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渊在沉思，后土也不急，自顾自的喝茶。
柳飞仙倒是有些兴趣，这些上界的事，林渊跟她说过一些，各种光怪陆离，让她对洪荒大世界还是有些向往的。
“既然前辈询问，那小子就直言，若有不妥之处，前辈见谅。”
后土笑着点头。
“你尽管说，我巫族儿郎虽然莽撞，但也不至于计较这些事。”
林渊组织了一下语言，决定实话实说。
“巫族乃是盘古后裔，自然身份高贵，但因为被浊气所侵蚀，虽然天赋异禀，实力强横，但祖巫元神被腐蚀，其他的巫族更是连元神都没有，这导致巫族不识天数，也不通推演，更没有证道之法，恐怕结局难料。”
说到此处，林渊还补充了一句。
“毕竟，在洪荒，不成圣，终究只是蝼蚁。”
林渊对巫族的了解来自现代对洪荒的小说，里面的巫族就这样了，盛极一时，但因为圣人的出现导致在量劫中元气大伤。
没有彻底灭族，这还是因为盘古福泽庇护。
柳飞仙有些心惊，林渊的直言那是真的直说，没有一点委婉的意思。
这要是遇到个混不吝的，那林渊这番话那是相当的得罪人。
不过，后土的反应出乎她的预料。
听完林渊的话，她沉默了许久，最终长叹一声。
“你说得不错，我巫族看似强盛，但偏偏不得正果，在洪荒虽有盛名，但却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可惜，巫族虽然能打的不少，但能看清现实的却不多。
巫族大都自视甚高，认为自己乃是盘古后裔，对洪荒其他生灵看不上眼，甚至有除巫之外都是食物的言论，得罪的种族更是多不胜数。
可巫族偏偏没有圣人坐镇，如此以往，的确后果难料。
后土也头疼这件事很久，但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巫族不修元神，自然就没法证道，现在的巫族就已经达到了巫族的上限，再无前路。
虽然在冥冥中感觉自己就是巫族的破局之人，但后土始终不得要领，心里烦闷，如今被林渊一语道破巫族现状，除了叹息之外，心里更加肯定林渊的重要性。
能这么清晰的了解巫族现状，说不定这巫族未来真得落在这小子身上。
虽然让一个外人拯救巫族有些荒谬，但后土的确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哪怕只有一丝机会，她也不想放过。
毕竟在生死存亡之间，就算只是一根救命稻草，也是希望所在。
“那你觉得，我巫族的前路在何处？”
后土盯着林渊询问道，眼中有些期待。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林渊，虽然他知道巫族的希望是后土化轮回，但这话能不能说他自己也不敢保证，毕竟，这相当于透露了洪荒大势。
见林渊犹豫，后土有些着急，从这小家伙的表情不难看出，他的确知道巫族的破局之法。
林渊思索良久，还是不敢多说，只能旁敲侧击。
“前辈难道没有察觉到破局之法？”
后土愣了片刻，看向林渊的眼神有些古怪，更有一些期待。
她自然感觉到巫族的希望在自己身上，但却是一团迷雾，看不真切，如果林渊能提前道破此事，说不定巫族真有可能翻身。
但林渊犹犹豫豫的，后土有些无奈。
她也知道林渊在担心什么，毕竟巫族乃是洪荒大族，其因果之大足以让任何人顷刻间身死道消，更别说林渊现在连仙都不是。
一介凡人吐露洪荒天机，那后果可想而知。
林渊的确不能直说，但提示一下倒是可以。
“若是需要牺牲前辈的自由，再让巫族彻底退出洪荒，前辈可认为巫族能否答应？”
后土睁大了眼睛，林渊虽然没有直说，但基本已经说明了大势所在，巫族的未来估计就是自己失去自由，然后巫族退隐洪荒。
虽然她不知道林渊是如何知晓巫族未来的。
但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先例，先天三族经过龙汉量劫不就是差不多退隐了吗？
巫族现在是洪荒最强的种族之一，有道是盛久必衰，巫族步先天三族的后尘并不奇怪，只是巫族绝大多数人还沉迷在盘古后裔带来的福泽之中难以自拔，更别说看清形势了。
巫族不识天数也不是完全没好处，起码，其他人也推演不了巫族的天机，也算公平，但也让巫族变得盲目自信。
让洪荒的话说，这叫已有取死之道。
看着林渊身上那一身玄之又玄的道韵，后土怀疑这家伙可能不受混沌无序限制，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林渊本身就是不可思议的存在。
她也知道，这可能是林渊能说的极致了。
感觉到自己的因果线突然出现变动，后土心里长叹，果然如此。
现在她欠了林渊一个好大的因果，而且这个因果，覆盖了整个巫族。
这也意味着，林渊已经改变了巫族的因果线，但具体能改变多少，这还得落在她身上，但她最终能做到什么程度。
林渊同样感觉到了因果的存在，心里难免有些心惊胆颤。
他还以为就提醒一下不会有多大的区别，但现在看来，因果不是一般的大。
修士可知天命，知因果，林渊的因果线其实还挺干净，毕竟他结下因果不算多，但现在。
他几百年结下的因果还不如与巫族结下因果的九牛一毛。
这代表什么林渊心里没底。
毕竟，知道因果是一回事，会带来什么后果又是另外一回事。
说不定他哪天飞升到了洪荒，直接就因为透露天机被雷给劈了，这种可能性还不小。
后土没有再多问什么，她在思索在何等情况下才会自己失去自由。
林渊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其实在不能保证自身安全前不能过多的透露天机。
但他还有其他的疑惑。
“前辈，我有些不懂，为何前辈会看重在下？”
思索中的后土抬起头，看着面前这家伙一身玄奥的道韵有些无语。
“你是祥瑞。”
林渊一脸懵，祥瑞怎么了？难道洪荒还缺瑞兽？
见林渊不明所以，后土只能耐心解释。
“你身上的道韵比我见过的任何生灵都强。”
“道韵？”
林渊看着在身上流转的道韵，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这玩意对他来说与天书无异。
旁边的柳飞仙也同样如此，以凡人之身想看懂林渊身上道韵，那真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后土也不意外。
“总之，你身上的道韵非常玄奥，有你在的势力，气运长存，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危险降临，就像现在，虽然看起来你人族风雨飘零，但有你在，必然不会出现种族消亡的情况，甚至连大的损失都不会有，这就是你的作用。”
林渊：...
柳飞仙看着林渊双眼放光，她知道林渊的祥瑞很强，但没想到能强到这种地步。
“所以，前辈是打算借用我身上的祥瑞来镇压巫族气运？”
后土点头。
林渊有些不敢相信。
“前辈，你真认为我一介凡人能镇压巫族气运？”
巫族何等存在，盘古后裔，单单数量就何止亿万计，就算弄个先天至宝也未必能在量劫中镇压巫族气运，自己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