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序和黎悦对完了戏，就带着她回到了人群中间：“我们准备好了。”
郑导倒是吓了一跳，他以为方时序就这么带着人跑了呢，结果还回来了，不光回来了，还准备要演？
刚要说话，就见方时序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郑导——”
郑导板着脸说：“你们怎么回来了？”
方时序说：“回来演戏，演不好受罚和临阵脱逃不一样。”
郑导心想回来互相抽耳光吗？
方时序却问他：“我想问一下，这场子里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砸的，或者说我砸了之后能赔得起的？”
郑导：……这小子想干嘛？
郑导仔细看了桌上的餐具和附近的摆设，确定没有什么名贵的东西之后就告诉了方时序。
方时序笑得眉眼弯弯：“谢谢郑导。”
黎悦害怕地问：“怎么办啊？”
方时序说：“没什么”
他拉着黎悦走上前来，先跟大家鞠了一躬：“我们都是新人，演的不好，请各位多担待。”
话音未落，他抓着黎悦的领口，把她狠狠甩到了地上。
“臭婊子！你敢和我分手？！你是不是外头有了野男人？”
黎悦被丢了一米远，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惊愕，心脏噗通噗通狂跳。
但是屁股一点都不疼。
方时序摔人十分有技巧，只要他想，他可以把人摔个四仰八叉，但其实落地一点都不疼，也可以看起来摔得很轻，其实都伤筋动骨。
黎悦坐在地上半天没动，方时序走过来一把拎起她的领子：“说话啊，你说话！”
黎悦刚刚收回去的泪又开始吧嗒吧嗒掉：“我，我害怕你，你总是打我——啊！”
方时序一抬手，她下意识惊叫一声紧闭上双眼。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黎悦心想，怎么我还是不疼？一点都不疼是怎么抽这么响的？
“啪啪啪。”
又是几记耳光声，黎悦心想还是不疼，诧异地睁开双眼，就发现方时序在抽他自己。
黎悦：“(⊙o⊙)…！！！！！”
她惊了！！！
这个小哥哥为了保护她，抽他自己耳光诶！！！
方时序一边抽自己一边痛心疾首：“我错了，悦悦，我错了，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我再也不打你了，我，我打我自己，我打我自己——”
黎悦：“…别打了！”
这么漂亮的脸都给我打坏了，呜呜呜！
方时序恍若未闻，还要打，被黎悦一把抓住手腕。
黎悦：“我说了，不许再打了！”
方时序笑得像个渣男捡到了无知少女：“这么说，你原谅我了？”
黎悦疯狂摇头：“不是！”
“那你是在耍我了？臭婊子！”
方时序又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睛一个劲儿示意桌上。
黎悦看到桌子上有一个空酒瓶子，她尖叫一声推开了方时序，扑过去抓起了那个酒瓶子，对着桌子狠狠一敲。
酒瓶碎裂，她颤抖着把尖的那头对准了方时序的脸：“再逼我就弄死你！”
郑导：“行了！”
再打下去要出事了。
已经很多人因为酒瓶碎裂声凑过来看怎么回事了，甚至还有服务生跑来问怎么了，得知是在演戏，还半信半疑地站在不远处张望。
但王总看得兴起：“继续，继续，打死打伤了算我的，戳！”
黎悦：“……”
她不知所措地看向方时序，见方时序目光坚定地对她点点头，便尖叫起来：“你就会逼我，你再这么逼我，我们就同归于尽！”
说着，她拿着碎酒瓶子就朝着方时序扑过来。
方时序转身就躲，他身手灵活，黎悦根本追不上他。
他躲来躲去，互殴戏变成了擒拿戏，王总十分不满意：“戳啊！不戳他老子封杀你！”
黎悦也不敢停下来，冲着方时序继续追了过去。
方时序正在疯狂躲避，结果一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啊，抱歉，不好意——”
陆白远那清冷的声音里带了些许怒意：“脸怎么红了？”
抬眼一看，这局面实在是混乱，满地玻璃渣，桌子上一片狼藉，两个疯狂殴打演戏的人，和一群红了眼起哄看戏的衣冠禽兽。
他一把把方时序拽到了自己身后，冷眼看着面前起哄的人：“很有趣？”
一群人刚刚还在兴高采烈地叫喊闹腾，此时都被陆白远吓破了胆，争先恐后地想解释。
“陆总，您误会了，是这两个新人想演戏，我们就让他们试试戏。”
“对对对，这打斗戏容易出效果啊……”
“对，陆总您别误会，是这两个新人主动找过来的，也怨不得我们——”
“方时序找你们？”陆白远的声音带了冰冷的嘲讽，“你是说我家小朋友想演戏不找我，跑去找你们？”
所有人都惊了。
这方时序是陆白远家——啥？小朋友？
小朋友算是个什么身份？
众人把目光放在了郑导身上，郑导很无奈：“我都说了，让你们别闹，他是陆总的人。”
王总暗恨方时序说的是陆总旗下的艺人，那陆总旗下的艺人可是不少，犯不着各个都给面子。
但是陆白远明显对方时序十分在意，绝对超过了对一个艺人的感情。
他有些谴责地看向郑导。
郑导装没看见，他都阻止多少次了，难道不是陆总的人他们就可以随便玩弄人家吗？
幸好没出什么大岔子。
郑导低声上前解释，结果陆白远根本听都不听，拉着方时序转身就走。
刘源一一把面前的人记住，等着给他们家陆总秋后算账。
几个人都激出一身冷汗，王总更是十分不自在，给自己助理打电话让他找些合适的角色给方时序送过去挑选，希望能赔罪。
*
方时序被陆白远一路拉着进了电梯，陆白远一直闷声不说话，方时序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坏了陆白远的事。
电梯门缓缓关上，里面只剩两个人，陆白远依旧闷声不说话。
方时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陆先生，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陆白远转过头看着他。
方时序说：“我啊，总是做错事呢，所以周围的人都不喜欢我，这次终于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