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之词么？”
面对红玉姑娘的赞赏，庄舟有些尴尬。
这可都是他看唐诗宋词三百首背下来的。
他就是抄诗词的。
“其实这些词，都还好吧！”
庄舟很想说，其实我还有更好的。
“柳公子不必拘礼，请坐便是！”
红玉姑娘坐在一张案桌旁，微笑看着庄舟，示意他坐下说话。
“好勒！”
庄舟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说实话，他是第一次来这种风月场所。
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就是觉得房间里香粉弥漫，有点刺鼻。
红玉姑娘微笑着说：
“柳公子不必客气，奴家向来仰慕有才华之人，尤对诗词最甚，今日得听如此仙阙之词，实属幸事。”
“咳咳……哪里哪里，姑娘过誉了。”
庄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甚至都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说真的，这位红玉姑娘看上去果然是风姿绰约。
这一颦一笑都透露着成熟的韵味，完全不是庄舟能够驾驭的御姐类型。
估摸着年龄，红玉姑娘估计与庄舟差不多大。
可庄舟在她面前，就像是个小弟弟。
“柳七公子不是长安人吧？”
“是啊，怎么不是！”
“可长安文人才子，奴家都有听闻，可从未听说过柳七公子？”
“那是我低调啦！”
红玉姑娘捂嘴抿笑：
“柳七公子当真有趣，不过奴家看你是第一次来风月场所吧？”
庄舟一愣，啥意思，被对方看出来了吗？
不过他觉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索性直接承认了。
“对，路过几次都没进来过，我都以为这里面是喝茶谈人生理想的。”
“噗~~~”
红玉姑娘再也忍不住，直接都笑喷了。
二人说了会儿话，红玉姑娘起身走到床榻前坐下。
然后一双迷离的眼睛盯着庄舟，柔声说：
“柳七公子，既然奴家邀请你上阁楼，不如便到榻上畅谈吧？”
“咕噜~”
庄舟吞了一口口水。
不是吧！
你来真的啊？
可庄舟他是来干嘛的？
他是来做生意的。
“不必了！”
庄舟摆摆手，义正言辞说道：
“我今晚来其实不是为了跟你探讨诗词的，我是想让你看看我的宝贝！”
“你的宝贝？”
红玉姑娘不解的看着庄舟，喃喃问道。
“对，我的宝贝可是很神奇的哦？”
红玉姑娘一听，脸颊竟是一下就羞红了。
在她眼里，每个男人都是这样说自己的宝贝。
“好啊！那就请柳公子展示你的宝贝吧！”
红玉姑娘已经摆正了坐姿，准备看庄舟的宝贝。
可谁知。
庄舟猛地一拍脑袋：
“诶！我宝贝忘了带上来了。”
“红玉姑娘，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宝贝。”
说着，他转身就出了闺房。
红玉姑娘当场愣住了：
“你宝贝不是在你身上吗？”
庄舟匆忙的从楼梯上小跑下来，顿时引起在场文人骚客的目光。
这家伙，跑啥呢？
此时不应该正与红玉姑娘共度春宵吗？
然后。
他们所有人都看着庄舟跑到先前的座位上。
拿起一个布袋子，又返身快速折回，上了阁楼去。
众人一下子都炸裂了！
这家伙还带来工具助兴是吧？
一个个顿时气愤得不行。
庄舟当然不明白他们的心思。
一口气又进了红玉姑娘的阁楼。
“姑娘，我把宝贝拿来了。”
说着，他把一支红烛拿到桌上，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一面镜子递给她。
“瞧瞧，这宝贝怎么样？”
红玉姑娘这才明白了，原来说的是别的宝贝。
不过，这会是什么呢？
红玉姑娘将信将疑拿起庄舟递来的一面镜子。
仔细瞧了瞧，没觉得有啥。
“你把它打开瞧瞧。”
可等到红玉姑娘把镜子打开，那原本镇定自若的表情立刻凝固了。
“啊？这是什么宝贝？怎会如此清晰……”
庄舟对她的表情并不觉得意外。
她们现在用的都是铜镜，那玩意跟玻璃镜肯定没法比。
现在还是晚上，仅仅是烛光照射下，就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面容。
而且是把脸上的每一处都能照得如此清晰。
“这叫日月宝镜，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奴家可太喜欢了！”
红玉姑娘连连点头，再也没有先前的那种只可远观的疏离感了。
“喜欢的话，我就送你了！”
“啊！”
红玉姑娘再次震惊不已。
“柳公子，如此宝镜，你当真要送与奴家？”
庄舟浅浅一笑，先解释说：
“其实我不叫柳七，我叫庄舟，是庄记杂货铺的东家。”
“今天到凤仪院来也不是为了见你的，而是想让你帮我卖镜子。”
红玉姑娘：“？？？”
开什么玩笑，堂堂京都花魁。
凤仪院的招牌，你居然不是来见我。
而是想让我帮你卖镜子？
见红玉姑娘呆愣着不说话，庄舟又催促一声：
“怎么样？你能帮我卖镜子吗？我可以给你提成。”
红玉姑娘：“……”
再次无语。
本姑娘可从来不缺钱，还需要你给我提成。
似乎是从来没遇到过像庄舟这样的人。
一时间，竟然红玉姑娘无从下口。
“红玉姑娘，好歹给句话啊？”
“好！我答应你！”
庄舟顿时一喜：
“那行！那以后你就是我的代言人了，你放心，镜子卖出去后我会给你提成的。”
红玉姑娘欠欠一笑：
“好吧！不知庄公子作价几何？”
这就是问怎么定价了？
庄舟想了一下，初到长安时，已经给了王之贵三面镜子。
当时只是用来抵价买商铺，并没有定具体多少钱。
现在既然是卖给凤仪院的姑娘们，人家也是体力劳动者。
自然也不能收得太贵。
“这样吧，就以每面镜子五贯钱。”
“啊？”
红玉姑娘一听，立刻惊呼一声。
“怎么？你觉得太贵了吗？”
庄舟忍不住问。
“非也！”红玉姑娘摇摇头说，“奴家是觉得未免太便宜了些。”
“这样啊！”
庄舟想了想，把问题直接抛给了红玉姑娘：
“要不你来定个价？”
“就以每面镜子十贯钱好了！”
直接翻了一倍！
庄舟的心噗通直跳：
“好！就依你。”
红玉姑娘立刻把丫鬟喊了进来，嘱咐了几句，让她去把院中几位姐姐都叫来。
不多时，丫鬟就领着几个同样风姿绰约的姑娘们进了闺房。
一看里面还站着个容貌俊美的小郎君，立刻玩笑道：
“红玉姐姐，这位公子就是那位仙界下凡的文曲星吗？”
庄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