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这道理，欺负人这种事，不一般都是问为什么欺负人，而不是问被欺负的人为什么被欺负。
电话回到了工作人员手里。
程一笑：“到底怎么回事？说不清就滚蛋！”
工作人员唯唯诺诺只说：“我，我那会儿心情不好。”
“我给你发着工资，你还得看心情对接艺人？我是不是给你们脸了？我儿子都不敢这样！”
程一笑把工作人员一顿骂最后丢下一句：“去，赔礼道歉！搞不定你今天就滚，赔偿我的资金损失。”
工作人员甲乙丙丁满头大汗。
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个事情了，但是只要是新人，为了上节目都会忍气吞声，甚至会主动赔笑说好话，而其他已经成名的艺人很少管这些事情。
他们这次才明目张胆地这么做。
谁知道啃到了方时序这看似软绵绵的铁板，几乎把牙都崩掉了。
他们垂头丧气过来跟方时序道歉：“对不起，方先生……”
方时序道：“这么多人呢，只跟我道歉？你在挑拨我们？”
几个人急忙摇头，挨个给大家鞠躬道歉。
郑承斌看着这几个狗腿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特么的比我还没骨气！！”
他找他爸要钱的时候也没这么窝囊。
好不容易道完歉了，几个人哭丧着脸。
“各位老师，麻烦了，出来化个妆吧，咱们要拍海报了。”
郑承斌冷着脸：“你让我们滚就滚，你让我们化就化？当我们是什么？”
工作人员哭哭啼啼：“对不起，我们道歉还不行吗？但是我们真没让你们滚啊——”
郑承斌：“滚！”
工作人员心想这人不讲理，我没让你滚，你怎么让我滚呢？
几个人都不想搭理那几个被陆云凡买通了的工作人员，这样的人真的见不少了，每次都原谅乳腺就要遭殃了。
尤其郑承斌：“老子还是小郑总的时候，这些人看到我都恨不得鞠躬成九十度！”
越想越生气，扑出去跟那几个工作人员对骂起来。
把那几个工作人员骂的头都抬不起来，拼命道歉。
方时序看着闹得差不多了，就安抚了一下大家情绪：“别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了，误了程老师的事不好”
大家这才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方念一袭白衣坐在那里，对着大家微笑。
张文杰嘀咕：“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笑。”
虽然一直欺负人的是工作人员和外头皮笑肉不笑的陆云凡，但是大家都清楚方念才是正主。
几人进了化妆间，就见化妆间拍照的衣服基本都是红色系，有几套适合方时序身材的衣服还都是正红色，那种肤白的穿上十分惊艳，但黑一些的人穿了土气的正红色。
方时序看了一眼陆云凡，陆云凡笑：“惊喜吗？这次妆造是陆家赞助的。”
方时序心想不能再拖了，这状必须告。
转头就给陆白远发了一条信息：陆先生，很冒昧，陆云凡的银行卡解冻了吗？最近他挥霍得有点过了，我担心……
既然陆白远那天明确表达了，希望陆云凡好，那自己就帮忙把陆云凡管好。
陆白远：收到。
陆云凡见他发送信息，冷笑道：“找我舅舅告状也没用，呵呵。”
他用的陆文婧的卡！
没几分钟，陆文婧亲自打电话过来，把陆云凡骂的狗血淋头。
“败家子，你用我的钱也就算了，也不低调点，你舅舅把我的银行卡都给停了！！！”
陆文婧身体不好不能出家门，唯一的爱好就是躺在床上一边咳嗽一边花钱买东西。
每天不收几十个快递她都觉得这日子没法过。
这下可好，银行卡被冻结，一个都买不成了！
陆云凡被骂了大半个小时，支了个招让她妈先用购物软件的提前购，这才让陆文婧骂骂咧咧挂掉电话。
出了房间，他看到不远处有人对着这边窃窃私语，好像听到了他被骂似的。
陆云凡觉得丢脸，脸上火辣辣的。
而方念却眼圈红红地看向他：“云凡，我哥哥果然适合这衣服啊……”
陆云凡抬起头，就看到了一袭红衣的方时序。
可能是化妆的缘故，他皮肤并不黑，反而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出几分白皙。
黑发红衣，唇红齿白，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流露出一丝倔强之气。
方念虽然生得不错，清秀乖巧，还很会打扮，但看他的眼睛就觉得除了无辜和可怜没什么内容了。
他的眼睛很空洞。
但方时序轻轻抬眼看人一眼，那眼神有千万种内容。
甚至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人生。
方时序很坚强，他的眼神也充满坚定和韧性。
陆云凡看得停不下来。
其余人都穿了红衣，这海报的背景是夜色，红衣是夜色里最亮眼的存在。
为了让方时序没有办法挑颜色，方念主动提了这个海报拍摄主题，还定制了服装颜色。
唯一的白衣他已经穿在了身上。
方时序只有红色可以选。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方时序的皮肤养得挺快，并且在妆造和灯光的加持下，愣是把这颜色给hoLd住了。
红衣少年，鲜花怒马，夜色下佩剑如流星。
移不开眼。
真的好看。
拍摄时，方念又出幺蛾子，他要站在最前面，并且有意无意地让方时序站最后面。
“哥哥，你最高，站在后面不会挡大家。”
“你以为拍幼儿园毕业照呢？还高个挡矮个？”方时序毫不客气。
方念可怜兮兮：“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么喜欢看我出丑，那我给你个机会，让你死心。”
方时序还真的就站在方念说的靠后的角落位置。
钟丽莹看不过去：“时序，我跟你换位置。”
“不用，”方时序轻松道，“总得让有些人明白，他不出圈不是因为站的位置不好。”
方念委屈，转头看向陆云凡。
陆云凡没理他。
有时候他觉得方念烦。
私下时，他觉得方念乖巧听话，但是方念有时候也很会作。
以前他觉得方念作一点点也没什么，自己能接受。
但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没耐心了。
*
海报拍摄完成之后，方念第一个凑过去看。
他很不满意。
而且他也不懂。
为什么方时序站在海报的最角落，但第一眼看过去，还是能先看到他，衬得站在最中间最前面的自己毫无存在感。
他迟疑地跟摄影师说：“您好，我觉得这个构图还是有些问题的，能不能重新调整一下位置。”
摄影师知道方念这是有后台，也不好拒绝：“行。”
动员大家又起来拍了一遍，方念主动站在之前方时序站的位置，把方时序挤到了另外一个角落。
这下子连郑承斌也看不过去了。
“你干嘛呢这是？怎么着，你拍的不好就得重拍，还得占别人的位置？”
方念眼圈一红：“我是觉得哥哥站这个位置委屈……”
郑承斌看着方念的样子直想笑，笑自己是个傻逼。
方念到底哪里好？他当初那么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