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中的变化很大。
几年前还只是一个高三的学生，青涩稚嫩，因为无知犯下大错。
如今他是冷玉山的助理。
穿着名贵的西服，戴着名牌手表，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虽然依然年轻，可是气质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难怪杨霄看到他的第一眼只是感觉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简直可以用判若两人来形容。
杨霄指着身后的房间，警告道：
“回去告诉冷玉山，离张欣海远点！
他要是有事，我不会放过你们！”
“看来杨局长是真的误会啦！”李建中在杨霄面前保持着恭敬的态度，毕恭毕敬地说道：
“冷总和小张总是朋友，怎么会害小张总呢！
杨局长，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告辞了。”
“喂！”杨霄再次叫住转身离开的李建中，警告道：
“别在我的地盘干违法的事情，否则我还会再亲手抓你一次！”
“不敢！”李建中微微躬身，等到杨霄从身边走开，才慢慢抬起头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杨霄的后背，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
深夜。
冷玉山的房间依然亮着灯。
李建中如同面对杨霄一样，恭敬地站在冷玉山的面前，说道：
“冷总，小张总明天就会离开九陵。
他的离开对我们的计划影响很大。
九陵市政府应该会对山峰资本的投资再做评估。”
“你有什么办法？”冷玉山此时已经换下西服，穿着一件半透明的女式蕾丝睡衣，斜靠在沙发上，向李建中招手。
李建中乖巧地上前，蹲在冷玉山的身边，为他按摩大腿，低着头说道：
“杨霄是您拿到矿山的最大阻碍！”
冷玉山双眼微闭，问道：
“你有什么办法吗？”
李建中抬起头，看了冷玉山一眼，说道：
“对付杨霄并不难！
百亿投资在奚川任何地方都是大项目，我们可以请新闻媒体来报道，把舆论引导倒是杨霄为谋取私利，阻碍矿山开发上来。”
“你太小看杨霄在奚川的势力，这样的手段不会引起省里对杨霄的怀疑，更不会借此处置他！”冷玉山不认为李建中的计划对杨霄有效。
李建中胸有成竹，说道：
“我们的目的不是整垮杨霄，而是拿到矿山！
这些报道或许无法把杨霄赶出九陵，但是能够引起项目开发的利益相关者不满，这些人中包括市领导、企业经营者，也包括矿山附近的百姓。
谁挡他们的财路，谁就是他们的敌人！
舆论闹起来，不需要我们动手，这些人就会想方设法找杨霄的麻烦，到那个时候杨霄哪来的精力再插手项目的事。
毕竟他只是分管治安的副市长、公安局局长。”
冷玉山睁开眼睛，审视地看着李建中。
这个主意确实够阴毒，不但能扫清杨霄这个障碍，还能够污蔑杨霄的名声。
对于不明所以的老百姓来说，他们只看利益，不会去管事情的本质，有人愿意拿一百亿开发那几座矿山，总比荒在那里强，因为九陵市没有能力单独开采，项目已经停滞三年。
杨霄确实阻碍了项目的推进，损害到九陵市内一部分人的利益。
“祸水东引，借刀杀人！”冷玉山眯着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建中，问道：
“你很恨杨霄吧？”
“我不恨他！”李建中脸上没有任何怨恨的表情，对冷玉山说道：
“冷总，我的情况您都熟悉。
也许会认为是杨霄亲自把我送进监狱，我应该恨他。
其实我恨的是当年自己不够聪明，被杨霄那么快抓住。
我曾经的梦想是当警察，这辈子既然无法跟杨霄做战友，那就做对手！
打败杨霄，才是我最想做的事！”
“那就祝你成功！”冷玉山重新恢复慵懒的姿态，算是默许了李建中提出的计划。
“冷总，还有一件事……”李建中小心地对冷玉山说道：
“名山化工厂的事情出了一点岔子。”
“停！”冷玉山抬起手，打断李建中的话，不耐烦地说道：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是一个正经的商人！
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不要跟我说，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
你自己想办法处理好！
至于怎么做，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冷玉山倒是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是！”李建中恭敬地答应，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起来。
冷玉山从沙发上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卧室走去。
他慵懒地招了一下手，李建中赶紧关掉房间的灯，低着头跟了进去。
……
十一月二十三日，上午九点。
1122卢芳会案研判会在市局刑侦支队会议室举行。
支队长吕通主持会议。
支队抽调连第二、第三刑侦大队，以及联合城关分局刑侦大队办案。
王栋代表城关分局，带领两名刑警参会。
会议开始前，吕通接到通知，局长杨霄要参与案件的研判，现在正在来到支队的路上。
会议进程暂停。
所有人都在等着杨霄的到来。
“各位抱歉，来晚了。”杨霄拿着笔记本出现在会议室，径直坐到上首的位置，示意会议可以开始。
现在摆在刑侦支队面前的主要问题是卢芳会的自杀是否构成刑事案件，还有就是胡雅芝的失踪是否跟卢芳会的自杀有直接关系。
现在警方掌握的线索很少，达不到成立专案组的条件。
所以由市局支队牵头，召开今天的研判会议，汇集各大队的调查情况，对案件的性质作出研判，以确定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吕通首先让蔡芙蓉发言，说道：
“小蔡，把昨天前往殡仪馆的情况再详细地跟同志们说一下。”
“杨局、吕支，我想请你们先看一段视频。”蔡芙蓉操作电脑，把一段视频资料通过投影仪投射到墙上。
视频画面很模糊。
大概能够看到两个男性从一辆车里下来，一前一后走进殡仪馆。
当两名男子出现在视频中，蔡芙蓉按下暂停键。
画面依然非常模糊，无法看清两名男子的面貌，只能够判断出身高提醒事项等特征。
蔡芙蓉介绍道：
“昨天我奉命前往殡仪馆领取卢芳会的尸体，中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尸体并没有被送到指定的福果园殡仪馆，而是被送到距离市局三十几公里的金洋区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