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宴闻祁也笑了。
“就连我告诉你的时候，也是在衣帽间里，恰好，咱们的光脑都不在身上，衣帽间也没有任何网络设备。”
宴闻祁还记得，那天清晨，虞烟非要给自己的试穿一套鹅黄色的、风格十分幼稚可爱的衣服。
她本以为自己会很排斥，憋了一肚子劝说的话。
因此在看到他十分痛快的就换好了的时候，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也是在那时，自己告诉她关于阁楼的秘密。
那里甚至还藏着他很小的时候，被妈妈套上裙子，扎着两个小揪揪的照片。
显然，虞烟也想到这个事情。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语气颇为惋惜：
“可惜呀，我在发现了那个阁楼后，就通关被传送了出来。
都没有来得及去找找那张照片呢。
不行，等咱们回家了，我一定要去一次d78吧，把照片找回来。”
穿着小裙子、扎着小揪揪的宴闻祁。
想想就可爱！
能讨老婆欢心，宴闻祁是不会怕出丑的。
只虞烟一个人看见的丑，不叫丑，叫他们两个人的小秘密。
因此，他毫无原则的点头。
“好。”
下了飞车，两个人走向高塔一层。
虞烟好奇地问：“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宴闻祁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来。”
不过，他已经知道了这里是什么样子，因为那个场景，过去的十几年里，无数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进入高塔，一层和虞烟之前在考核中，被百里玄晖带进来时一样。
还是空荡荡的大厅里，几部电梯。
两个人进了电梯向上，虞烟本以为还会看见一样的房间。
只是这一次，电梯刚一启动，她就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四面都是透明材质的观光电梯，在高塔的正中心位置上，飞快的向上爬升。
而她本以为是一层层楼一样的高塔，其实除了一层是普通楼层的样子外。
从一层向上，竟然全部都是挑空的。
微微抬头，透过电梯吊揽向上看，视线距离至少几百米，却仍旧看不到顶。
从底部到顶部的数百米巨大圆柱形空间内，外围都是漆黑的墙壁，哪里是她之前以为的，全景落地窗的样子。
而空间内部，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线路和电子元件装置。
设备运行的蓝色点状灯光，被漆黑的墙壁，衬托的像是星辰一样，散落在这片区域里。
银色的金属，在微弱的灯光反射下，泛着冷冷的光。
电梯升到越高，巨大的穹顶上的星空投影，就越加明显。
虞烟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小蚂蚁，爬进了巨大的机箱内部。
“这是...”
“对，这就是主脑。”
宴闻祁道。
承载着整个星际的数百亿人、一切生产生活所需的巨大运算工作的，主脑。
在这个世界，科技水平已经足够把一台机甲、一辆飞车、压缩进一个空间钮里；
也可以让足够支持一个人、一生所需的光脑，轻薄到可以像一张贴纸一样，贴在皮肤的同时，还能展开扩大、方便操作；
技术可以实现在虫洞内部，都可以有办法与外界联系；
也可以在短短几分钟，让距离相隔动辄光年计的人们，接收到同样的信息；
......
但即使到了如此，主脑仍旧需要如此庞大到、常人难以想象的体积，才能承载那些庞大的数据库、拥有巨大的运算力。
虞烟想起了关于主脑的故事。
据说，在千年前，星际世界上一次与虫族大战之前，还没有主脑的存在。
那时，世界上的大部分的国家和组织，都致力于打造自己独立的系统。
毕竟现代的国防、科技、经济、教育，各行各业都离不开网络和信息。
信息安全至关重要，谁也不想把自己家的秘密，放在别人的篮子里保存。
直到后来，和虫族持续近百年的世界大战出现。
漫长的战争，拖垮了星际世界的发展。
再加上战争的消耗，到了后来，整个星际世界在危急存亡之际，不得不做出一个万众一心的决定。
所有人，所有辎重，都由战时成立的星际联盟，统一管理调配。
就是为了达到资源的最大化利用。
也是在那时，主脑的概念，第一次被提出来。
一开始，人们是因为迫在眉睫的危机，不得已而为之，接受了这个牺牲所有人私利、维护星际公利的主脑；
但是到了后来大家发现，这个主脑，竟然和一开始宣传的一样，不仅为他们节省了大量的信息管理成本、实现了资源的最大化利用。
还当真没有任何的偏颇和情绪，对待所有人都是规则上的公平，也拥有远超于他们自己系统的信息安全性。
也正是因此，人们一点点接受了主脑。
再后来，近千年的时间里，主脑已经成为了所有人都信任的存在。
也从一开始，一个研发团队手底下的产品，变得越发神秘。
传闻，主脑在研发之初，就设计有专门的一套算法，可以为它自己匹配出最合适的维修、迭代人员，帮助其完成自我迭代。
过去的几百年间，几乎没有人公开承认过，他们见过主脑的实体。
但是，主脑确实好好地、一直在正常运行，从未出过任何的差错。
因此这个说法，也被间接的证实了。
只是没想到，所有人都不知道保存在哪里的主脑，其实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星舰上。
在浩渺宇宙里，到处漂泊，而不在任何一个星球上停留。
也难怪别人找不到。
想到这里，虞烟捏了捏宴闻祁的掌心，神秘兮兮的问：
“你，不会就是主脑给自己选的程序员吧？”
不等宴闻祁回答，一个声音就从电梯上方传出来：
“就他？”
虞烟仰头去看。
电梯一角，一个电子眼，闪烁着红色的光。
“主脑？”
“是我，你很聪明，你赢了我们的赌注，欢迎你来这里。
不过，你刚刚可是猜错了，我的迭代，他可做不到。”
虞烟听着这平静的，甚至略带一些机械的声音。
按说现在说的技术，电子音早就不再机械了，各种AI可以模拟出不亚于人类的丰富情绪。
这主脑的声音，一看就是它故意为之。
可偏偏这机械的不行的声音里，虞烟听出了那么一丝的...嫌弃？
宴闻祁怎么了？宴闻祁的技术能力，也是很厉害的吧？
不然，也无法成为机甲大师YA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