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餐厅门口，秦柠下了车先进来了。
黎覆琛将雪团交给陆东，又叮嘱了几句。
“这家店橱窗有件浅灰色外套，按她的尺寸买了放我车上。”黎覆琛给陆东看了眼地图。
黎覆琛想了想说：“再在市场上寻块帝王绿原料，找不到好的就把家里的拿出来……”
陆东听着一个劲点头：“是，我明白了。”
黎覆琛吩咐完才跟着秦柠往里走。
“哥，项大哥。”秦柠脱掉外套递给侍者，搓搓手手瞄桌上的美食。
“嗯，快坐吧。”秦霆泽帮秦柠拉开桌椅，顺便跟黎覆琛打了个招呼。
四人两两对坐，秦柠正好坐在秦霆泽对面。
黎覆琛坐下与项疏琮对视一眼，默契地交换了眼神。
-动作挺快。
-你也不赖。
秦霆泽：“人来齐了，上菜吧。”
项疏琮替秦霆泽盛了汤：“我们点了些，你们想吃什么再加。”
秦霆泽接着对秦柠说：“你爱吃的我都点了。”
这顿饭本来就是要请柠柠的，点的基本都是秦柠爱吃的，至于黎覆琛吃什么根本不重要。
秦柠接过菜单帮黎覆琛点：“来个Escargots，Steak tartare……你要不要生蛋？”
托黎覆琛亲自做的菜品，秦柠对他的口味有些了解。
黎覆琛摇头：“不要。”
“再帮我点个coquilles St Jacques跟carpaccio。”黎覆琛微微凑过来。
十分享受秦柠帮自己点单的过程。
秦霆泽估计是全场最不爽的那位，但他又不能说什么。
菜上齐了，秦霆泽把自己面前的洋葱圈叉给项疏琮。
小眼神淡淡瞟着，软软地威胁着。
小爷赏你的，敢不吃？
哼。
项疏琮最讨厌的就是洋葱，偏偏秦霆泽喜欢。
只要秦霆泽心情不爽就夹洋葱给项疏琮吃，非要看这人一口一口吃完。
这点在场的没人不知道。
项疏琮面不改色地一口吃完，神情没有一丝不忿。
“好吃？”秦霆泽故意问。
项疏琮答：“你夹得当然好吃。”
“我记得某人去年喝醉拉着人家酒店前台非要闹着点洋葱吃。”黎覆琛毫不客气地掀项疏琮老底。
那晚他跟顾珣两人可算是把脸丢大了。
整个酒店的来来往往数千人，就站着看人高马大的醉鬼抱着颗洋葱坐沙发上。
稍不注意连皮一块儿啃。
项疏琮脸微羞：“好好的你提这事做什么。”
他这几年确实点过几次生洋葱。
每次他都忍着那股冲鼻子的辣，红着眼眶一口一口啃。
可他那时怎么都吃不到当初秦霆泽夹给他的味道。
在项疏琮记忆中，洋葱是甜的。
黎覆琛：“我手上还有备份。”
项疏琮：“你也有？”
黎覆琛：“嗯。”
项疏琮酒醒了找顾珣删视频，没想到黎覆琛这么贼也留了。
秦霆泽心痒痒，想看。
服务生上菜，正好阻挡了秦霆泽看过来的视线。
黎覆琛也装作没看见。问秦柠：“要尝尝我的吗？”
秦柠一心吃饭：“要。”
秦柠自服务生来她的视线就没离开过。
“先给我这个。”秦柠指了指桌上的Escargots（法式蜗牛）。
黎覆琛帮她夹了两只放小碟子里。
秦柠嗷呜一口吃得无比满足。
四人都吃饱了，秦霆泽提出要送秦柠回去。
“别麻烦了，我打个车就行。”秦柠摆手不在意道。
两人异口同声。
秦霆泽：“不行。”
黎覆琛：“不行。”
“我送吧。”黎覆琛开口道。
秦柠缩了缩脑袋说：“要不还是让黎叔叔送我吧，哥你跟项大哥回去吧。”
“走吧。”项疏琮直接站起来。
秦霆泽还想说话，被项疏琮直接带走了。
“你干什么？！”秦霆泽走着走着，甩开项疏琮的手。
项疏琮回头：“上来，你站那儿危险。”
秦霆泽下意识站过来：“秦柠是我妹妹！是我亲妹！你不能因为你兄弟就把我妹往火坑里推吧？”
项疏琮护着秦霆泽往路里面走了两步：“柠柠也是我妹，我能害她？”
“那你就让黎覆琛离她远点。”秦霆泽偏过头。
“霆泽，覆琛是真爱她，你看不出来吗？”项疏琮始终平缓着声音说。
他知道秦霆泽对黎覆琛哪里不满，认为黎覆琛城府极深，手段狠辣，秦柠傻乎乎的小丫头哪里是他的对手。
可是黎覆琛是真爱她。
爱了她那么多年。
作为他兄弟，项疏琮就算不帮忙，但绝对不能阻挡。
秦霆泽又不瞎，自然知道黎覆琛对秦柠的感情。
可他不敢赌，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
黎覆琛是看着秦柠长大的，他更是。
“黎家当年的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老道说过的话，我后来也是听说了的。我没办法不当真。”秦霆泽说出了他最害怕的地方。
项疏琮：“霆泽，你要相信覆琛，他知道轻重的。”
秦霆泽摇头：“我不相信，再理智的人沾上爱情都是疯子。”
“他要是有分寸，就不该这个时候招惹柠柠。”秦霆泽说完直接坐回车里。
项疏琮也跟着坐进来，没急着点火。
项疏琮：“霆泽，覆琛再厉害再强硬他都是个人，他不是机器。他守了柠柠这么多年，忍了这么多年，你还要他怎么样？”
将心比心，若是他守了秦霆泽二十多年，不让靠近不让说话，早被逼疯了。
项疏琮：“霆泽，黎家那些禁忌在我看来都是无稽之谈，不过是老爷子为了控制覆琛的说辞罢了，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覆琛因为这些所谓的禁忌苦守柠柠一辈子？”
秦霆泽偏过头不想看项疏琮，脑海里都是方才饭桌上秦柠的模样。
她对黎覆琛下意识的依赖，不知足的撒娇，无形中的亲昵……分明就是动心了。
他不得不承认，黎覆琛这种温水煮青蛙对秦柠真是一试一个准。
秦霆泽：“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我可以不反对。但黎覆琛敢让柠柠不开心，我绝对不轻饶他。”
项疏琮点头：“好，覆琛要是做得不好，我帮你一起揍好不好？”
秦霆泽轻哼：“走吧，我困了。”
项疏琮摸了摸秦霆泽的脑袋，凑过去“吧唧”亲了一口。
“覆琛发来了我喝醉的视频……想要吗？”项疏琮贴着他的脸小口亲着。
秦霆泽被他亲得迷迷糊糊：“……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