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招新的规矩他比谁都懂，以秦京茹的条件，肯定不达标。
不过也没在这时候打击她的积极性。
秦淮茹愿意帮她介绍工作，至少出发点是好的，只是能不能有个好结果就不知道了。
这边秦淮茹也出门了，见秦京茹正跟一大爷聊着，她有些心虚。
好在秦京茹脸上并没看出有什么异样。
吃过早饭，秦淮茹便带着秦京茹去了轧钢厂。
两人直奔李怀德办公室。
秦淮茹让秦京茹在外面稍等。
她准备先进去探探李怀德的口风。
“咚咚咚”
听见敲门声，李怀德从座位上站起身，抬起右手看了眼新收到的手表。
用起来就是比旧手表称心，整个人都精神了不。
他特意将袖口往上拉了拉，让这只新手表更显眼。
鼓捣完，才把人喊了进来。
一看是秦淮茹，顿时眼前一亮。
同时他心中也有些诧异。
自从上次他去钳工车间找秦淮茹，遭到拒绝之后，每次在厂里面遇到，秦淮茹都避着他走。 今天居然一反常态，肯主动上门。
于是笑着询问来意。
“呦，秦淮茹，今儿怎么想到来找我了?”
嘴上这样问着，李怀德心中猜想，这肯定也是来找自己办事的。
秦淮茹家里的条件他清楚，除了这点姿色，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秦淮茹瞧见李怀德那模样就恶心，自然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李副厂长新年好，我这次来，是想求您帮个忙。”
“什么忙，说说。”
秦淮茹继续说道：“就是想让您帮忙介绍个亲戚来厂里。”
听见这话，李怀德故意皱着眉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看秦淮茹这样子，两手空空地来，也没准备个礼物啥的，求人办事儿也不是这么个求法。
还是刘海中比较上道，为人处事确实比秦淮茹这样的年轻人强多了。
不需要多费口舌，求人之前，事先就精心准备好了礼物。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能省不少口舌。
像秦淮茹这样的，如果换成别人，还需要他点醒才明白该怎么做的人，通常他都不爱搭理，直接把人轰出去了。
只是面前这女人，姿色确实可以。
李怀德也早就垂涎她的美色了，这次难得主动送上门来，肯定不会就这样放她回去。
还是有必要暗示一番。
于是，在停顿片刻后，李怀德低沉着嗓音开口道：“这事儿啊，有点难办。”
“你也知道，厂里有厂里的规章制度，招的人都必须达到招新要求才行，更何况，现在还没到招新的时候。”
“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们大院里住着的，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么。”
“就那个，易中海的侄子，就那个郝向阳，他当时不就是因为没到招新时间，易中海帮他走的后门。
结果怎么着，还不是被查出来，厂里给辞退了。”
“这事儿你清楚啊。”
秦淮茹知道，李怀德这是故意在跟自己扯皮，想以此来换取好处。
易中海一句话就能让郝向阳去卫生所工作，更别说他一个副厂长了，这些问题对李怀德来说压根不叫事儿。
只需要他动动嘴皮子就成。
反正今天来找他帮忙，最后也是要说开的，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于是秦淮茹也直白地回答道：“我知道，所以今儿才来找您帮忙来了。”
秦淮茹这态度，倒让李怀德有些意外了。
明知违反规章制度，还来找他帮忙。
这话意味着什么?
傻子都能听懂了，更何况李怀德自诩是“聪明人”。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怀德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摊开来对秦淮茹问道：“上回让你想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怀德说这话时还向秦淮茹走近了两步，态度也变得有些暧昧。
秦淮茹心里暗骂。
还真是贼心不死。
在办公室也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干这种事。
秦淮茹对他虽然厌恶，但是心里也很清楚，还有事要求他，就是再厌恶也不能表现出来。
于是努力压制住恶心的情绪，扯出个笑容，用平常的语气客客气气地回答道：“李副厂长，我已经结婚了，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还等不及秦淮茹接着说下文，李怀德一下子就黑了脸，作势要把人赶出去。
秦淮茹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俨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对李怀德说：“李副厂长，您先别急着赶我出去，在做决定之前，您不妨先看看人，要是不满意，您再赶我走也不迟。”
也不知秦淮茹哪来的自信，好像自己瞧见之后就会同意似的。
真有那本事，又何必找他帮忙?
