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知仁他们的眼界自然比娄晓娥高。
听见这番描述，知道这位领导肯定来头不小。
娄知仁自己也跟一些领导打过交道，不过都局限于公私合营厂长之类的。
没想到郝向阳年纪轻轻就能结识这种级别的领导。
娄知仁感觉自己有必要重新审视跟郝向阳的关系了。
这小子深藏不露，之前还从没听他提起过，要不是蛾子今儿兴起过去拜了个年，还不知道他有这层关系。
年纪轻轻的就知道藏拙，这点实在难得。
像他遇到不少所谓的青年才俊， 一旦和领导攀上关系，恨不能人尽皆知。
都想通过领导提高自己的身价。
但郝向阳却很低调，从没在自己面前提过这件事。
谭雅丽好奇道：“蛾子，这领导什么来头，你打探清楚了没?”
娄晓娥摇了摇头，无奈道：“向阳没说，那领导和领导夫人看着也很和气，没什么架子，不过看杨厂长对他的态度，地位 应该不低，有专职秘书，而且看秘书跟跟郝向阳说话的样子，俩人很熟络。
我们进去的时候，会客厅坐满了过来给大领导拜年的人，而且看他们谈吐，来头都不小。”
“对了，大领导和领导夫人对郝向阳态度可亲了，领导夫人人倒是不错，看我们两个姑娘有些拘谨，特意单独带去隔壁休息…”
谭雅丽敏锐地捕捉到她口中的两个姑娘，愣了愣，下意识问道：“两个姑娘?除了你还有谁?”
“还有个叫于莉的姑娘，也是郝向阳的朋友……”
娄晓娥没那么多心思，照实说了。
听见这话，在座的几位都面面相觑。
本来娄知仁和谭雅丽就预料到郝向阳这孩子很招姑娘们喜欢。
没想到还真一语成真。
都这样了，这蛾子还不紧不慢，压根没有紧迫感，谭雅丽都为她捏了把汗。
娄知仁觉得自己这个当爹的也不能干坐着了。
得想想办法，帮自家闺女一把。
正想得出神。
侯爷见空气稍稍有些凝固，冲娄知仁打趣道：“老娄啊，你可得抓紧喽，我不跟你抢，保不齐别人惦记啊。”
“这世间好男儿就像好的藏品。不仅仅是独具慧眼发现它就够了，还得先下手为强啊。”
赵董看了眼神色凝重的娄知仁，接过话茬道，“行了行了，蛾子还在呢，人姑娘家脸皮薄，你可别刺激她了。”
听见这话，娄晓娥脸色一红，毕竟还没出嫁，哪经得起他们这样调侃。
其他人倒没想太多。
在场也没有外人，见娄晓娥这副害羞模样，也都笑了起来。
闹完娄知仁又正色道：“你们别打岔，让我家娥子把她在那领导家的见闻说完。”
娄晓娥又把郝向阳打的那些家具送给大领导的事情说了一遍。
之前她到郝向阳租的院里帮忙的时候，看到过那些被烧了一部分的家具。
当时还很可惜来着，今天到大领导家，又看到了那一整套家具，不过早已经焕然一新。
她一眼就看出这是郝向阳后来改造的，原来是拿来送给大领导了。
那套家具看起来和大领导家的风格十分搭配，而且也很气派。
所以她印象还挺深。
听完这些，侯爷开始对郝向阳的身份有些感兴趣了。
忍不住问道：“老娄，这年轻人还懂木匠活?”
“那倒不是，我听娥子说，他之前没学过这些，自己租了个院子，照着老家具自个儿瞎鼓捣的。”
“没学过，这人还真奇了。”
人人都知道，做木制家具那是需要跟着师傅学的。
要学成至少都得要个一年半载的，那还是天赋资质高的学徒。
照娄晓娥的说法，那郝向阳的手艺应该还不错。
侯爷正想得有些出神，又听娄知仁说道。
“他会的可不止这些，你们之前吃的那火腿，就是郝向阳提供的。”
听见这话，两人都有些傻眼了。
那火腿他们吃了一次可一直惦记着。
会木匠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这能耐。
侯爷埋怨道：“嘻，你怎没早跟我们说?”
