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水勉强熄灭心中燃起的那股欲望，宋聿关掉水龙头，慢条斯理地擦干双手，准备回到包厢内。
忽然，隐约听到隔间内传来一个男生极其猥琐的笑声，像是在跟人通话。
“平日里穿个校服在那儿装清纯，来KtV还她说自己不会喝酒。”
“哎你是没看见，那腿，又长又白。衬得旁边那几个女的跟个村姑一样哈哈。”
“按照我们的计划，待会吃蛋糕的时候再拍。”
“对，就是那个叫陆芊—”
“砰！！”
隔间的门被人一脚踹翻，直往地下倒去。
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把里面男生吓得心快跳出来，惊魂未定。
是包厢里要给陆芊芊倒酒的男生。
他跌坐在角落，手里的手机甩飞，破口大骂：
“操，谁干的？！”
“我，宋聿。”
宋聿蓄意拉长腔调，他单手插兜，眼角弧度微扬：“刚刚你们聊的什么计划？”
那人闻声看清少年面容，他认识。
宋聿在学校很出名，虽然两人不是一个班的，但也听说过。
长得帅，成绩绝，性格好。
同学眼中的温柔学神。
老师眼中的乖乖学生。
“你...你想干什么？”
“问你话呢。”宋聿慢悠悠半蹲下身，低头看着对方，嘴角挂着笑意，但眸底却掺了冰渣，冷得骇人。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可男生似乎忘记了是谁一脚把门踹翻的，一个好学生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怎么了？你是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吗，尽管去告状啊。”
听到这里，宋聿低头嗤笑一声。他缓缓抬眸，阴鸷的眸子眯起。
忽然！猛得一把抓起对方的头发，迫使那人直视自己。
薄唇一字一顿，极其没有耐心。
“我说。”
“我在问你话。”
男生头皮处传来剧痛，嗓子仿佛被恐惧堵住，全身都在颤抖。对方的每一个行为都很突然很怪异。现在真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害怕到忘记怎么开口了。
“啊！！！”是被拽着头发硬生生拖出去的。
宋聿把人狠摔在地上，指缝里残留着几根扯下的头发，因为撕破头皮，发根沾了些血。
他蹙眉，掸掸手，似乎很厌恶。
“我说！我说我说。我们计划偷拍...照片。这几天一直在...选好看的女生，已经拍了三周了。今天、今天拍六班的陆芊芊。”
“啊！——”
男生几乎用尽全力说完，突然，他感觉头部传来强烈的疼痛感，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咔擦声。
宋聿嫌脏，直接抬腿踩在他的右脸。
“拍陆芊芊的那些照片在哪里？”
男生脖颈紧贴地面，头被牢牢控制无法扭动，声带拉长，发出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会剧痛无比。
“回答！”
头顶传来恶魔般的声音。
“没有没有，还没、来得及……拍。吃，吃蛋糕的时候去、拍。现在现在一张都没有。”
隔间微薄的灯光打在少年身上，他脸上没什么情绪，仿佛底下踩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团烂肉。
这时，不远处的手机里传来喊声，电话还没挂断，显然对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男生伸出抖个不停的手，想去够手机。
宋聿扫了一眼，将鞋从头上挪开，踩在他前进的手上。
冷笑道：“怎么？想找帮手？”
他弯腰拾起手机，将话筒处递到对方嘴边。
“来，喊救命。”
地上的人哪里敢发出一丝声音，只要他力道再加大一点，这双手就彻底废了。
宋聿歪头，暗带嘲讽：“不喊？不怕死？”
对面还在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叽叽喳喳。
吵得要死。
宋聿蹙眉，收回手机放在自己耳边，声音冷冰冰的。
“喂，你好。”
“你在找死吗？”
对面：“？”
“你他妈谁啊？？让那小子接电话！”
像是根本没听到对方的话，少年淡淡开口，带有警告意味：
“三分钟。”
“我要你们把所有偷拍的文件全部、删除。”
“喂？你到底是谁？你有病是吗，喂？靠！！”
“哥！别说了，删、快删照片。”底下那位男生面部扭曲，眼泪都痛出来了。头皮，脑袋，指骨每一处地方都是钻心的痛。
对面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即问道：“怎么回事？要不要给你报警，是被人绑架了？！”
他们一时忘了自己干的这些事还不能报警。
少年扯了扯衣袖，脚下的力道逐渐加重。
男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血肉逐渐模糊，地板上开始漫开一滩血。
“啊啊！！”杀猪般的嚎叫。
“哥，求你别问了！！！！！！删照片！！”撕心裂肺的喊声。
“好老弟，别急、别急，哥这就删掉，通通删掉！”听到惨叫，对面明显也慌了。
同一时间，陆芊芊发来信息：“宋聿，我们要开始吃蛋糕了哦。”
宋聿单手扣了个“好”字，随即关掉手机，漫不经心地开口：
“一分钟。”
“哥快！快！！”男生挤出几个字，呲牙咧嘴，疼得死去活来。
一分钟之后，对面称照片已经全部删除。
少年松开脚，整理了下衣服。
那人颤颤巍巍地想要爬起来，刚抬头就望到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看得人心底直发慌。
“别急，我会派人检查的。”
“如果被我发现有备份...”
宋聿停顿几秒，挑唇笑了下。
“杀掉你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