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秦京茹也在，帮着秦淮茹准备年夜饭。
因为她答应帮忙介绍工作，两人已经和好了。
这几天来往也频繁。
饭桌上只坐着贾张氏、秦淮茹和秦京茹三个大人。
贾东旭还是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等着贾张氏吃好了再去喂他。
秦淮茹手里还抱着个已经满月的槐花，才喂完奶，小家伙现在很安静。
棒梗不在，小当在饭桌上，有些怯生生地望着秦京茹。
饭桌上大多是老太太家里的伙食，白菜土豆和萝卜，难得多了一个番茄鸡蛋汤和一个青椒炒瘦肉，是秦淮茹用自己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钱去赶集买的。
这桌菜已经比往日丰盛许多了，只是在过大年这样的时节还是显得有些寒酸。
饭菜冒着热气，本该其乐融融享用美食，而饭桌上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冷清。
要搁往常，贾张氏早已经甩开腮帮子吃起来了。
但是现在，她看着满桌子菜，不知怎么的一点食欲也没有，根本下不了筷子。
也不知棒梗那倒霉孩子在看守所吃的啥，晚上睡觉冷不冷。
惦记着明儿要找个时间去看看，也带点吃的过去。
秦淮茹虽然哄着槐花，面上看不出低落的情绪，但她心里也是同样放心不下棒梗。
大人都没动筷子，小当也不敢吃。
“小当，快吃饭呀，今天有肉有蛋，你多吃点。”
发现她不敢动筷子，秦淮茹这才开口叫她。
“小当，吃这个，来，小姨给你夹。”
秦京茹说着给小当碗里夹了一块瘦肉，大家这才开动起来。
不过整个屋里，也就只有秦京茹和小当还算有兴致吃饭。
其他人都是味同嚼蜡。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两个月接连不断的各种打击，傻柱心情一直很低落。
还是这几天放了假，院里氛围也其乐融融。
傻柱受到过年氛围的感染，心情才堪堪好转。
前两个月因为接济贾家还有被处分，家里许久都没能吃顿好的。
现在好不容易经济情况恢复了，傻柱买了不少好菜，精心做了一桌子美食。
最后一道菜上桌，傻柱端上来，兴致颇高。
“开饭开饭，今儿丰盛啊，有鱼有肉。
雨水，你这段时间瘦了不少，多吃点。”
见哥哥状态有所恢复，雨水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忧心了。
笑呵呵地招呼傻柱也一块儿吃。
“嗯，哥，你也坐下来吃啊。”
“刚喝了口你酿的米酒，味道真不错。”
傻柱得意嘴贫道：“那可不，也不看看你哥哥我什么身份。”
正说着，雨水突然补充道：“回头也给向阳尝尝。”
听见这话，傻柱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有人欢喜有人愁!
零点的钟声准时敲响，听着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烟花爆鸣声。
郝向阳在这声声爆竹中沉沉睡去。
.....
大年初一。
郝向阳起了个大早，跟易中海和一大妈拜了个年。
“叔，婶，新年好!
祝叔新的一年心想事成，百事亨通!
祝大婶笑口常开，多福多寿!”
两人笑眯了眼。
“好好，新年好!”
说完，易中海给了他一个大红包。
郝向阳也没拘着，乐呵呵地收下了。
在四九城，拜年是件很有讲究的事。
首先要遵循合理的拜年顺序，即先近后远。
拜年一般先从家里的长辈开始。
大年初一早起后，晚辈要向长辈拜年，施礼时要从辈分最高的开始。
长辈受拜后，要将事先准备好的压岁钱分给晚辈。
在给家中长辈拜完年以后，接着就应该外出向本家亲戚拜年了。
之后是礼节性的拜访，如给同事、朋友拜年。
到同事、朋友家拜年， 一般不宜久坐，寒暄问候几句便可告辞。
主人受拜后，应择日回拜。
最后是感谢性的拜访。
凡一年来对人家欠情的就要买些礼物送去，借拜年之机，表示谢忱。
郝向阳把家里这边收拾妥当后，就准备出门去拜年了。
今天计划着要去一下杨厂长，娄董事，还有大领导那边。
刚出门，就撞见正准备去医院给老太太送饭的傻柱。
一手拎着饭盒，另一只手拎着点心匣子和糙细杂拌儿。
后面这两样是按照四九城的风俗，在过年期间送礼时必不可少的两样吃食。
糙杂拌儿指的是花生、瓜子、核桃粘之类的坚果，细杂拌儿指的是蜜饯、炒红果等。
考虑到聋老太牙口不好，吃不动硬物，傻柱拎的几乎全是细杂拌儿。
他已经站在自家门口等了几分钟了，没耐心地冲屋内的雨水喊：“雨水，你快点儿，别磨蹭了，咱早点到，老太太还能喝到口热汤。”
聋老太住院这事大伙儿也都知道了。
虽然大都对她的行为感到不耻，但院里住户们谈到这事时难免还是有些唏嘘。
郝向阳没多想，这事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不过傻柱还是没给郝向阳好脸色。
见他穿了身新衣服，看着实在光鲜，傻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嘲讽道：“对门过年连饭都吃不饱，你倒好，拿了他们的钱，换这一身新衣裳新鞋帽，这年过得够滋润的啊!”