赵董也坐不住了，“不瞒你说，老娄，我们这趟就是冲着那火腿来的。”
上回尝过那火腿之后，他们可就吃不下其他东西了，这些天可没少惦记。
这次来也是想多买些过年这段时间吃。
娄知仁笑着摊了摊手。
“这不是你们也没明说么。
不过不打紧，你们要想找他，我下回再给约个时间就成。”
侯爷点了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赵董这时也感叹道：“这年轻人有点意思啊，浑身是宝。”
一提到宝，侯爷又想起刚才郝向阳手中那些字画。
那才是真的宝藏啊，可惜他说是别人送的，不肯出手。
等回过神来，侯爷才有些恍然地说，“难怪，那些字画多半是那位大领导送的，出手这么阔绰，地位可想而知了。”
他哪知道，其实大领导也不识货。
不过就算知道，以大领导的性子，估计也不会像他们这些搞收藏的一样视作珍宝。
娄知仁是商人，对字画这些自然没多少兴趣。
不过刚才听侯爷这么一番介绍，再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这些字画应该价值不菲。
他只对有价值的东西感兴趣。
这才对侯爷询问道，“这些字画很贵重?”
侯爷也没瞒着，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如实告知。
“仁者见仁。”
“不过在我们收藏界，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听见这话，娄晓娥也附和，“对对对，向阳也是这么说的。”
侯爷一怔，没想到这年轻人还是个懂行的。
有些意外。
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合理。
难怪刚才他不肯卖，换作自己，那也是无论如何舍不得卖。
不由得开口评价道：“这年轻人，倒是有点儿眼力见。”
那位赵董很喜欢跟侯爷开玩笑，又打趣道：“怎么侯爷，这是后悔了?这么好的后生可不好找，要我说，如果我要有闺女，我可不会去照顾老娄的想法，说什么也要把这女婿招进家门。”
听见这话，娄知仁顿时一脸没好气的样子，“去去去，郝向阳可是我内定的女婿，你们就别想 了。”
见这些人一直拿自己打趣，娄晓娥也不好继续待下去，娇声道：“我不理你们了。”
说完，便回了房间。
众人见状，哈哈笑了起来。
另一边，四合院。
院里的气氛还算融洽。
傻柱和雨水也看完聋老太从医院回来了。
刚巧在院门口遇到易中海，身后跟着一群人。
而且各个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蔬菜瓜果，甚至还有米面蛋肉。
傻柱有些好奇，便上前询问道：“一大爷，您不是前两天才采购完年货么?
怎么今儿又买这么多?还有您身后从哪雇来这么多帮手?”
易中海知道他嘴贫，笑着说：“这不是我买的，是街道办的福利，院里五级以上的技术工都有。”
“这些都是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一会儿帮着分发福利。”
傻柱听闻，顿时有些羡慕。
米面，果蔬，肉类都有，比去年还要丰盛。
这福利可真实在，样样都让人嘴馋。
傻柱之前又想到秦淮茹跟自己诉苦，说她家年夜饭就吃了些萝卜白菜。
唯一的荤菜还是她用自己从牙缝里省下来的钱买的几两肉。
心想这东西要是能给她家也发一份就好了。
于是问易中海，“一大爷，您这能不能给贾家也申请一份?”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这傻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明知道他跟贾家不对付，还说这种话。
这贾张氏要不是天天阴阳怪气的，见了郝向阳就冷嘲热讽，她要能管住那张嘴，自己能帮她们想想办法。
现在这情况，就甭想了。
雨水见状，忙上前圆场。
“一大爷，您别当真，我哥就这样，随嘴一提，不用管他。”
接着又冲傻柱翻了个白眼。
“人贾家的事跟咱有什么关系，还是顾好咱自己吧。”
说着便拉傻柱往院内走。
埋怨他不该在那些街道的人面前跟一大爷说这话。
明知他家和贾家不对付，这不是让人下不来台么。
“哥你也真是的，人一大爷都说了，只有院里五级以上的技术工才能拿到，贾家不符合条件，也没这资格啊。”
傻柱却理直气壮，不服气道：“这些技术工工资都高，压根不缺这口吃的，但是像贾家他们这种困难家庭反倒只有眼馋嘴馋的份。
好处都落在那些有钱人手里了，什么世道!”
