......”
文鸳支着额坐在榻上，淡淡道：
“然后你们就隐而不报。你们好大的胆子！”
也幸亏皇上命大，不然等今天早上小夏子发现的时候都驾崩了也不定。
当然以皇上现在的状态，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不...不......臣妾是想叫人来的，可李姐姐不许......”
“我没有！臣妾没有！皇后娘娘，您明鉴啊！周答应她血口喷人，明明是她说不要叫人的！”
李常在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大呼小叫。
周答应也嘤嘤哭泣，
“皇后娘娘，真的是李姐姐说的不许叫人，她怕被人发现是皇上在与她做那事儿时晕过去的，所以才叫臣妾不要喊人。”
文鸳没心思来替她们断官司，反正谁出的主意都不要紧，皇上出事儿时只有她们二人在身边，她们注定，是一个也活不了的。
“把她们拉下去吧。”
“是。”
侍卫领命，捂着二人的嘴把二人拖了出去。
正在此时，卫临也从内殿出来了。
“皇上如何了？”
文鸳问道。
“回皇后娘娘，臣等无能，只能暂保皇上无碍。只是皇上内里气血不足，阴阳两虚，已经出现了雀啄脉的脉象，怕是.....就在这一两天了。”
“竟这般严重？”
敬贵妃惊了，她本以为皇上如此胡闹，也不过是大病一场，却不想，竟是到了要命的地步了。
敬贵妃眼神晦涩的看向了文鸳。
文鸳也有些惊讶，这一波就给皇上送走了啊。
不太过瘾。
“那皇上，可还能醒来？”
其实皇上醒不醒也不重要了，反正确定继承人的圣旨早在雍正十一年皇上就放到了正大光明的牌匾后了。
别人不知道，文鸳却是知道的。
卫临摇了摇头，
“怕是要看天意了。”
文鸳点点头，吩咐道：
“通知内务府将寿材备好，便当是为皇上冲冲喜了，皇子公主们还有宗亲们也都叫来吧，还有嫔妃们，也都一并叫来。”
人很快就到齐了，满满的跪了一殿，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此刻都哭的好不伤心。
外殿里跪着的，是稍远些的宗亲和不入流的妃嫔们。
内殿里跪着的，是敬贵妃欣妃婉贵人，以及几个公主们和亲王。
弘景和昭嘉跪在最前面。
文鸳却是不跪的，都这个时候了，她也不想跪，她就坐在皇上的床边。
装模作样的哀伤的流着眼泪。
虽说皇上发病发的突然，但联想到皇上最近一年愈发荒唐的行径，什么大量吃金丹，什么沉迷后宫，大家也都不觉得是有人刻意害了皇上。
两个时辰之后，皇上竟然醒了。
这可当真是真命天子，连卫临都说了皇上能不能醒得看天意，但皇上，还是醒了。
皇上木木的睁开了眼，却是虚弱的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文鸳哭道：
“皇上，您可千万不能抛下臣妾啊，皇上.....弘景还小，不能没有您啊.....”
皇上，您可快点走吧，我这假哭的是真累啊，弘景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你就安心的走吧。
皇上脑子里一团浆糊，木木的想，这哭着的是谁，弘景...弘景又是谁？
皇上张着嘴颤了半天，却是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文鸳轻轻抚着他的胸口，
“皇上，您想说什么，您慢些说。”
皇上攒了半天的力气，终于极小声的发出了两个音节。
“菀菀.....”
文鸳一愣，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然后她招了招手，把朱拾薇叫了过来。
朱拾薇走到了龙床边，坐了下去。
皇上眼前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他不知道那是谁，他抬起手来，想要摸一摸她的脸。
可力气渐渐流失，眼前也只剩下一片黑暗，他没机会摸到那个身影的脸，手便重重的落了下去。
皇上，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