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镜。”张日山点点头：“你看起来年纪不大。”
“就是长的小了些。”开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随后眼珠子转了转，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张日山。
“怎么了？”张日山深吸口气道，虽然他挺不是很喜欢这种被人时不时看上一眼的感觉。
“额，那个我听说这家饭店的老板是位非常美丽的女性。”开镜觉得有些尴尬，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后脑勺。
张日山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那……您……变性了？”
张日山：“……”
变你妹！
这还是张日山第一次有一种想要骂人的冲动：“没有，我不是这的老板。”
“可是刚才那位姐姐说是饭店的老板找我呀？”开镜一双大眼睛满是充斥的清澈的愚蠢。
张日山扬了扬眉毛：“我算是副手吧。”
开镜点点头：“那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爷还等着我回去交差呢。”
不管怎么样，先溜为敬。
听见这话的张日山微微一愣，指了指桌面上放在一块红布上的黑漆漆的镯子道：“这些都是你的主家让出手的？”
开镜点点头，看起来十分憨厚老实的样子。
“那能冒昧的问句是否方便联系那位，我确实有些事情要问他。”既然这些货不是眼前这人出手，那他就没必要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来回扯皮了。
开镜摇摇头，有些委屈：“这个……不让说……”
张日山点点头道：“小兄弟，你知道这镯子是什么么？”
说完，张日山还非常珍重的拿起那只镯子，从怀里掏出了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软布慢慢擦拭。
看了眼张日山那珍重的样子，又看了眼黑不溜秋的镯子，开镜很诚实的摇头：“不知道。”
或许对各种古物都十分了解，张日山也就在说话这几分钟的功夫，很快就将那镯子清理干净，虽然没有到一尘不染的地步，但也大差不差。
“此物名为二响环，是当年张大佛爷的心爱之物。”说到一半，张日山还看了眼眼前人的反应，结果除了懵逼之外就剩下懵逼。
张日山心下了然，又擦拭了几下，重新将镯子放回红布上，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开始滔滔不绝的又讲道：“据传，二响环本是一对镯，凑齐之后，会连成三响。佛爷曾经重金悬赏求另一只镯子，虽然未果，但此事却在长沙传为了美谈。”
开镜听得简直左耳进右耳出。
什么佛爷？什么二响环？
该不会是慈禧吧！
但据他所知慈禧他也不姓张啊？
看着开镜呆滞的目光，张日山又指了指红布上的镯子道：“如今你的主家给张某送了这么大一个礼，张某想要当面感谢一番，不知可否有这个荣幸？”
开镜看了看镯子，又看了看张日山那面带微笑的脸，眼睛像是卡顿般僵硬的眨巴两下：“等等！你说这镯子原本就是两个连在一起的？”
张日山点点头：“不错。”
我靠！
他还以为是大火把两个一模一样的镯子融在了一起！
“小兄弟该不会以为是其他的意外让两个一模一样的镯子融在了一起了吧？”
开镜整张脸瞬间爆红，梗着脖子十分没有说服力般的强硬道：“没有！”
张日山看着开镜的反应，实在没忍住笑了两声，结果原本只有面部爆红的开镜现在从脸顺延到脖子，全都是红彤彤的，看起来极为滑稽。
看着对方那窘迫到就差钻地缝了的样子，张日山还是十分有涵养的收住了笑意：“好了，既然对方不太方便那便算了，至于其他的物件成色品质也都不错，这边会算好具体价格后将一部分定金给您，需要留一下小兄弟你的个人信息和银行卡号。”
“好……”开镜说到一半忽然卡壳。
他哪有什么身份信息和银行卡号啊！
这要是新月饭店背调发现并无此人，那他不是钱货两空！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张日山见对方像是顿了一下，扬了扬眉，有些好笑的问道。
“哈哈，那个……没问题。”开镜微笑。
既然有拍品，就有不让透露自己身份信息的人，填个假的顶多会被怀疑，到时候他们能找到自己人不就好了。
在张日山的注视下，开镜心跳如鼓的填完了信息，然后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对方，张日山大致扫了眼后点点头，看向对方，非常公式化的微笑：“这样就可以了，等这边出完货，钱会打到这个的账户上，至于手续费这些小兄弟了解么？”
怪不得这家店生意这么好，就连副手都这样亲自上场，很难不让人觉得不重视自己呀。
其实如果是普通职员的话会让自己更加舒服些就是了。
开镜点头：“都了解的，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了，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好，注意安全。”
“能让你亲自接待的这还是头一个。”开镜走后不久，屏风后面就走出来一位非常美艳的女子。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滚金丝边的旗袍，看起来贵气逼人。
“南风。”张日山喝了口已经凉了的茶，看向对方：“偷听可不是好事。”
尹南风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坐在开镜刚离开的位置，看向桌子上红布上的二响环，轻笑了声：“成双成对，你可高兴了？”
“佛爷的愿望，自然是高兴的。”说罢，张日山又重新开始细细保养起了那枚新的的二响环。
看着对方完全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尹南风看起了桌上开镜的资料，只是轻轻过了眼，便有些嘲讽道：“这资料都是假的，难为你还和他周旋这么久。”
张日山笑了声，随后看向尹南风：“放出风去，今日新月饭店得了批好货，你得现在亲自去办。”
尹南风一愣：“现在？”
“就是现在。”
看了眼张日山手中的二响环，尹南风实在不理解：“人家刚给你送一份大礼，你就这么害他？”
然而张日山只是淡淡笑了笑，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