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将菩提玉留给我的。”
沈年年眸光微动。
也只有他，才有这般做的动机了。
云之衡听得云里雾里：“年年姐，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告诉我呗？”
沈年年斜睨了云之衡一眼：“你这么笨，是怎么在修仙界混到这个时候的？”
云之衡理所应当道：“当然是靠实力了！”
沈年年：“你？沈年年挑眉，你当真有实力？我如今已是金丹后期，你呢？”
云之衡：“……”
扎心了。
他撇嘴：“你是牛人，咱俩能一样吗？”
沈年年叹息，搭上云之衡的肩膀：“之衡啊，不是姐说，你真的得多加努力修炼了，你要是再不加把劲修炼上来，稍微来个人都能把你给削了。”
她倒不是真心要嘲笑云之衡，而是一想到落霞城的事情，她便想到云之衡在原着中的死期。
她没记错的话，就是在落霞城的剧情结束后，下一个副本……云之衡就死了。
说完，她便道：“今晚还是别睡了，继续修炼。”
云之衡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沈年年举起巴掌：“想挨揍，还是修炼，你选吧。”
云之衡心不甘情不愿，道：“我爱修炼，我爱内卷！”
内卷这个词儿，还是沈年年教他的。
话音落下，他便又道：“但是年年姐，你就不能告诉我，你口中的‘他’是谁吗？”
沈年年却并不打算告诉他，只道：“年轻人，就该有勇于探索，积极求知的精神。”
云之衡再次撇嘴，但见沈年年不说，他也没有别的法子。
只是，他又想起鹤清与鹤轩，便道：“年年姐，你说这妖尾能神不知，鬼不觉设下此局，又将鹤清的脸幻化成鹤轩的模样……我们方才与之交手，我觉得他也没有那么厉害……”
“它当然没有那么厉害。”沈年年陷入沉思：“傀儡……幻术，这操作，很像一个人……”
云之衡：“谁？”
沈年年这次没有打哑谜，回道：“将军城那个背后之人。”
云之衡脑子一顿，随后便想了起来。
他瞪大眼睛：“年年姐，你是说……一直针对你的那人？难道这次又是他为了杀你才……”
“自然不是。”沈年年道：“很明显，这次没有人要杀我。想必是那人有所图谋……或者，设下此局的并非妖尾，而是那背后之人。”
“那妖尾不就只是一把刀吗？”云之衡道：“还是贼听话，指哪砍哪的刀。”
“可不是吗？”沈年年勾勾唇角，语气幽深：“只是，我还是没有想通，即便促成了这件事，于那背后之人又有什么益处？”
纵然是按照原本的轨迹，背后之人得逞了。
可那又如何？最终不还是那般吗？妖尾与云霄狼狈为奸，从头到尾，似乎也没有第三者的痕迹。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沈年年挥了挥手：“先去修炼吧。”
她拍了拍云之衡的肩，就要示意他跟上。
云之衡下意识跟了几步，忽而又喊了一声：“年年姐！”
沈年年回头看向他，微微挑眉。
“你知道，师兄他们……去了何处吗？”
这个他们，包含着陆温言、小纱，以及他最讨厌的宗政放。
沈年年心知肚明。
她眼睫微垂，语气看似漫不经心。
“应该是去了另一个时空。”
“时空？”云之衡上前。
“就是另外一个过去。”沈年年回。
云之衡头一次敏锐的察觉到，沈年年的些许失神之态。
“年年姐，你在担心陆变态？”
在沈年年面前，云之衡倒是没有多作伪装。
因为他知道，沈年年虽说也心悦陆温言，但是经常也是称他为陆变态。
毕竟陆温言这人……是真的变态。
“是啊。”沈年年没有掩饰，只淡淡道：“虽然知道他应该不会有事，但总忍不住会牵挂。”
她嘴角微扬起：“所以说，男人……果真是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理解理解。”云之衡上前，安慰似的拍了拍沈年年的肩：“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他说的煞有介事，沈年年却睨了眼他：“即便提及陆温言，也不能阻止我们现在要去修炼这件事。”
云之衡大惊失色：“你不是正伤感吗？”
沈年年：“伤感也要内卷。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云之衡：“？？？”
这还说男人只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
我看是男人根本对你没有丝毫影响才对！
……
……
云之衡被拖去修炼，这一炼，就到了第二天。
见他疲惫不堪，似乎就要倒下。
沈年年赶紧往他嘴里塞了几颗十全大补丸。
被强迫咽下的一瞬间，云之衡瞬间精神起来。
沈年年朝他嘻嘻一笑，随即再度鞭策：“你继续修炼，我去找一下鹤轩。”
云之衡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年年姐，你是魔鬼吗？这下说什么我也要休息，我不要……”
沈年年举起巴掌，二话不说，‘啪’一巴掌拍到他的左脸上。
“还想撒泼打滚不修炼吗？”
云之衡捂着被打出鲜血的嘴角，泪眼汪汪：“我炼！”
“我出去一趟。”她在门前贴了一张符纸，道：“这是记录符，会将你所作所为记录下来。若我回来发现你偷懒……”
她咧嘴，露出菟丝花儿般的笑，眼底却泛着森森寒光。
“我就打断你的腿。”
云之衡：“……”
他这是摊上什么魔鬼了？？？
事实证明，沈年年的威胁是很有用的。
她离开后，云之衡也老老实实的在修炼。
走出屋子，沈年年径直来到了鹤轩的院落。
在小厮的引路下，她来到了后山的竹林。
竹林葱郁，青年长身如玉，站在竹林之中。
他依旧是初见时的温润端方，乍一见沈年年前来，顿时露出一抹笑意。
“沈姑娘。”鹤轩唤了一声。
“少城主。”沈年年开门见山，问道：“菩提玉是你给我的吧？将我们带来落霞城的过往时空的……也是你，对吗？”
她话音落下，鹤轩眼中，涌起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闭了闭眼，嘴角的笑意微微松动。
“沈姑娘还是这般聪慧。”
还是……沈年年微微扬眉，这个‘还是’，莫不是……他很早就见过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