雨水在屋内听见傻柱阴阳怪气地说话，就知道这是在怼郝向阳。
心里有些无奈，这才消停了没几天，这会儿又开始挑事了。
于是出声制止道：“哥，这大过年的，你说点好话行不行?人家爱买什么买什么,跟你没关系，就少说两句。”
傻柱还是一脸不服气。
觉得雨水胳膊肘往外拐，哪有半点当妹妹的样子。
一小丫头片子还管起自己来了。
你不让我说我偏说。
心里正寻思着要继续怼郝向阳两句，却发现他已经拎着东西走远了。
压根没搭理自己。
顿时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得劲。
郝向阳没功夫跟他打嘴炮，提着为拜年准备的礼品径直向院外走去。
结果刚骑上车准备出门，娄晓娥就来了。
见她双手提着礼物来拜年，郝向阳又跟她一块儿返回屋里。
毕竟娄晓娥是来拜年的，肯定要亲自接待一下。
娄晓娥带来的点心匣子，是用蒲包装的，上面铺一层油纸和红纸，里面装的是大小八件，分两包提着。
这种包装的一般只有富裕人家才会用，穷人家一般会用纸盒装的。
一大爷和一大妈见了娄晓娥自然欢喜。
她能来，就说明她已经认准这门亲事了。
而且她家里肯定也不反对，不然她也来不了。
娄晓娥一双月牙眼笑得弯弯的，眼眸亮晶晶，嘴巴也很甜。
”易大爷一大妈，新年好!我来给您二老拜年啦。”
易中海和一大妈两人的脸上都笑开了花。
越看娄晓娥越觉得满意。
易中海高高兴兴地给塞了个大红包。
一大妈也连忙拿出家里备好的糖果零食，往娄晓娥手里塞。
傻柱看到他们这其乐融融的一幕，打心底里酸了。
他郝向阳何德何能，让这么好的姑娘上赶着找他。
娄晓娥进来的时候注意到，郝向阳手里也拿着拜年的礼品。
于是好奇问道：“向阳，你这是准备出门?”
“嗯，准备去拜年。”
娄晓娥心想，自己这趟过来是找郝向阳的，他如果不在，就剩自己和一大爷一大妈两个长辈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还不如跟着他一块儿出去走动走动。
想到这，娄晓娥连忙询问道：“我能不能跟着一块过去看看。”
易中海和一大妈也在边上帮腔说话。
“向阳，你就带她一块去吧。”
“是啊，刚好路上有个伴，可以说说话，也不会闷。”
还不等郝向阳表态，于莉也提着礼物上门了。
中院瞬间热闹起来。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不过今天日子比较特殊，娄晓娥和于莉两家离得都不近，这么早过来，意图可想而知。
傻柱一直在自家门口等雨水，就她磨蹭的这一会儿功夫，
没想到才来了个娄晓娥，眼下又来了个于莉。
索性在门口看起热闹来了。
想当初，这于莉还是聋老太做东请吃饭，原本想介绍给自己的相亲对象。
后来也被这郝向阳给拐走了。
如果只来一个姑娘，那还没什么,属于正常情况。
现在两个姑娘碰上了，那就有好戏看了。
雨水在屋内收拾的差不多了，听到外边的动静，也探出头来看。
结果一眼就看到郝向阳身边站了两个姑娘。
个个穿着新衣，打扮得千娇百媚。
雨水有些吃醋，不满地暗自嘟囔了几句。
“女孩子家的也不知道避个嫌，大年初一献殷勤，哪有这么往上贴的，也不知羞。”
这话被站在门口的傻柱给听去了，
顿时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妹妹一眼。
想到这些天，雨水自打放寒假以来， 一直有事没事地跟在郝向阳屁股后面跑。
比娄晓娥和于莉还积极。
忍不住吐槽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雨水撇了撇嘴，对此不置可否。
院里气氛有些尴尬，娄晓娥落落大方地主动跟于莉打了个招呼。
至少表面看上去还挺和气的。
瞧着面前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易中海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他觉得这两姑娘都不错，娄晓娥属于大家闺秀型的，于莉属于小家碧玉型的，各有特点。