直接走正规流程进厂不就得了。
现在离轧钢厂的招新时间也没剩多少天了，也犯不着来这求他。
虽然李怀德不知道秦淮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他的好奇心倒是被勾起来了。
恼归恼，最终还是答应让秦淮茹把人领进来看看。
秦淮茹这才走到门口，让秦京茹进来。
之前她也给秦京茹说过，今天是准备来找他们厂的李副厂长帮忙，人是厂里的二把手，说话很有分量。
还反复叮嘱过秦京茹，见到领导后， 一定要机灵点儿，态度要积极热情，说话要嘴甜。
在外面等着的时候秦京茹便知道，这就是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一进门秦京茹就积极打招呼：“李副厂长新年好!”
李怀德瞧见秦京茹那副俏生生的模样，眼睛都直了。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
整个人既青春又有活力，不仅身材好，打扮也时髦。
在她的衬托下，秦淮茹都显得失色了不少。
李怀德见了美女就失态，盯着秦京茹上上下下反复打量，确实很惊喜。
还好刚才没把人轰走，不然还真错过这煮熟的鸭子了。
秦京茹被李怀德盯得有些心里发毛。
下意识皱眉，有些紧张地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看到李怀德这副色迷心窍的模样，心里知道，这事儿基本上已经十拿九稳了。
担心李怀德刚见面把秦京茹吓着。
于是喊了几句，才终于让他回过神来。
“李副厂长!就我刚才说那事儿，您能不能帮这个忙?”
秦京茹此时也有些紧张地望着李怀德，心里在打鼓，也不知道这人到底会不会同意帮忙。
按照秦淮茹的说法，只要他肯帮忙，没准儿明天就能来厂里上班了。
只是他的想法还摸不准，万一人家拒绝帮忙，那自己就和这厂里的正规工作无缘了。
想到这儿，秦京茹硬生生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希望李怀德能同意帮这个忙。
李怀德是人精，哪能不知道秦淮茹的想法。
明明早就知道自己对她有想法，她不肯从也就算了。
还特意把表妹带过来，这可真是善解人意。
眼前这秦京茹摆明了是送自己嘴里的啊!
再看看秦京茹，笑得跟朵花似的，眼巴巴地望着他。
已经到嘴的肥肉，他李怀德怎么可能不吃!
昨天才收了块表，今天又有人主动送美女来投怀送抱。
心想今年也太顺了，人财两收。
虽然高兴，这些情绪他还是装在心里，表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端倪。
装装样子还是要的，副厂长的威严必须深入人心。
于是又摆出一副副厂长的架势，打着官腔说：“这事容易，让她明天来上班就成。”
秦淮茹和秦京茹听到他的承诺，两人顿时都乐了。
连忙对李怀德道谢。
秦京茹心里甭提有多开心，这趟也太顺利了!
本来还担心会因为学历和厂里招新时间的问题被卡脖子。
万万没想到，李副厂长一句话就搞定了。
这让秦京茹切身体会到权利和身份带来的好处。
秦淮茹虽也开心，却没有秦京茹那种惊喜的感觉。
这事儿的结果并没有出她所料。
早就知道李怀德什么德性，虽然事儿是办成了，但是以后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还是个未知 数 。
此刻她心里喜忧参半。
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不过就算知道昧良心，她也不得不这么做。
秦京茹需要工作，儿子棒梗需要走关系去拉他一把。
放眼望去，只有李怀德能帮这个忙。
即便心里预料到以后大概率会出事儿，她还是存着侥幸心理。
想趁机让李怀德先帮着把棒梗从少管所捞出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心里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秦淮茹的心情也没有轻松多少。
不过对李怀德的脸色却好了不少。
毕竟表面来看，人家是给足了面子了。
从李怀德办公室出来后，秦淮茹照常去车间上班。
秦京茹没什么事儿了，自个儿乐呵呵地就从轧钢厂回了四合院。
只要工作搞定了，她一大心事就解决了。
以后可以安安心心在四九城定居下来。
而且这厂里的工作可是一辈子的铁饭碗，以后再也不用为生计的事发愁了。
没准还能贴补一下乡下老家。
以后再回乡下，那就是衣锦还乡。
大伙儿一准会说她出息了，成为一个真正的城里人了。
这种身份的大跃迁，让她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好。
比老太太说愿意借房子给她住时还好。
这段时间以来积累的所有郁闷，全部化为了对未来的憧憬。
三大爷瞧见了，也乐呵呵地问：“秦京茹，今儿遇到啥好事儿了，这么开心?”
