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宸垂着眼帘没发作。张砺锋却继续在他底线上蹦跶，“我知道了，你们是想通过他得到永生吧。”
这可就真是冤枉那两人了，容旭立即道，“我们从没有那么想过！”
林宸轻轻冷笑，拿起桌上一只还没用过的筷子转着玩。
宋桥感觉他这个状态很危险，盯着他手上缓慢旋转的筷子，问，“你为什么会那么想？”
他这话问得张砺锋，回答的却是林宸，“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啊，樊维平和他那个对接人也是这样的，听他刚才的意思，曾经去长生会做过卧底？”
他没有说完，宋桥却明白了，张砺锋该是被长生会以永生为条件，策反了，宋桥直接问，“你现在是长生会的内应吗？”
“宋桥，我进异管局二十多年，你凭他几句话就说我是内应。”张砺锋的声音不自觉拔高。
“是不是，只要问过我伯父，你对他的报备里，有没有说你的听觉能力就知道了。”
听觉能力是最方便窃取机密的。
张砺锋一瞬之间起了杀心，快速权衡了一下，觉得这件事让林宸来做更合适，立即转过脸，俯视林宸，催眠道，“别动。”
林宸只是轻笑了一声，拍拍金毛，“大俊到你主人那里去。”
金毛好似听懂了，夹着尾巴躲到了容旭身后。
张砺锋诧异，“你能抵御我的催眠？！”
“那当然，我已经活了很久，想对付我，你还得再多练练。”
张砺锋转化成吸血鬼的时间不长，此时已经按捺不住吸血鬼骨子里的暴戾基因，突然出手去掐林宸脖子。
吸血鬼的手劲能捏毁禁锢器，而禁锢器损毁会立即自爆，那样容旭就完了。
林宸不得已，动用吸血鬼的力量擒住他的手，瞬间触发禁锢器，周身都是蓝色的电流，但他没事，容旭被电晕了。
宋桥不用提醒，赶紧从容旭口袋里翻林宸的血来救他。
张砺锋惊道，“禁锢器禁锢不了你？”再看旁边的容旭，联想林宸的反噬能力，张砺锋都明白了，“你是因为不想伤他才甘愿被禁锢的？”
林宸的红眼和尖牙显露出来，“你知道的太多了。”
然后立刻扭断了他的脖子。
又是一阵蓝色的电流环绕了他，但宋桥正给容旭喂血，电击伤害赶不上林宸的血的治愈速度，容旭醒了，正好目睹张砺锋倒下。
“你杀了他？”
“还没有，这样杀不死吸血鬼，他只是暂时死一会儿，马上就会醒来。”
宋桥问，“那你要杀他吗？”
“你们希望我杀他吗？”
林宸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容旭。
容旭知道林宸这是在保护他，“没别的办法了？”
这算委婉地表达意见了，林宸明白容旭无法接受随便杀人。
“他的等级高，却什么都不懂，连我的实力都看不出，转化他的人没用心教他，我猜他应该只是颗棋子，要那幅画的另有其人。”
宋桥说，“他如果已经被长生会策反，要画的会是长生会的人吗？”
“那是当然。”林宸瞅着他要醒，对宋桥说，“我可以问出内幕，就是场面有点血腥。”
宋桥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立即给林宸开权限，暂停禁锢器。
容旭把狗关到了宋桥房间里。
张砺锋这时醒来，第一反应就是要逃，他的动作也快，在宋桥容旭眼中只看到一道残影。
然而林宸技高一筹，在门口堵住他，掐着他脖子，十分暴力地往房间里一摔，砸毁了靠墙的一个小柜子。
那里面有别墅的路由器，网络断了，监控失灵，接下来林宸可随意发挥。
“想跑啊？晚了。”
一句话功夫张砺锋往各个方位瞬移，跑了好几次，每次都被林宸堵住，摔回去，一次比一次重，客厅里很快一片狼藉，除了电视，大部分家电都毁了。
容旭眉头紧皱，吸血鬼打架真暴力，他看宋桥不出声，提醒道，“林宸悠着点，那些东西打坏了，局里不会报销。”
宋桥倒不心疼东西，他只是担心林宸把房子打穿，这样的话真不好掩饰。
张砺锋确定无法从林宸这里逃脱，质问宋桥容旭，“你们果然跟他是一伙的吗？”
林宸掐着他脖子把他抵在墙上，“都这个时候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刚才催眠我别动，是想暂停我的禁锢器以后，催眠我杀他们，再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吧。”
“你血口喷人！”
林宸回头去看容旭宋桥，“相信我，他就是那么打算的。”
那两人面色一沉，信了，宋桥问，“你能催眠他吗？”
“不能，我只能抵御他的催眠，却不能越级催眠他。不过我可以折磨到他吐出真话为止。”
他手上用力，掐得张砺锋骨骼作响，“识相点，坦白交代吧，长生会内部构造是怎样的，要那幅画干什么？”
张砺锋被他掐得青筋凸显快喘不上气，却一点都挣不开，“……你根本不是六代，是四代吧，不然怎么有如此强悍的力量！”
“我确实是六代，不过比你年长了很多倍，没人告诉你，吸血鬼的能力会随着年龄增长变强吗？”
“不可能，吸血鬼不可能越级压制！”
“你不信算了，别废话，赶紧交代，别逼我动手。”
张砺锋知道跟他说不通，转而去叫宋桥，“宋队长！我是总局正式任命的代理局长，你们无凭无据就对我严刑····”
林宸不想他再说徒手插进他的胸腔，握住他心脏，缓缓往外拉。
让人听了牙酸的筋肉断裂声传出来，大量的血往外流。
张砺锋从未感觉死亡如此接近，大喊，“呃……住手，住手！宋桥！容旭！你们要看着他杀我吗！”
那两人头一次看吸血鬼折磨人的手段，都觉得有点残忍，宋桥说，“林宸，现在还不能杀他。”
“放心，要把心脏完全掏出来，或者拧掉脑袋才能杀死他，这样只是让他难受而已。”
“你这个……啊……我是长生会的五代，你敢杀我，他们不会放过你……”
张砺锋说到一半，林宸突然凑近了催眠他，“现在起我说什么你答什么。”
张砺锋毫无抵挡的情况下中招，眼神失焦无意识道，“好。”
宋桥吃惊道，“你能催眠他？”
“能，但是越级催眠有点难，所以我得在他全副身心都在抵御痛苦的时候出手，而且他中过招，下次再想这么干，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