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环境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连秦柠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都挡不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都饿得肚子疼。
秦柠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惊悸不已的心冷静下来。
她的仇人不多，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是秦雨竹？孙旭？还是……商业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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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爷，老武他们得手了。”
“不过黎覆琛的人来得太快，老武他们只能换另一个地方。”
属下站在门口不远处说。
站在窗前的男人摩挲着手中的雪茄，圆滚滚的肚子将衬衣险些撑爆。
男人沉思片刻，冲门口勾了勾手。
“天黑路难走，你们这样……”男人俯身对着门口的属下低语。
“兵分三路，一定要让他落单。”
“是。”属下领命离开。
只留男人独自迎风站立，等着黎覆琛只身前往。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那条裤腿。
五年了。
这笔账，他等了这么久，终于要清算了。
……
“先生，查到对方行踪，他们兵分三路走不同的路线，但目的地很明确就是想冲过边境线。”陆东拿着平板放到黎覆琛面前。
“对方很狡猾，远程卫星只探测到了车内均有人质在内，暂时还无法确认究竟哪方车子是秦小姐。”
黎覆琛一直盯着看他们的行经路线图，对方是察觉到他们的人追来才设下障眼法，兵分三路就是为了找他一时半会找不到柠柠。
“对方信息确认了吗？”黎覆琛声音喑哑。
大会是下午两点开始，五点结束。
现在七点半，天都半黑了他们才查到人的信息。
黎覆琛在柠柠不见后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陆东：“只查到了手下做活的人，都是些专业雇佣做活的。”
黎覆琛微微眯眼，问陆东：“你觉得他们是冲着柠柠还是我来的？”
陆东神色一凛：“秦家到现在还没有收到消息，说明对方不是寻常绑架冲钱或人来的。”
更像是寻仇。
黎覆琛：“让我们的人分头追，你跟这里。”
陆东：“那您呢？”
“让老林留架机子给我。”黎覆琛平静道。
陆东大惊失色：“先生，让我跟您吧，您一个人太危险。”
黎覆琛敲了敲他的锁骨：“有这个你怕什么。”
对方若是冲他来的，肯定会想办法让自己落单。
黎覆琛：“就如他所愿。”
他又一次点开手机屏保，画面中笑如昙花的秦柠一身白色旗袍走在林间。
他的手指再一次拂过屏幕上的美人。
柠柠，你一定要等我来。
陆东余光瞥到先生不动声色的强硬外壳下一瞬的脆弱。
他在心里祈祷秦小姐千万别出事。
他怕先生真的会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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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的路段一直持续着，秦柠感觉自己的腰都被颠断了。
夜色渐深，骤降的气温带着无孔不入的寒气逼近。
秦柠想打喷嚏也打不出来。
冻的四肢都麻木了，脑子也昏昏沉沉的。
她还有很多事没做，可不想就这么快再嗝屁一次。
而且她怕黎覆琛因此负罪一辈子。
上一世黎覆琛在自己墓碑前自刎的画面，光是想想秦柠就不行了。
当时看她更多的是震惊与不解。
现在回想却满满的都是心疼。
想到黎覆琛，秦柠感觉自己好像没那么冷了。
甚至还有点热。
“次奥，怎么来的这么快？”坐在副座的男人看着身后刺眼的光，忍不住爆粗。
轰隆隆，夜空上方黑压压地驶入。
地面突然卷起无数沙浪。
地面与天空仿佛连接一片，同时震颤。
老武脸贴在玻璃上，拼命往外空瞧。
黑色的夜空勉强能看到螺旋桨急速旋转后的残影。
“妈\/的！到底是这娘们儿魅力大，还是黎覆琛知道是老大干的了？怎么把这玩意儿都派来了！”老武说着擦了把冷汗。
这票活儿干的真憋屈！
他干活从来都是装备齐全玩敌人与掌中，什么时候被对方追的屁滚尿流的一口气都不敢歇？
他们这地上跑的跟人家这天上飞的怎么比？
光装备就输了个底儿掉！
“武哥，我听这动静……来的还不止一架啊！”助手抖声说道。
这老大到底惹了什么人啊？
这直升机不要钱吗？
上空无束道光锁定地面急速而行的三辆越野车。
刺眼的光线登时晃得他们睁不开眼。
老武急了：“少废话！”
“关灯！把车灯都关了！”
“拐弯，甩开他们。”
“看见前面的灌木了吗？掩体！”
“我带这娘们下车，你们继续走，把这群直升机给我引走！”
“快！”
黑幕般的夜掩盖那不起眼的一次拐弯。
高大的树影伙同繁密矮丛织就出逃生大网。
秦柠只觉自己身形腾空，被人像大件行李似的提溜起。
下一秒，冷风呼啸而来。
麻袋丝毫不抵冷风侵袭，秦柠不由地全身打颤。
自己到底到了什么鬼地方？
“要不是时间紧，老子还真想破开口子看看这娘们长什么样儿！”老武亲自扛着着麻袋，朝等身高的树丛里走去。
……
“什么？”男人听到属下传来的消息，气急败坏地砸了手中的杯子。
黎覆琛这是在逼他做选择是不是？
“给直升机喊话，要是不想见到这位秦小姐的尸体，就让他们都给我滚。”男人脸色再也挂不住素日的淡定沉稳。
“我只给他们一分钟的时间，让黎覆琛一个人来目的地。”
“通知老武，一分钟后人没撤走，就把那女人的脑袋摘下来！”
“是。”属下立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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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卑鄙小人！
陆东得到消息脸色越发沉重，就算先生身手极好，只身前往也是凶多吉少。
他拨通黎覆琛的电话：“先生……”
黎覆琛听完立即交接驾驶权，换了身衣服毫不犹豫地从直升机跳下。
“按对方要求让所有人都撤，包括你。”黎覆琛下令。
陆东迟疑：“……是。”
他明白先生不可能拿秦小姐去冒险，他宁可自己一换一。
“人是冲我来的，查一下近几年那些人的动向，锁定目标。”黎覆琛上了辆越野车，亲自驾驶。
陆东：“明白。”
黎覆琛没再说话，右手放在耳麦上轻敲了几下。
陆东沉默，默默记住并快速翻译出先生看似随意乱敲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