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芊芊丝毫不怀疑这段话的真实性。
她曾经亲眼看到过实验室的那些标本有多么栩栩如生。
以前用单用福尔马林浸泡容易变色变形，而宋聿明显是引进了新兴技术，才会如此匀称美观。
这样的天才头脑，却偏偏用在这种事情上。
“所以我就是死了，你也不会放过我。对吗？”
宋聿眼神晦涩不明，轻飘飘吐出一个字。
“对。”
陆芊芊脸色煞白。
被他变态到失语了。
空气的分子互相挤压到谁也喘不过气来。
“宋聿，你不怕遭报应吗？”
宋聿眉心动了动，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给逗乐了。
他当然不会怕。
在这个世界上，宋聿唯一怕的就是陆芊芊离开他。
所以即使用尽一切方式，也要得到她。
“宝宝。”他细心捧起女孩惶恐的小脸，声音无比柔情。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真的。金钱、地位、名利世间所有的一切，我会让你幸福的。”
“如果我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生活呢？”
“不可能。”宋聿笑了，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的世界只有你，你的生活怎么可能没有我？”
陆芊芊抿着唇，轻轻点头。
他说得、对。
活，成为宠物，任凭宋聿玩弄。
死，成为标本，供他肆意享乐。
她能怎么办？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体会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有多么绝望。
太窒息了。
-
所以，这个畜生，把她关在这里...
不就是看她长得漂亮、又年轻么？
满脑子都是怎么睡她吧。
疯子没有心，馋得只是这副美丽的躯壳。
想着想着，陆芊芊伸手解开胸前的纽扣。
如同往一滩死水里投掷石子，划起短暂的涟漪。
她身材窈窕，露出如雪似酥的胸脯。
一大片春光就这样在空气之下展现。
看到这一幕，宋聿瞳孔骤缩。
他咽了咽口水，面带温怒地反问：“陆芊芊，你现在是在求我上你？”
陆芊芊当然很不想承认，可事实的确如此。
如果依靠出卖身体和灵魂，能让这个畜生渐渐烦腻。
再将她一脚踢开。
何尝不是一种逃生的方法？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都在颤抖“...对。”
宋聿眉头轻挑了下，声音闲散，“那你求我。”
“我...”陆芊芊闭眼，一字一顿，“求你。”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女孩停顿几秒，似乎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缓缓后退一步，清秀美丽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波澜。
白色长裙全部褪去，在地毯上绽放出一朵温和的花。
银链缠绕在女孩白皙的脚踝，惹人怜惜。
月光倾泻，从那扇小窗穿透，洒在陆芊芊的身上。
她。
肌肤胜雪，风韵十足。
美得像下凡的仙子。
圣洁、温雅、出淤泥而不染。
宋聿心跳在轰鸣。
他全身紧绷，手背暴起青筋，眼底涌起强烈的占有和侵略。
似乎下一秒就能把眼前的人撕碎、吞掉。
这一幕，简直是在勾引他犯下滔天罪孽。
-
陆芊芊背挺得笔直，就这么毫无保留地站在他面前。
两人沉默了很久。
仿佛无声对峙。
死寂。
压抑。
“可惜了。”
平淡戏谑的男声响起。
宋聿面无表情，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今天没这个兴致。”
说完，他弯腰拾起长裙，重重丢给她，再没正面瞧一眼，就径直离去。
门砰得被关上。
陆芊芊如若砸碎的美玉。
她站在原地，凄哀孤冷。
悄无声息的泪水滴落在地毯上。
*......*
另一边，宋聿走出地下室，来到淋浴间，极力克制着。
哗啦啦的冷水淋下，冲到滚烫的身体，发梢末尾滴着水珠。
脑海里全是她完美赤裸的身躯。
他难道不想和陆芊芊z爱吗？
想。
超级想。
他想g她想到快要失控了。
恨不得关她一辈子，被他乖乖弄、蹂躏。
可他坚决不能这么做。
强来的z爱会给她留下阴影。
宋聿不想这样，他们以前都很享受彼此，都很舒服的。
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陆芊芊明明很爱他。
为什么会寻死？为什么会逃跑？
冰凉的冷水勉强压抑住燥热，宋聿低沉地笑起来。
一定...
