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撕开了自己，顾瑾松了一口气。
是啊，他或许真的疯了。
看着木木的露出笑容的顾瑾，祁景凛的心像是针扎一样的疼，密密麻麻的痛进了每一个角落，让他所有的怒火荡然无存。
拔掉手背上的输液器，祁景凛站起身来，把人搂进了怀里。
顾瑾像是惊弓之鸟，瑟缩躲闪着，连看向祁景凛的勇气都没有。
一句话掏空了他所有的勇气，他好像看到了祁景凛离开的背影。
没有了景凛哥哥，他还剩下什么？
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心里升起自厌的情绪，顾瑾的目光呆怔的盯着窗外，想象着一跃而下的微风。
那个味道是自由的味道吗？
“阿瑾怎么会是一个疯子呢，你只是生病了。”松开顾瑾，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祁景凛声音哽咽了一下。
是他的错，他不应该逼顾瑾的。
明明知道顾瑾的心里已经很难了，可是苛责的话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顾瑾呆呆的望着祁景凛，眼底透着依赖，“你会不会抛弃我？”
“不会。”祁景凛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开口。
如果只是安全感，他会努力的拿出来。
“可是你扔掉我了。”顾瑾轻轻的抿着唇瓣，小声的呢喃，“明明是你来找我的，你说你要照顾我。”
然后又丢掉的他。
祁景凛鼻头一酸，偏头忍了下去，将顾瑾搂在自己的怀里，让他的额头抵在自己的肩膀，“我错了，真的错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抱住祁景凛，顾瑾许久才小声的说着，“景凛哥哥……我好像做梦了。”
“不是在做梦，是我在，我在你身边，不会再离开了。”祁景凛一字一句的说着，扶着顾瑾的肩膀回到了病床上，给他搭上了一个被角，“你看看我，是你记忆中的人吗？”
转头看着祁景凛，指尖摸过了他的五官，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骨，落在他的眉尾，又缓缓的滑了下来，停在了他唇瓣上。
“我没有见过你。”顾瑾低声说着。
医院昏暗的灯光下，祁景凛的眉眼格外的温柔，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是不掩饰的宠溺。
握住顾瑾的指尖，祁景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但是你摸过。”
他的阿瑾怎么傻傻呢。
这样傻傻的阿瑾要吃多少的苦头才会走到今天的位置。
想到所有人的恭敬和敬畏，祁景凛的心止不住的疼。
靠在祁景凛的身边，顾瑾闭上眼睛又摸了一遍，忍不住瘪瘪嘴，“你骗人，你长大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而以前的祁景凛再也不会长大了。
看着他隐隐黯淡下来的眼眸，祁景凛说着，“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顾瑾的注意力被祁景凛带走，窝进他的怀里，又怕碰到他的伤口，身体僵硬而又别扭的靠着，“大概……你别动……”
“是你别动。”祁景凛搂住顾瑾，“你这是在当模特吗？顾大影帝现在没有狗仔你可以放松坐着。”
皱皱鼻子，顾瑾轻哼，“我才没有。”
“好，你没有，就是我想抱着你，想占你的便宜。”
“我是见你第一眼认出来的，就是你跌跌撞撞趴在地上的那个晚上。”
“呦，这么厉害，那天我都是懵的你能认出我来？”
想起那天晚上，祁景凛就想骂系统。
什么垃圾系统，把他的身体养成了一个什么鬼模样，还是高级定制。
他现在怀疑，系统私吞了自己的积分。
【我没有。】
系统似乎猜到了祁景凛的想法，立刻冒出头来。
虽然要承认定制的角色非常有问题，但是他绝对没有私吞。
祁景凛才不搭理他，恍若未闻反手一个屏蔽，垂眼看着顾瑾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柔和。
“才不是。”顾瑾摇摇头，“我也不确定，但是那个晚上你把我压住的时候，自己说了很多的话，我一听就是知道是你。”
总的来说马甲是他自己脱的。
脱得光光的，很干净。
无语是祁景凛的母语。
他怎么不知道那药还加了其他的东西。
“我是不是很……你受伤了吗？”摸摸鼻尖，祁景凛不自在的说着，眼神飘忽不定，唯独不敢落在顾瑾的身上。
歪着头，认真的思考，顾瑾才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耳廓红彤彤的，声音也很小，“我们什么都没做。”
“可是你说……”
“我骗你的。”顾瑾梗着脖子，“当时你不想和我接触，可是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所以我骗你的。”
点点顾瑾的鼻尖，祁景凛无奈的摇摇头，“你还真的学坏了，行吧，坏坏的阿瑾也很可爱。”
搂着顾瑾笑出了声，祁景凛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他的衣角，小声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等到这个电影拍完了，我给你当助理吧至少当一段时间的助理，我也想你了，不想和你聚少离多。”
顾瑾的状态真的让他放心不下来。
这是系统没有提前说的情况。
他根本不知道顾瑾的精神这么糟糕。
而且……没有影响任务的进度，是不是说明顾瑾的死活与任务无关。
如果真的这样，祁景凛只觉得万分惊恐。
因为他无法确定顾瑾的死活。
‘他会死对吗？’
【生死有命。】
有时候系统真的不太喜欢祁景凛的这种聪明。
完成任务不就好了吗？一个Npc而已，哪里就这么多的真情实感。
“那你是不是就能一直陪着我了。”顾瑾惊喜的看着祁景凛，笑的一脸的灿烂。
“当然。”祁景凛点了点头，日日夜夜一直陪着你，“如果你愿意工作的时候我也能陪着你。”
顾瑾趴在祁景凛的身上，眼睛睁的大大的，“那你能替我工作吗？没有工作我一定是一个很快乐的小阿瑾。”
祁景凛挑了挑眉，难得看到他这么大的笑容，却还是摇了摇头，“我是不会替你写作业的，因为没有工作的我也是一个很快乐的小景凛～”
“你坏！”
“哦～是吗？”
“超级坏！”顾瑾恶狠狠的说着，像一只炸毛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