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摸了摸女孩的后脑勺，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白辛渡那家伙想要全盘接手罗斯查尔德家族分布各地的势力，多次想要在他这儿借用人手，被他拒绝了。
估摸着心里憋着气，现在就来吓唬小孩。
这无论是什么，哪有一方独大的规矩。
“好啦好啦，爹地保证August死不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呀？”钟湛站起身来，右臂搭上女孩的肩头，引着女孩往沙发处走去，“连爹地都不相信了？”
想了想，小果冻点了点头，又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哥哥，犹豫着开口道：“爹地，August会没事的吧？以前哥哥失踪了不是也好好的回来了嘛？”
“呵——”
男人轻笑一声，眉眼间很快拢出凌厉的气场，“July完全服从基地的每一项训练，在危难之际有脱身的机会并不奇怪。”
男人说到这里顿了顿，小果冻一脸渴望的盯着爹地的眼睛，等着接下来的半句话。
“August？他守不守规矩……”男人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脸颊，宠溺的勾着音调：“你应该最清楚。”
是啊，August从来不守规矩，也不完全服从阿瓦教官的训练计划。
甚至，还会偷偷溜出基地，跑到美国去偷偷看她，带她去吃好吃的，陪她买好看的裙子好看的鞋子……
小果冻眨了眨眼睛，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慢慢滑落，连声音都开始变得嘶哑模糊：“那、那怎么办……”
“哈哈——”听着小女儿家被逗的一哽一咽的声音，钟湛不由放低了声音，凑到女孩耳边半真半假的说道：“那以后只能小果冻给爹地送终了。”
“……”
医院。
毕小小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视线的是两排白白软软的乳牙，一阵子熟悉奶香的味道涌入鼻腔。
“嘻嘻——妈咪——妈咪——”
棠棠小手摸上女人的脸蛋，湿漉漉的小嘴巴亲了亲女人的额头，眉眼弯弯的非常可爱。
小女娃眉骨上的缝合痕迹愈发明显，已经长成一片粉红色的嫩肉，赘余的嫩肉挤压着眼皮，看起来有些揪心。
女人看见好久不见的宝宝，莫名红了眼眶，抬手时发现手背一片青紫。手术应该很成功，原来自己不会死。在自己以往的医疗认知里面，自己的生命快要到尽头了……
听到床边的动静，聿梵呢很快走了过来，捞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病床的孩子，一脸担忧的看着女人，“小小，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说着就摁响了床头的护士铃。
小小没什么反应，只是目光一直落在棠棠身上。小丫头奶黄色的纱裙下掩着蓬松的纸尿裤，两条小腿好像拉长了些，她的宝宝是不是长大了一点。
棠棠虽然不到两岁，说话也比正常的孩子要晚一些，不太应该继续兜着纸尿裤了。泰国七月份的天气，长期使用纸尿裤，对宝宝也不是很好。
护士过来检查一番，就陆续离开了，叮嘱养着刀口处不要碰水就好。
“妈咪——妈咪——”
棠棠弯着身子，两只小胳膊朝着病床的位置扑腾着。
聿梵呢摸了摸小丫头的后脖颈，细语呢喃：“棠棠，妈咪睡醒咯。你去和芭比姐姐们玩会儿，奶奶给妈咪喂点儿吃的好不好呀？”
“吃呀——吃呀——”小丫头笑意盈盈的，任由奶奶将她放在沙发上，小屁股挪了挪就下了沙发坐在了地垫上，一双眼睛却是盯在病床上。
前些日子，钟湛派去中国云南境内的人传回消息，毕小小从小就被哈尼族人赶进了哀牢山，真不知道在那般恶劣的环境下，这个女孩是怎么活下来的。
后来又是怎么接触到July的，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就只有两人才知道了。
“小小，喝点水。”聿梵呢调高了病床的靠背，将玻璃杯递了过来，还细心的在里面放了根吸管。
小小的视线也一直胶在地垫上的小女孩身上，她的宝宝真的长大了。原本鼓鼓囊囊的两颊也变得方正了很多，裸露在外的胳膊小腿也变得细瘦。
失神了好一会儿，才接过玻璃杯，点了点头。
——
休斯顿市。
身子恢复了半日，只觉得精神充沛，有使不完的力气。
August和皋雀两人大汗淋漓，刚从拳击台上走了下来。
皋牙牙满目震惊的盯着自家哥哥的脸看，时不时也看几眼毫发无伤的August。
“你、你居然在自家地盘上被个外人打成这样？”
皋雀瞥了眼自家妹妹，警告她不要乱说话，毕竟现在“皋落”也是自家兄弟。
男人接过打手递来的毛巾擦了擦颈窝胸膛，顺手扔了块毛巾给跟过来的August ，后者一脸餍足，像是多日的松乏困顿都在刚才宣泄完毕。
“二弟？父亲让你晚点去看一看刚到手的那批军火。”
“哦好啊，没想到我们家族涉及的领域挺多啊。”August将毛巾随意搭在肩头，双臂环胸绕着牙牙盯着看来看去，突然眉眼一弯笑着问道：“这个妹妹是不是与我们不是一母所生啊？”
“你！”
不等牙牙开口说些什么，皋雀的眼神已经扫了过来，游刃有余的编着瞎话，“嗯，看来你的意识先一步你的记忆。”说着伸手捏住牙牙的脸蛋，手动扳过面朝August ，“既是妹妹，也是父亲为你培养的贤内助。”
说到“贤内助”几个字的时候，牙牙瞪大了眼睛，却在感受到脸颊上指尖的力量时，硬生生闭上了嘴。
“哈？我的？”August伸出指尖戳了戳女孩的额头，戏谑的弯着唇笑道：“贤——内——助——”忽而眉眼正经起来，迎上皋雀的眼神，“父亲果然了解我，我就喜欢这样的贤——内——助——”
牙牙白眼翻上了天，迫于哥哥的威慑，只得僵着脸嘿嘿的点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