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刘凯凭空取物这一手，壮汉又一次被震撼到。
他也知道这支注射器里装的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眼中竟相当反常的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爆发出一股浓浓的狂热和兴奋。
这表情给刘凯看不会了。
难道这壮汉是受虐狂，就期待着审讯药剂的折磨不成？
还不等他开口，壮汉已经语速飞快的抢先一步。
“你...你是传说中的神谕者吗？”
刘凯闻言愣了半晌，因为他的词汇量仅限于大学以前的教育。
对方说出的“神谕者（the oracle）”词组，他并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本以为自己的英文水平已经能够应付日常交流。
现在被当场揭穿，顿时老脸一红。
为了再防止类似的尴尬，他又凌空取物拿来外骨骼智能眼镜戴上，开启实时翻译。
哪怕明白了单词的意思，刘凯依旧摸不着头脑。
神谕者三个字可以理解，但他不确定自己理解的东西和壮汉口中的是不是一回事。
面对刘凯的疑问，壮汉倒是没有怀疑，甚至愈发坚定了内心所想。
当即恭敬的解释道：“尊敬的神谕者，或许在您的世界中说法有所不同，但这个词是我们家族对您的尊称。”
说了等于没说，刘凯还是没懂。
但他却敏锐的抓住了“家族”这个关键词。
当即沉声问道：“你是哪个家族的？”
“噢！抱歉神谕者，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克拉苏家族的内部非核心成员。”
刘凯闻言眼睛一眯。
之前的猜测被证实，果然是这群狗日的东西。
不过他也适时改变了之前的询问计划。
看这壮汉的模样，似乎可以从他嘴里套出更多信息。
于是他收起审讯药剂，神色装作稍稍缓和的样子开始和壮汉和平交流。
一问一答间，不但将绑架秦洛菲的事情和盘托出。
甚至还交待了关于这群“天命”家族的往事。
掳走秦洛菲的原因相当简单：研究她身体强化的秘密。
她是克拉苏家族综合评估后确定的最佳目标。
哪怕是刘凯这个变态都不能和秦洛菲相比。
因为克拉苏很有自知之明。
见识过刘凯那变态的战斗力，甚至在3颗核弹的爆炸下存活的奇迹之后。
他们知道无论是偷袭还是正面硬刚，都不可能将刘凯制服。
而研究身体素质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涉及到华国官方研制的“蟠桃”药剂。
全国因立功而受到“蟠桃”药剂奖励的人远不止秦洛菲一人。
连续注射了一代和二代药剂的人也有不少。
但无一例外。
接受一代药剂强化的人，身体素质一般也就提高50%。
一代、二代叠加则差不多是85%。
哪怕后期感染了狂暴（躺平）病毒、或者接种了疫苗再接受强化会有加成。
身体素质一般也就提高120%。
可是克拉苏家族见过前段时间秦洛菲在海边阻击狂暴海兽视频。
三下五除二便砍死了两头狂暴大鲸鱼。
如此战斗力哪怕抛开动力外骨骼的加持，保守估计身体素质强化已经超过200%！
这才是真正让克拉苏家族感兴趣的地方。
至于在刘凯眼皮子下劫人，他们也并不是太担心。
只要准备充足，成功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听到这里，刘凯更是好奇。
为什么就克拉苏家族对身体强化感兴趣，其他两大家族难道就不想要？
而壮汉接下来的回答更是颠覆了刘凯的认知。
华国当初研制“蟠桃”药剂进度过半的时候，发生了一起泄密事件。
这起泄密事件倒是和克拉苏家族没有半点关系。
因为其始作俑者是让刘凯颇为意外的存在：风家！
由于防守严密，风家也只搞到一些不完整的技术。
据说最终做出来的成品效果远不如“蟠桃”，是不折不扣的阉割版。
而且同样无法量产，成本极高。
但好在效果还算稳定，不会出现一针下去打死人的情况。
后来，克拉苏家族和风家进行一笔交易。
其中就包含关于阉割版药剂的部分技术。
于是，“蟠桃”药剂阉割版的阉割版出现了。
为了搞定药剂量产的问题，克拉苏家族的鬼才技术员们竟然想出一个馊主意。
利用繁殖速度极快的病毒，改造其部分dNA。
使得病毒可以产生药剂中强化身体的特殊化合物。
但副作用也是相当明显。
病毒还会产出另外一种极其相似的化合物，导致动物大脑功能紊乱。
而且由于两种化合物成分极其相似，几乎无法提纯分离。
这便是刘凯和华国官方都熟悉无比的野兽狂暴病毒。
后面更是在不断的实验中出现了人类躺平变种、人类狂暴变种。
壮汉如此解释倒是和病毒专家祝朝民的猜测能够对应起来。
当初祝朝民就发现这种病毒似乎有人为干扰变异的迹象。
后来更是发现病毒似乎和“蟠桃”药剂存在一些关系。
现在看来，一切都已经明了。
这番回答也让刘凯在心头对风见川打上了更加危险的标签。
因为他可以明显看出来，风虞潇是没有接受过阉割版药剂强化的。
这就奇怪了。
哪怕培育药剂的成本很高，但风虞潇好歹也是拥有家族能力的25名核心成员之一。
而且就连壮汉这个克拉苏家族的非核心成员都知道阉割版药剂的事情。
风家内部人员更是没理由不知道。
再加上从各种渠道了解到风家内部并不和谐。
一种最有可能的猜测出现在刘凯脑海中。
风见川这位家主大人真是大权独揽，并且排斥其他家族长老成员。
恐怕只有真正效忠于他的人，才接受了药剂强化。
甚至还可能在暗中培育了一大批接受过药剂强化的死士。
这下有些棘手了。
鬼知道这些死士潜伏在什么地方，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就算问风虞潇，估计也只能落个一问三不知。
审讯进行到这里，刘凯已经弄明白了克拉苏家族绑架秦洛菲的原因。
却还是不能解答为什么壮汉见到刘凯会出现顶礼膜拜的做派。
能看出来，壮汉是一个擅长察言观色的聪明人。
不等刘凯多问便主动开口解释。
三大家族之所以自称“天命”。
除了古老传承和掌控世界命脉带给他们的绝对自信（狂妄）。
还因为他们从骨子里就认为自己是天命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