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
老规则的出现，直接让世间的一切停滞，原本刻画了一半的法阵也因为中途停止而消散。
祂看着被自己威压压的无法动弹分毫的少女，气的用食指戳她脑袋。
“你怎么能这样！”
“你这是触犯规则！”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完，还收了些威压，给她回话的机会。
零抿唇：“我只是想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他经历的一切不是他自己选择的呢？！”
“你为什么要用你自己的想法，去要求别人？！”
“他想重新开始吗？”
“他想活吗？！”
零直勾勾的看着老规则：“你说的对，所以我要亲自问问他。”
老规则拧眉，就听零继续道：“把他的灵魂放回来。”
老规则神情奇怪：“你怎么知道他在我这里？”
“我现在的能力，能感知到灵魂。”
她找过很多次，都没能找到首领宰的灵魂，那就只有一个猜测了。
老规则撇嘴。
“可不是我把他关起来的。”
明明是那家伙自己跑过去的。
祂活了这么久，都佩服那人的脑子。
就连他没正面接触过的零，也被他看的透透的。
零突然明白了什么。
“该不会是他让你来阻止我的吧？”
老规则超小声：“不然呢？亏我那么信任你，没想到你给我来这出，好好好，真是好……”
零想到太宰治，突然就有点心虚。
“我只是想让时间回到过去，为此哪怕让我用命去换都可以的。”
反正她该享受的都享受了，但太宰治不一样。
他和另一个世界，享受过阳光的人不一样，他从来没有享受过。
零只是想让他也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说不定这样他就不会自杀了。
但她也知道自己的错误。
没去问人到底愿不愿意便做了，这是她的错。
但找不到灵魂，她也没处去问。
老规则叹息一声，对着零勾勾手。
“你跟我来吧。”
祂本来只是心疼孩子，虽然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想要快点退休。
嗯，只有一点点。
对于祂来说，让一个人未来去陪伴小规则还是能做到的。
但需要考验。
老规则也没办法违心的说太宰治不行，但他实在是太聪慧了，而零的脑子……众所周知。
祂就有点担心这孩子被算计。
虽然零单方面的陪伴了太宰治好久，但太宰治不知道啊。
这俩人可以说是未曾蒙面的‘兄妹’，没得感情的。
有感情还会出现问题呢，没感情怎么行？
于是，老规则就开始犹豫了。
还差点被太宰治套出话来，最后只能灰溜溜的闪人，不敢轻易去见那个智多近妖的‘普通’人类。
说实话，要不是有「书」在，这家伙说不定能成为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
欸？
倒也不是不可以。
零可是要接祂的班的。
“——可以。”首领宰一见到老规则，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老规则一头雾水：“什么可以？”
“你想的事，我同意。”
身为世界意识，是要受规则管辖的，有些事情违背了，哪怕零身为规则，也是无法阻止受惩罚的。
老规则抬手捂脸：“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首领宰只是微笑，而后看向零，抬手用力在零的脑袋上来了个暴扣。
“痛——！”
零脸上写满了震惊，习惯性开口，“哥你干嘛——”
嚎完又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那个跟她相处了多年的太宰治，但却是她偷偷观察了好多年的太宰治。
零挠挠脸。
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零下意识的拍了拍衣服，她之前还在画魔法阵呢，应该没弄脏衣服吧？
头发乱不乱？
脸上有没有沾血？
首领宰的手突然捏住零的左手腕，零一个瑟缩，将左手握成拳。
首领宰另一手帮零理了理头发，微笑的说道：“我知道你。”
“欸？”
“我有另一个我的记忆。”首领宰和太宰治的声音不太一样，多了许多沉稳，“起初的记忆是没有你的，但后来，看到的记忆就发生改变了。”
虽然小姑娘的戏份不算多，但不得不说，在港口黑手党中，有一个如此活泼的妹妹陪伴——
“真羡慕另一个我啊。”首领宰说着话，来了个突然袭击，就看到了零手心交错的几道伤痕。
“！”
零瞳孔一缩，连忙用另一个手按住。
首领宰只是叹息一声：“我记得你有灵液？快喝点吧。”
零不好意思的捻捻手指：“那个……没用。”
“嗯？”
“因为是画法阵，有能量残存在伤口，所以只能让它自我恢复。”
普通的灵液是处理不了特殊的伤口的。
更别提这伤口上残留的能量涉及规则、时间与空间。
首领宰无奈，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卷绷带，给零的手缠成了猪蹄。
“……”
来了来了，这熟悉的操作。
果然是同一个人啊。
哪怕生活在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选择，但本性都是一样的。
经过这一打岔，零也放松了些，问起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回到过去……你愿意吗？”
首领宰没有丝毫犹豫的摇了头。
“不同的经历，我已经‘经历’过了，不需要再去经历一遍的。”
零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有些失落的垂下头。
还好被老规则阻止了。
“不过——”
“如果未来我也能被妹妹带着去见识见识其他的世界，就更好了。”
零看着首领宰脸上略显熟悉的笑容，眼睛一亮，猛地扑进他的怀里，用能勒死人的力气搂住他的脖子。
“我会带你去的！”
“我们一起去！”
“哪个世界都可以！”
首领宰依旧微笑，然后……就那么微笑着向后倒去。
‘砰——’
“啊！”
首领宰：微笑躺尸。
零：扑过去泰山压顶，抓着肩膀猛摇。
“哥！”
“别死啊——！！！”
老规则‘噗嗤’一声，而后拍着大腿放声大笑。
被勒晕……蛤蛤蛤蛤……真逊！
祂记一辈子！
就这样，令人感动……呃，久违的会面，就在一片混乱中结束。
*
虽然想做的事没做成，但愿望也算是用另一个方式实现了。
首领宰想要成为世界意识也是需要历练考核的，在第一顺位的世界意识继承者·零的同意下，本来只是普通人的首领宰成功挤掉所有，成为第二顺位，然后去参加考核。
零对这个所谓的if世界是不熟悉的，这里的人虽然都是同一个人，却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所以便没有久留。
既然首领宰对这里没有留恋，她以后大概也是不会再来了。
回到已经成为‘家’的世界，零本来想一边跟着哥哥中也玩，一边等首领宰哥哥考核结束，想想就美滋滋。
结果刚一进门——
就被太宰治逮个正着。
啊，这熟悉的，又有点吓人的微笑。
零果断的来了个滑跪抱大腿。
“我错了。”
太宰治微笑：“嗯？怎么会？”
“我真的知道错了。”
“敢于用自己的命去换其他的大英雄怎么会错呢？”
继续微笑。
零哭唧唧。
这不是没做成嘛。
可她不敢说，说了怕是火上浇油。
但熟知零的太宰治一眼便看出她在想什么，顿时气笑了。
本来他还不舍得听那家伙的，现在看来，的确得好好管教一下！
“你明天，给我去学校！”
“啊？”
零懵。
怎么就突然跳到学校上了？
而且——
“哥啊！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去读书……”
“没得商量。”
“我都当妈的人了……”
零的声音在太宰治的注视下渐渐减弱。
“那万一我再被传送走怎么办？在教室里大变活人？”
“我已经问过了，你不会。”
“……”
零蔫巴巴。
没法子了。
太宰治斜她一眼，然后才道：“西格玛我见过了。”
“唔。”
“回头可以带他来这里。”
“好——”
“还有。”
“啊？”
“欢迎回家。”
零猛地抬头，笑开了花。
“嗯！我回来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