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冻刚走进客厅，就听见一阵软软甜甜的童稚笑声。
“姑姑——姑姑——”
棠棠伸手指了指小果冻的方向，从沙发上慢慢爬了下来，开心的小跑着奔向姑姑的方向。
就在还有两米的距离，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好在August眼疾手快的弯腰将软绵团子接在了怀里。
August左臂抱着棠棠，抬手捏了捏小丫头的脸蛋，感觉指尖有些粘腻湿滑，霎时皱起了眉头甩了甩手，“吃啥好吃的啦？都流口水啦。”
棠棠手里还攥着一柄软勺，开心的往男人嘴边送了送，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哝：“吃——吃——”
August低头看了眼勺子，像是一些黄绿色泥状膏体，有些好奇的扬了扬眉头，刚要探头去尝尝的时候，耳边就听见了小果冻的嘲讽。
“婴幼儿的辅食你也想吃？”
说完就从男人怀里将棠棠接了过来，一脸宠溺的笑着哄道：“棠棠乖，棠棠自己吃，好不好呀？”
小丫头眨了眨眼睛，开心的蹬了蹬腿，将一勺苹果泥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呜咽呜咽的嚼着嘴巴。
——
二楼书房。
August走进房间刚关了门，就嗅到了一股雪松的烟草味。
爹地很少吸烟的，至少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吸过烟。
August走上前去，瞥了眼书桌的烟灰缸，里面已经蓄了好几根烟头。
“爹地？”
何以耀转过身来，朝着男孩摆了下手，神色自若的绕过书桌走到了沙发旁。
男孩跟了过去，随意瞥了眼沙发前的茶几，却看见两份文件，有些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亲子鉴定报告？
“爹地？这、这是什么？”
男人随意的靠在沙发上，夹着烟的手摁了摁眉心，有些疲倦的说道：“July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
July在基地生活的时间最长，陪在他身边最久的人就是August ，的确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
August挠了挠后脑勺，忙不迭的道：“爹地？我啥也不知道啊……我啥也不能说。”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态度让男人松了口气，抬起下巴指了指茶几上的文件，“你aunt甚至以为棠棠不是July的孩子。”
August 有些为难的看着男人，含糊其辞道：“爹地，其实我也不是很懂July 为什么不着家……不过、不过我可以确信，棠棠的确是July 的孩子。”男孩说完就抄起茶几上的文件，随手翻了翻，然后一脸轻松的吐了口气。
“三年前，小小到底是怎么跟着July回莽林基地的？”
August表情古怪的咽了咽口水，眼神也有些漂移的没有定点，好半晌才吞吞吐吐道：“爹地……时间太久了，我、我也记不清了……”
August性情坦率直白，让他临时编个搪塞人的借口，还真是为难他了。
何以耀坐直身子，将手里的烟头随意的捻了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道：“小果冻也是大姑娘了，总是住在泰北玫瑰像什么样子，今晚就搬回来的好。”
“哎？啊……”
August立刻沉不住气的站起身来，拖着尾音嘻嘻哈哈的卖乖：“爹地……其实，我、我也知道一点点July的事……”
何以耀听了这话眼角有些抽搐，心里却是暗自得意。August 这孩子遇到啥事都是倔强的拧逆头，只要一摊上小果冻，脑回路就自动闭合了，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迎上男人探究锐利的眼睛，August 悻悻的坐了下去，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事，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三年前，July在云南失联后，阿唐和钟迪先后两拨人去了云南境内搜寻。二十天后，也就是十二月初的时候，钟迪在哀牢山找到了July……”
August抬头看了眼男人，半开玩笑道：“毕小小也是那个时候跟着July来的基地，然后、然后就怀孕了……”
男孩偷偷观察着爹地的脸色，有些不正经的笑了笑，“然后结婚生子……剩下的事，爹地和aunt都知道了啊。”
何以耀盯着男孩看了几秒钟，一字一句道：“小果冻还是搬回来住的好。”说完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哎……哎，爹地，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August站起身来拦住男人，苦着脸赔着笑将男人推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自己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才一脸认真的补充道：“毕小小跟着July回到基地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那个时候我正准备去和July打个招呼……哪知道刚走到门口……就、就……”
何以耀从男孩的话中听到了重点，面无表情道：“继续说。”
男孩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嗡声嗡气的打着马虎眼儿：“就、就是情侣闹得不开心……也就……”
August嬉笑着抬头，却猛然对上男人锐利的眼神，立刻低下头，声线平坦的说道：“July打了毕小小，掐着她的脖子差点人就没了。”
看来，两人婚前就没有感情可言。
为什么会有棠棠？
July为什么会那么坚定的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