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飞舟停在了海面上，一些征海堂的弟子潜入海中，去搜集那些妖兽的残骸，能在洞天飞舟的副炮轰击之下保留下来的，一定是好东西。
王立诚惶诚恐道:“许前辈，您到底是……”
许悠微微一笑:“怎么？小白没跟你说吗？我就是征海堂的长老之一，玄黄号的船长。”
王立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说您是返虚修士？”
天啊，自己之前居然在跟一个返虚修士谈天说地……
“慌什么？小白不也没把我这个船长放在眼里吗？炼器师的地位跟修为有没有关系。”
许悠淡淡地说道。
王立苦笑着说道:“白前辈可是高级炼器师，我哪敢跟他相提并论……对了，您到底为什么要拉我上船？”
许悠微微一笑:“也许你不记得，我们其实有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王立回想了一下从加入宗门，到现在为止的所有精力，突然眼前一亮道:“我想起来了！七年前，在我家附近跟那位名叫琉璃尊者的合道修士对峙的几位返虚大佬里，为首的就是您，对不对？”
说实话，当时太暗了，自己根本没看清楚，不过现在有了印象再去比较，是越看越觉得像。
“没错。”
许悠点了点头道:“那天的事情直到现在想起来，依旧还是感觉十分屈辱啊。”
王立嘴角抽了抽:莫非您要把作为目击者的我抹杀掉不成？
“那个被带走的女孩，跟你关系应该不错吧？”
许悠突然问道。
王立愣了一下:“还好吧。”
“那个女孩是所谓的人族圣体，为大气运所钟，跟她关系不错的人，往往也有着不小的气运。”
王立面色古怪道:“可是她已经把我忘了啊。”
“这跟记忆无关，神通不及天数，该来的总会来的。”
王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你这么关照我，就是因为这个？”
“一半是因为这个，另一半嘛……”
许悠顿了顿，而后说道:“你是不是曾经在宗门秘境见过一个自称宗门长老的蜂群意识？”
“没错，她还送了我好几斤蜂王浆呢……等等，难道她不是宗门长老？”
“是，但也不是。那个蜂群意识本是一位名叫凌翠的御兽堂长老，她有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几个分神期魔修暗算，险些形神俱灭。”
“只剩一缕残魂的她，不得不将真灵寄托于她培养的嗜血蜂群之中，算是勉强活了下来。其实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过，只要再造身躯，重新将元神转移进去就行。”
“但问题是嗜血蜂群是一种很奇妙的物种，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细说了。总之，我们没办法将其元神从蜂群之中剥离出来。”
“久而久之，她慢慢就跟嗜血蜂群融为一体了。我们无法分辨她到底是夺舍了嗜血蜂群的御兽堂长老，还是只是单纯拥有御兽堂长老记忆的妖兽。”
“宗门考虑再三，还是将她封进了宗门秘境之中，在秘境的各个区域，都能见到她的身影，不过很少有弟子能察觉到她的存在。”
王立闻言恍然大悟，随即又有些不解道:“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拿了几斤蜂王浆而已啊……”
“她死了。”
“啊？”
“就在你进入宗门秘境没多久之后，里面的嗜血蜂群就变成了一盘散沙，虽然后来又重新凝聚出了若干个蜂群意识，但都跟凌翠没什么关系了。”
“说实话，我们也很惊讶。毕竟凭借嗜血蜂群的特性，想要杀她并不容易，而从蜂群的表现来看，她应该是元神消散了。”
“问题是以灵魂强度论，她差不多是仙人级别，我们实在很难想象她会被一帮炼气期修为的弟子干掉。”
王立面色微变:“许长老，不能因为时间接近就怀疑是我啊！至少我去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
王立的内心简直是崩溃的，早知道就不贪那几斤蜂王浆了，现在苟圣系统苟不住了怎么办？
许悠面色不变，继续说道:“当然了，我们怀疑的目标并不只有你一个，宁远也在我们的怀疑之列。毕竟他原本修为在不断倒退，而在秘境一行之后却突然好了，关于这一点，你知道些什么吗？”
王立心脏狂跳:怎么办？是要出卖那个貌似有主角模板的宁远，将一切和盘托出，还是冒着得罪返虚大佬的风险，守口如瓶？
就在这时，许悠突然道:“当然，也有可能你们是一伙的，毕竟你们似乎交情不错。”
王立简直要哭出来了:“许长老，我……”
“好了，其实到底是杀了鸣翠，我并不关心。毕竟宗门对待她的态度原本就很暧昧，她的身份也在长老和妖兽之间摇摆不定。”
“如果是前者，那么你们就是谋害长老；如果是后者，那么你们只不过是宰了个妖兽而已。换言之，解释权在我们手里。”
王立瞳孔一缩:“许长老，你到底想我们怎样？”
“很简单，不要背叛宗门，起码不要对宗门不利。”
王立愣了一下:“你跟宁远也是这么说的？”
“没错。”
“那他的答复呢？”
“当然是没问题了。”
“那好，我也没问题。”
“你得发誓。”
“好，我发誓，我王立永远都不会背叛宗门，更不会对宗门不利，如违此誓……”
王立顿了顿，而后说道:“就让我修为不得寸进，直到寿元耗尽为止！”
许悠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绝对是我听到的最狠毒的誓言之一了，毕竟没有什么比修为不得寸进更让修士感到恐惧的了。”
那我恐怕一生都要品尝这种恐惧了……
另一边，宁远摩挲着手中的戒指，心道:“师父，为什么非要破除这个誓言不可？难道我将来会叛出宗门？”
仙帝残魂淡淡道:“天知道未来会是怎样的。但你记好了，任何誓言都是一种枷锁，哪怕你不去触碰它，它也会妨碍你修为的增长，甚至还会增加你在面对天劫时的失败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