雨水懒得去争。
人技术高，贡献大，才能拿到这些。
也不是随便一个普通工人都能拿的。
再说了，贾家是很困难。
但是秦淮茹能去厂里上班就已经是对他家的额外照顾了。
这世道，哪有那么多余粮可以照顾到所有穷人。
易中海领着这些街道办的人在中院搭了张桌子。
将所有福利礼品全部按类别堆放在一块儿。
然后派人挨家挨户去通知，让那些家里有五级以上技术工的家庭派人来领走。
物资比较多，过来领的人也不少。
一时间院里变得十分热闹，街道工作人员发福利都忙不过来。
易中海作为院里管事的，也帮着他们分发。
这些领完领到礼包的技术工和家属都是满脸堆笑。
忙不迭地向他们道谢。
刘海中也来了。
“老易啊，听说街道办发福利了，我过来领我那份。”
他说话的同时，眼睛也在来回扫视着桌面上放的那一堆东西。
本想挑个分量多的，却发现这些都是散开着的，米一堆，肉一堆，各种瓜果蔬菜都是分门别类摆放的。
并没有提前打包好。
易中海心情好，笑着点点头，
“没错，来，这份玉米面给你，还有这份薯粉，猪头肉…”
他按照街道规定，将自己面前的各种东西各拎一份出来递给刘海中。
刘海中伸手去接，嘴上却忍不住又问：“老易，这福利是按照技术工职业评级来分的吧，我可是七级技术工，总不能跟五级一样。”
虽然知道街道办对福利分发一视同仁，不过还是不死心。
心想万一能分多些呢?反正问问也不亏。
易中海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些无奈地看了刘海中一眼。
知道他小心眼，要是自己把他给拒了又要埋怨。
刚要开口解释。
旁边的街道工作人员也听到了刘海中的话，主动出面解释道：按咱们街道办的规定，只要是五级以上技术工，大家收到的都一样。”
既然是规定，那也无话可说。
刘海中这才作罢，扯出一个假笑道：“没事，我就顺嘴问一句。”
全部发完后，他也收到了十斤玉米面，还有薯粉，蔬菜若干，鸡蛋一打，猪头肉半斤。
看着自己左右手提的满满当当的东西，这才难得有了笑脸。
拿回家刚进门，就跟家里人吹嘘，“都瞧见没?这就是七级技术工的排场，米、面、肉、蛋样样都有。”
刘海中说着把手上的鸡蛋和肉递给了二大妈。
街道来人通知他家去领取的时候二大妈就知道今天有福利拿。
看到刘海中领回来的这些远比自己预想的多，她同样喜笑颜开。
“技术等级高就是好，这些都够咱全家吃上一星期的了。”
二大妈接过这些食物后，把它们统统归置到厨房。
这会儿也到该做午饭的点了，刘海中在后头冲她喊：“今儿中午家里吃顿好的，你把那猪头肉剁了红烧，还有那鸡蛋拿去煮了。”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口中含着不知哪来的冰糖，正在屋里闹。
听到中午可以吃肉，同样满脸期待。
贾张氏串门回来，知道这事后，又开始在院里絮叨。
“亏了易中海还是一大爷。知道我们家这么困难也不知道帮衬着点。”
“不顾别人的死活，他自己倒好，顿顿大鱼大肉，有这么做院里管事的么。”
话来回说。
正巧郝向阳回来了。
一进中院，就听见贾张氏又在埋怨易中海没良心。
虽然贾张氏三天两头就会埋怨，不过都会找个由头。
郝向阳疑惑，今天易中海又怎么得罪她了。
回家后。
见易中海也在家正自顾自地对着一张单子写着什么。
对贾张氏的话充耳不闻。
郝向阳好奇忙上前询问缘由，“叔，贾张氏今儿又抽什么风了?”
易中海抬头，见是郝向阳来了，便顺手将手中的单子递给他看。
“还能抽什么风，今儿街道办给五级以上高级技术工发福利了，就为这事儿，她又闹上了。”
看了眼单子上写着的各种米面礼品，郝向阳也就明白了。
这是因为她家没能领到福利，不乐意了。
易中海解释，“其实困难群众是有福利的，之前老太太每年过年街道办都会送米面，只是今年比较特殊。聋老太犯了事，也就没资格了。”
“按理说贾家是困难，原本也可以领些福利。
不过他们家棒梗也犯了事，纯属自作自受，也就不在街道办帮扶名单里。”
郝向阳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对这个不感兴趣，便没再多说。
回房把字画放进了系统仓库。
这种古董字画放在系统仓库里不会发生变化，比任何保管方式都好用。
通过这些字画还有刚才和大领导的对话，他倒是被点醒了。
以后可以想办法多收一些古董，这玩意以后价值连城，比卖火腿来钱快多了。
也没那么繁琐，只是需要对古玩有甄别能力，不然也容易被坑。
这方面还得再研究研究。
中午吃完饭，郝向阳刚准备躺下午休一会儿，结果院里一阵闹腾，动静不小。
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声音在喊。
“出事了出事了，快来人啊，二大爷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