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成就了几次？”
“七次。”
“那也就只差一次而已嘛。”
“可我已经转世一千多次了，而且距离上一次成就准仙已经是三百多次以前的事情了。”
“啊？成仙这么难的吗？”
“当然，而且越是转世，机会就越是渺茫，我有预感，这一世要是都没法成仙的话，下一世我就没有机会觉醒，彻底堕入轮回了。”
王立闻言也不禁感叹成仙的困难，不过对于自己来说只要足够苟就行了。
叶晴再次拿起那件重宝:“师父现在应该不怀疑我对这东西的了解有多深吧？”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师父可知元灵之气的本质是什么？”
王立沉吟了一会，而后回答道:“我在一些古籍上看到过，说它是灵气之精，或者灵气之母。”
某某之精或者某某之母也算是炼器师的常用表达了，一般来说，在某种普通矿产的矿脉之中，往往还会伴生一种性质比较接近，但是更加高级的矿产，被视作是矿脉的精华，也就是矿精；
而如果在矿脉众发现了一种比矿精还要高级的矿产，那么就会被视作是矿脉的源头，也就是所谓的矿母了，比如说玄铁、玄铁之精和玄铁之母就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材料。
古籍上说元灵之气是灵气之精或者灵气之母，似乎是想说明它是一种更加高级的灵气，或者说灵气的源头。
“这种说法没错，但也错了。”
“你搁着打哑谜呢？”
“抱歉，我想说的是，的确存在作为一种高等灵气或是灵气源头的元灵之气，但绝大部分现实中元灵之气跟那都不是一回事。”
王立眉头一皱:“你是说这里面的元灵之气是假的？”
“您误会我的意思了，这里面的元灵之气当然是真的，不过并不是作为高等灵气或是灵气源头的元灵之气。”
“那到底是什么？”
“仙人的法力，或者说仙力。”
王立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这种猜测我也见到过啊，说元灵之气就是仙气，仙界全都是这种仙气之类的。”
叶晴摇了摇头:“仙界的灵气跟这里的灵气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浓度更高而已，但元灵之气，或者说仙力不同，那完全是不同的东西。”
“怎么说？”
“师父知道灵气和法力的区别吗？”
王立笑了:“你在考我吗？修士在吸收了外界的灵气之后，会将其组合成若干种特定的结构，我猜类似于符文结构，具体是何种结构由其功法决定，换言之，法力就是组合后的灵气。”
叶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师父的回答可以说是相当精准了，而且极为罕见，毕竟这个世界绝大部分修士都不会深入思考这个问题。”
“有吗？”
“仙力与法力类似，但与法力不同的是，仙力跟灵气是同一个层次的东西，因此也可以说仙力是一种特殊的灵气。”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仙力比法力更为基本，它可以直接将灵气转化为法力，这也是仙人为何法力无尽的原因所在。”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师父知道准仙和真仙最大的差别在哪吗？”
“你直接说吧。”
“准仙的仙力只是能将灵气转化为法力而已，而真仙的仙力却能够承载他们的意识，也就是说，他们的每一份仙力，都拥有自己的意识，也正因如此，他们的仙力跟准仙的仙力或是修士的法力不同，即使脱离了本体也依旧能够稳定存在。”
“还有这种事？”
“没错，因此真仙在某种意义上是不可能被杀死的，因为他们的每一份仙力都相当于他们的元神，而他们的仙力又是能不断再生的，哪怕只剩一缕仙力，他们也能重生。”
“听起来确实很无解，不过死掉的真仙应该也不少吧？”
叶晴苦笑一声:“确实如此，真仙虽然近乎不死，但在金仙眼里也不过是虚假的不死。但是师父你想想看，如果一个死掉的真仙的仙力落入下界，和下界的灵气发生反应了会怎样？”
王立悚然一惊:“难道？”
“没错，会以最快速度将整个世界的灵气污染，而那些被污染的灵气无法被那个真仙以外的任何人吸收，那将是所有修士的噩梦。”
王立咽了口唾沫:“那这里面的元灵之气……”
“放心，这里面的元灵之气很稀少，转化的速度赶不上崩溃的速度，不足以引发连锁反应。”
王立闻言长舒了一口气:“那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这里面的元灵之气经过特殊加工，的确可以用来炼制仙器或者半仙器，但它其实还有更大的作用。”
“哦？什么作用？”
“如果将其特殊加工，并制成丹药的话，能够让人百分之百成就准仙。”
王立双目微眯:“原来你是打这个主意。”
叶晴正色道:“还望师父成全。”
“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我是师父的弟子，不够吗？”
“不够。我记得你之前对于修为并不在意，怎么突然求着我把这东西给你了？就因为你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叶晴的脸上浮现出了痛苦之色:“因为我的记忆终于完全苏醒了，我才发现快乐修仙什么的根本毫无意义，我必须要尽快提升修为。”
“哦？说来听听。”
……
李正出生在一个名叫黄泉界的大千世界，这个世界的主宰不是人族，而是鬼族，整个世界基本上沦为了一片鬼域，人族只占据着很小的一块地盘。
在这样一个世界里，弱肉强食几乎成为了必然，准仙以下的人族与蝼蚁无异，只能在野外自生自灭，准仙才能得到仙府的庇佑，不用担心被厉鬼索命。
李正的父亲是某个仙府的真仙少爷，而母亲只是一个连准仙都不是的侍女，可想而知，她的地位有多么低下，李正便是在这种环境中出生了。
可以说，他在人生中的前十年里的任何一秒里突然暴毙都不奇怪，但他依旧幸运地活了下来，而这都要感谢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