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两天……
时间很快就过去一个月。
这天，《名义》的片场里，顾言带着一伙人盯着机器。
“这一段表情可以再用点力……”
“我觉得这样就很好，用力过猛反而不好！”
“嗯，张老师这演技，真就没的说啊……”
听着演员交头接耳的小声交谈，顾言尤为满意，看了看时间，顾言说到：“今天先到这儿，下午大家就自由安排，我要去学校上个课！”
“……”
老戏骨们听了顿时就忍不住发笑，这一个月来，就这一幕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
还记得第一回的时候，顾言拍着戏，大家正入迷。
他忽然喊了一声：“这段过了，今天先到这里，我先去上课……”
那场面，顿时将所有人都给惊呆了！一个个啼笑皆非。
大家伙兴致正浓，你和我说你要去上课？
不过想到人家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陵南大学老师，也就没啥可说的了。
好在，顾言每周课并不多，他上课的时候演员休息，倒也让演员在忙碌之余偶有闲暇。
人不是机器，尤其是拍戏的时候，演员要扮演的角色，总是另外一个自己，实际精神压力并不小！
虽说《名义》里几乎都是文戏，可出于对质量的要求，拍摄任务一点都不轻松！
张弛有度才是正确的工作方式嘛！
……
下午，顾言来到陵南大学中文系办公室。
刚落座，和他年龄相仿的短发热心妹子张璃就凑了上来：“顾老师顾老师，听说了吗？”
“？？？”
顾言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听说啥了？
张璃神秘兮兮的说道：“听说咱学校脚盆留学生，组织了国内各大高校脚盆留学生，要和咱们中文系学生开展一次文学交流会！还有脚盆本土的人过来呢！”
“……”
脚盆……
顾言满脸黑线：“张老师，我要纠正一下，咱为人师表的，称呼上还是要注意下！”
“呃……”
张璃傻眼了，呐呐道：“顾老师，这不是您先开的先河嘛！”
“……”
感情，这妹子还是个《那兔》迷啊！
他好笑的摇了摇头，也不去纠结，反而问道：“这小日子要搞交流会，让他们找燕大啊！找咱陵南大学干嘛？”
按说，国内文学首推燕大，这即便是在陵南大学内部也是公认的。
这小日子不找最强的交流，跑来陵南大学，这是打算挑软一点的柿子捏？
作为一个合格的愤青，顾言虽然没有到处宣扬小日子的坏，可也绝对不相信这群小日子肚子里能憋什么好屁。
张璃也纳闷的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他们为啥不找燕大，也就是听了这么一说，不过校领导很重视，安排了咱们系梅教授和吴教授代表致辞呢！”
“……”
要说这校领导也是闲着没事干。
不过就是小日子留学生发起的一次交流会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兴师动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日子本土什么重要人物访问呢！
顾言对此表示兴趣缺缺。
他就是一个老师，自己做好本职就行了，至于那些政治类的玩意儿，他一概不掺和。
顾言整理好自己的教案，站起来：“既然领导们都已经做了安排，咱们就不要多想了，我先上课去，张老师您自便！”
说着，他笑了笑然后离开了办公室，就只剩下一脸疑惑的张璃。
“奇怪！”
张璃抓了抓头。
“奇怪什么啊！张老师？”
一个路过的老师看她这样，不解的问了起来。
“啊？”
张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到点事儿！”
说着，她露出一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看的那老师不知所以，只能摇了摇头离开了！
“不都说顾老师是喷子吗？怎么他对这事儿……好像一点都不好奇，不该啊！”
张璃心里呐呐的想着。
这些日子，他们偶尔会有交流，尤其是《那兔》播出后，她每每找顾言聊天，涉及到那兔的事儿，都能听出他的愤慨。
今天突然就这么平淡，有些不合常理啊！
张璃纳闷的摇了摇头，这事儿想不明白！
……
顾言悠悠的走到教室，刚进门就听到学生们在议论着什么科学文学。
听着还颇有些泾渭分明的感觉。
看到顾言走进教室，学生们纷纷吐了吐舌头。
顾言笑吟吟的走上讲台：“刚才听你们一个个议论都很积极，说说看，都聊了什么？”
这是顾言一贯的风格，遇到学生在专业上有争议，他都会习惯性的先解决学生的疑问，再开始讲课。
一个学生站了起来：“老师，我们在讨论文学和科学，赵兰兰她们说咱读文学的，就是来学校镀金，出了社会压根没多大用！”
“不错！老师！”
一个女学生站了起来，正是刚才那学生说的赵兰兰。
她说道：“咱们文学专业的好多师兄师姐，他们出了社会都从事其他领域的工作，要么就是考公，文学对于社会没什么用啊！”
“我不认同这个观点！”
刚才那学生立马反驳：“如果文学没用，咱们学校为什么要开办文学讲习所，而且顾老师在文学领域就取得很大的成就！”
“那这个世界上，有几个顾老师？”
这话一出，那些支持赵兰兰的人，立马点头。
“可这并不能说明文学无用……”
“……”
看着学生们，顾言也有些头大。
他很好奇，为啥中文系的学生，一个个都像刺头，就这情况，他几乎上课都能遇上！
“嗯哼！”
顾言佯装咳嗽了一声。
已然熟悉顾言风格的学生们，一个个顿时就闭上了嘴，清澈而愚蠢的眼神，认真的盯着顾言。
他们知道，是该顾言表演的时候了！
顾言看着赵兰兰：“赵兰兰同学，你既然认为文学无用，为什么还来学文学呢？”
陵南大学的门槛不低，甚至可以说很高，能考进这所大学的，没有庸才。
所以，他并不觉得赵兰兰是来镀金的。
赵兰兰有些尴尬的笑起来：“老师，我读中文只是不想学数学和英语，谁知道这数学躲过了，英语……”
顾言笑着问道：“没躲过对吧？”
“嗯！”
赵兰兰有些羞涩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