秦京茹此刻正沉浸在找到工作的喜悦中，也乐得有人听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带着些得意的小表情，秦京茹宣布道：“我明天就能去轧钢厂上班啦，以后我也是一名有正式工作的工人了!”
阎埠贵一听糊涂了，他也知道想进轧钢厂很困难。
易中海一个八级技术工，想介绍个人进去，也得费一番功夫。
这没有背景又没有学历的秦京茹是怎么进去的?
阎埠贵想不明白，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现在应该还没到厂里的招新时间，你这是咋进去的?”
秦京茹没那么多心思，直接说了出来：“是我姐找了轧钢厂的领导帮忙走后门进去的。”
她还惦记着要赶紧回去跟贾张氏汇报这个好消息。
话也没说全，扭头就走了。
毕竟当时贾张氏也帮忙劝了秦淮茹，让她对自己工作的事多上点心，这才能有今天的好结 果。
而且今早临出门前，贾张氏还说会在家等着她，要是工作拿下了，让秦京茹第一时间回来把 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也算对自己的事上心了。
殊不知，贾张氏只是惦记着她孙子棒梗的事，怎么可能关心一个外人。
阎埠贵听完秦京茹的话就更糊涂了。
秦淮茹去厂里上班才没几个月，认识哪门子的领导。
这求人办事不得送礼啊，贾家这情况，哪来的闲钱?
秦淮茹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那点姿色了。
阎埠贵突然一愣。
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难不成这工位是秦淮茹用自个身子换的?
除了这个，他想不到什么别的原因了。
总不可能说，人家大领导就是爱发善心，秦297淮茹只跟他提了一嘴，人就帮她摆平了吧。 要真是这样，大家都不用为找工作的事发愁了。
天底下咋可能有这样的好事。
秦京茹藏不住事，但凡有人询问，她都照实说了。
院里很快都知道，她能去轧钢厂上班了。
羡慕的有，眼红的也不少。
更多人还是对她这事嗤之以鼻，觉得不过是以色伺人得来的，没什么好吹嘘的。
秦京茹来四合院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嘴巴又不严，也没啥心思，街坊邻居问啥她就答啥。
大家对她的底细已经摸得透透的了。
都知道她是从农村来的，没怎么念过书。
轧钢厂的工位在大伙眼里可是香饽饽。
院里有不少住户都想去轧钢厂谋个职位，却苦于没什么门路。
她秦京茹不过是个乡下来的丫头，既没背景又没学历的，竟然能捷足先登。
一时间，大家各种猜测，谣言满天飞。
“连秦京茹都能进轧钢厂上班，要说这事儿没点猫腻，谁信?”
“你们听说没?那可是秦京茹亲口说的，她姐秦淮茹给找的领导托了关系，你说那领导为啥这么好心帮她…”
“心里知道就得了，别到处嘚吧嘚，都一个院里住着，被听见了大家都尴尬。”
“她一个有夫之妇有脸做这种事儿，还不让别人说?”
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是不是秦淮茹妥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贾张氏本来想去找三大妈聊聊天的。
结果还没踏进前院的门槛，就听到院墙那边大伙在议论。
一开始从秦京茹口中得知事儿办成了的时候，她还很开心来着。
这才高兴了不到一个上午，就听到院里的人开始嚼舌根了。
贾张氏气得够呛，想也没想就准备冲上去指责这些多嘴的街坊。
直接一嗓子嚷嚷开了，“又是谁在这乱嚼舌根?”
“我倒要看看，有本事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有没有本事自个儿进厂里上班去。”
贾张氏的声音一出现，原先围在一起议论的住户瞬间一哄而散，跑得比老鼠还快，就怕被贾张氏这个蛮不讲理的悍妇给缠上了。
没有逮到人，贾张氏的气也没法发泄，杵在原地半天，恨得牙痒痒。
关键这事还不能说开。
如果被人知道她们是想把秦京茹送李怀德嘴里，别人多半要把她们的脊梁骨戳断了。
到时候秦京茹肯定还会像上次那样，跟他们贾家反目，就甭想让她帮着劝李怀德捞棒梗了。
所有心血都得白费。
想到这，她也不好继续作妖了。
“要真坏了我的好事，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贾张氏又在心中暗骂了两句，这才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