一定是有人挑拨离间阿。
*......*
很快来到第二天清晨。
地下室内，陆芊芊眼睛酸涩、昏昏沉沉。
她也不知道宋聿是什么时候再次进来的。
只知道原本空空如也的桌上放了一个平板。
宋聿打横把她抱起，坐在腿上。一手环住她的细腰，一手在平板轻划几下，屏幕亮起，接通视频。
屏幕中，李叔被粗绳绑着，像是焉去的古树，筋疲力尽。
陆芊芊原本死气的眼睛瞬间瞪大。
“宋聿你疯了，你绑着李叔干什么？！”
“他...他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嗯。”宋聿微眯着眼睛，满不在乎。
“那又怎么样？他不仅私自放你走，还向我隐瞒真相。害得我差点永远失去你。宝贝满意了吗？因为你的逃跑，导致别人受到牵连。”
慈爱和蔼的老人因为伸出帮助的手，而备受折磨、孤立无援。
陆芊芊偏过头，她看不得这种。
宋聿大手扼住陆芊芊的下颚，强行把她的头掰正。
屏幕黑色条框映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恶魔脸庞。
他笑得恶劣，“宝宝说，我应该怎么惩罚他？”
陆芊芊被迫直视平板，心脏吓得怦怦直跳。
她声音干哑，试图使他冷静，“我们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别人好不好？宋聿，你先放过他。”
可坟墓里走出的冷血幽灵，又怎么会因为女孩一句话而放过一个犯下“大错”的人呢？
“宝贝，你只管说。”宋聿沉住气，极有耐心地重复一遍。
“怎么惩罚？”
陆芊芊心尖害怕得颤抖、她抿着唇，再次沉默。
-
“要不，砍掉他一根手指？”
陆芊芊茫然许久，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没想到宋聿已经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
她发丝凌乱，脸上满是泪痕。
哭起来像一只无助可怜的小鹿。
“别...”
“不、不行啊。”
“不...你别、别这样。我求你，求你了...”
宋聿沉着脸，打断。
“不想我把你.死在这里，就给我闭嘴。”
陆芊芊咬着下唇，眼泪静静滑落。
她很少在宋聿口中听到这种低俗直白的言语。
但实际上只是宋聿不在她面前表现罢了。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谦谦君子。
-
看到女孩被吓成模样，宋聿轻叹口气。
实在不是嫌她烦。
恰恰相反，他听到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
心都快碎了。
可他又害怕自己心软。
陆芊芊稍稍对他好，他就能误以为她还爱他。
更何况她居然为了别人向自己求饶。
宋聿没忘记，他一次次纵然和溺爱，换来的是她的逃跑。
有时，强硬的态度比伪装温柔管用多了。
谁叫陆芊芊脾气这么倔？
好几年过去，这个温柔男友他也装累了啊。
“聿少，那......”视频中的特助祝晨拿着刀子，站在一旁，试探性地开口。
“砍。”宋聿懒洋洋掀起眼皮，冷声下指令。
陆芊芊痛苦惊呼一声，“......不”
还没说出口，唇就被人堵住。
宋聿遮住她视线，他掐着她下巴，单手摁住、侵略强势地唇齿相交。
很诡异。
他们在视频中传来的惨叫中...
接、吻。
-
直到女孩必须要换气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陆芊芊脸憋到通红、嘴巴红得在滴血。
可她满脑子却是去看手指有没有真的被砍掉。
悄悄一瞥，屏幕的角度像是不小心被扭转了一下。
只剩地板上一根血淋淋的人指。
陆芊芊吓得神志不清、险些失声尖叫。
是真的。
因为她的逃跑，李叔的手指被宋聿砍掉了。
这已经彻彻底底突破她的认知。
-
似乎是怕把她吓到，宋聿关起平板，柔声轻哄：“宝贝别怕，如果你不逃跑，他就不会变成这样。
所以，再这么吵下去对你对我都不利。
你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好不好？”
如果没有前面一段，还真像男友宠溺哄闹小脾气的女友。
他低头认错，可能是给她买最新的包包，可能是给她甜蜜讨好的亲吻。
但绝不是以砍手指作为哄人的前提。
只有宋聿会做，只有他敢做。
因为他再清楚不过啊。
他的宝贝这么善良，怎么能忍受别人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抓住一个弱点在战场上是大获全胜，在商业界是步步高升。
可用在爱情上就变成赤裸裸的威胁。
-
听到对方的话。
陆芊芊又自责又害怕。
她可以自杀，但她不能因为宋聿的卑劣让自己满手血污。
如果堵上她的一辈子，能让这个魔鬼别伤害其他人。
她，不能被宋聿拉下地狱...
“...好，我答应你。”
宋聿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多疑谨慎的心灵终于得到慰藉。
“宝贝，我们永远不会分开吗？”
“嗯。”
“你会永远爱我对不对？”
“嗯。”
“宝宝，我不要听这么敷衍的一个字，我要你完完整整的说出来。”他耐心指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温柔至极的男人。
“你说，我永远不会离开宋聿。”
陆芊芊睫毛颤抖，还没从刚刚的惊悚缓过神来。
她机械启唇，仿佛抽空灵魂的美丽人偶。
“我永远..不会离开...宋聿。”
不知是察觉不到她的异样，还是装作看不出。
总之，宋聿很满意。
他笑着亲了她一口，青涩又甜蜜。
“真好。
我也永远不会离开宝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