模样身段都是个顶个的好，也都是念过书的，有学识，有教养，知书达理。
他都替郝向阳犯难。
于莉将拜年礼物递给郝向阳之后，也很有礼貌地跟易中海和一大妈两人拜了个年。
易中海照例也给了个大红包，并没有厚此薄彼。
雨水一直在自家门口看着，此时她也不甘示弱，直接冲上前去，在易中海面前说起了好话。 雨水拜完年，也接了个大红包。
刚从后院赶过来的秦京茹见有红包拿，也凑起了热闹。
有样学样地过来给易中海和一大妈拜了个年。
很快，易中海家门庭若市，一大妈看了都愣神。
易中海有些哭笑不得，前面几个姑娘拜年都给了红包，秦京茹来了也不能不给。
于是乐呵呵地递了个大红包上去。
这一瞧，面前一共站了四个姑娘，都能凑一桌麻将了。
而且姑娘们的态度一个比一个殷勤，说起话来一个比一个甜。
易中海倒不是心疼钱，只是向阳太受欢迎了，也麻烦。
这样一来，选谁就成问题了。
再看郝向阳，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落落大方地跟每个姑娘打招呼，像是不知道这些姑娘打什么主意。
看他这么坦荡，易中海反而自我怀疑起来了。
这次于莉率先打开了话题，“向阳，你这是要去哪儿?”
郝向阳直说：“去拜年。”
于莉听完，犹豫了一会，忙凑到他身边。
“那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雨水闻言，更加坐不住了。
插嘴道：“我也去。”
见雨水也要跟着凑热闹，傻柱不乐意了。
别的姑娘自己管不着，但雨水是自己妹妹，不能由着她性子胡来。
傻柱上前两步，把人拦了下来。
“咱们昨晚说好一块儿去看老太太的，人郝向阳拜年，你一外人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雨水心里有些着急，不能眼睁睁看着别的姑娘跟郝向阳凑一块啊。
再这样下去，自己就真没戏了。
想到这，雨水满脸不服气地辩解道。
“娄晓娥和于莉都能去，我凭什么不能去?要说外人，我还跟他是一个院里的邻居呢!”
傻柱心中叹气，觉得这妹妹也是一根筋，就认死理儿，不太听劝。
当即提高音量回怼道：“那能比么,这俩未来都是他郝家的人，你跟着淌什么浑水。”
这话摆明了是在挑拨离间，说郝向阳脚踏两条船。
雨水被噎得无言以对， 一下子涨红了脸。
总不能说自己以后也要进他家吧，再怎么说，雨水也是十六七岁的黄花大闺女，当这么多人面，这种话肯定是说不出口的。
郝向阳看起来没什么反应，并没有被这句话激怒。
反倒是给于莉和娄晓娥说得不好意思了。
见雨水没话说了，傻柱这才把她拉开了。
面对娄晓娥和于莉的请求，郝向阳想了想，也没拒绝，“你们愿意跟着就跟着吧，路上还得花点时间，不能再耽搁了。”
反正只是拜个年，跟着去热闹热闹也好。
听到郝向阳的回答，娄晓娥和于莉心中各自猜测起了他的想法。
这俩姑娘自然知道对方的心思。
曾经打过照面，只是目前还不知道郝向阳的想法。
于莉知道娄晓娥是千金小姐，家里有钱。
不过这年头，钱也不是万能的，于莉没准备就这么把郝向阳拱手让人。
至于娄晓娥，之前娄父娄母经常叮嘱她，郝向阳身边肯定不缺女人。
如果不抓紧，多半要跟别人跑了。
现在看于莉，雨水，甚至还有秦京茹的态度，娄晓娥的危机和紧迫感又多了几分。
跟易中海和一大妈道别后，郝向阳拎着拜年的礼盒就出门了。
就这样，在雨水幽怨的目光中，郝向阳骑车载着娄晓娥和于莉出发去了大领导家。
雨水有些埋怨自家傻哥哥，要不是他阻拦，说不定自己也跟着一块儿去了。
这傻哥哥心里整天惦记着秦淮茹秦京茹这些别的女人，也不想着帮帮自己这个亲妹妹。
郝向阳这么好对象，他不帮自己出谋划策好好争取也就算了，还老是从中作梗。
让别的姑娘抢了先机，雨水心里很着急。
对傻柱自然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