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我走那么快干什么？”堂姐疑惑的问道。
两个人坐在车上，管家正在驾驶座上开车。
“乔叔，幸好我今天把你喊上了。”沈昭眉头紧锁，“我想问问你，目前京城有多少适合婚配的少爷？”
“你问这个做什么？”管家刚一开口问道，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方家有联姻的意思？”
“目前楚家能拿出来联姻的人，也只有堂姐了吧？”
堂姐一听，吓得差点从座位上站起来，脑袋直接撞在了车顶，痛得她龇牙咧嘴。
“我才不结婚。”
“你不想结，有得是人想让你结。”
“那我要说我喜欢女人呢？那他们肯定就不逼我了。”
“上流圈子男女不忌，这又不是什么问题。”
只要他们想，就可以搞出一万个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性别还真不是问题。
“目前京城能配得上楚家的联姻对象不多，主要是楚家的联姻规矩太多……”管家说道，“也就五六个人选吧。”
“楚家还有联姻规矩？”
“是祖父很久以前定下的，不许楚家人和军政界的人联姻，这也是为什么楚家有很多钱，却一直比不过秦家的原因。”
“我记得秦墨还是单身吧？”
提起老仇人，沈昭下意识又开始套话，企图搜集更多的信息。
“是，他们家应该也开始考虑给他找个未婚妻了，十有八九是某位大佬的女儿吧。”
一想到秦墨这家伙，竟然背后还有那么多人，沈昭心里就有点不爽。
妈的，他天天和楚家人斗智斗勇，背地里还要偷偷搞事业，烦的他天天掉头发。
结果秦墨过得这么爽？
还想有未婚妻？
他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把秦墨变成性无能。
“啊啊啊，我不想结婚。”堂姐痛苦地揪住头发，“难道说，楚家还需要靠我一个女人的婚姻来稳固地位吗？”
“没办法，这就是命嘛。”管家安慰道，“人都是要认命的。”
堂姐却把头扭向了窗外，紧紧抿着双唇。
沈昭无奈，给楚清眠发了两句消息。
很快，楚清眠回复了。
【楚清眠：她是脑残，你也是吗？】
平常在背地精得跟鬼一样，真当她不知道他偷偷在干什么呀？
她只是懒得管而已。
【楚清眠：脑子蠢的要死，滚回西北去，别回京城了。】
【老子我是重生的：明白了，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楚总。】
【楚清眠：如果有人试图劝堂姐接受联姻，你就找个借口闹一下吧，出事有我担着。】
有很多事情，她不能直接出面。
所以才需要沈昭的帮助。
沈昭合上手机，微微一笑。
这个楚清眠，还真是莫名嘴硬心软呐。
“放心啦，堂姐，你不想结婚，那就不结，有人要是敢说你，我第一个打烂那人。”
堂姐转过头，“真的假的？”
她才不相信沈昭这家伙。
“拜托，咱俩私下里打架那也是一家人，轮得到外人叽叽歪歪吗？”
管家听见两人的对话，赶紧出来劝沈昭，“先生，这种事你还是别插手了，这牵扯到许多世家的利益。”
“这个家我做主。”沈昭爽朗一笑，“堂姐，你看好了吧，我沈昭说一不二。”
接下来又走了好几家拜年。
轮到最后一家的时候，天都黑了一半。
沈昭坐在沙发上，无聊地喝着茶，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对话声音。
王家是中立家族之一，不站楚家，也不站秦家，家底也有份量，对他们的态度自然也不如前几家热络。
要不是他们家算是京城比较重要的，沈昭才懒得去拜访。
王家有三位小姐，当属京城仨姐妹花。
只可惜，姐妹花多了，也挺吵的，尤其是她们对待堂姐莫名有几分敌意。
王家最小的小千金不加掩饰地打量着堂姐，“楚玉妍，你怎么黑了这么多？”
说实话，堂姐不能算是黑，而是很健康的黄种人的小麦色肌肤，并不是黑成了尼哥。
可在这群养尊处优的世家女眼里，她简直是在丢她们的人。
既不精致，也不白皙柔嫩，举止粗俗，嗓门还大，和男人一样。
堂姐没有说话，只是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
“话说，你年纪也挺大了，都快三十了吧？怎么还不想着结婚？”
新年时期，催婚是必不可少的项目。
家里人催，亲戚催，外人催，连不知道哪里跑来的阿猫阿狗都要催一下才行。
天晓得，为什么这种人生大事，非得要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催来催去呢？
沈昭只能归结于闲得慌，国家就不该把某些人喂的太饱。
“这种事，急不得。”他开口道，“不过我记得，王大小姐也到了适龄年龄，选好对象了吗？”
王大小姐冷哼一声，看向沈昭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不屑，但迫于某种压力，只能面上装出微笑。
“还没有订下，但双方已经见过面了。”
“那太好了，到时候喝喜酒一定要喊上我和老婆。”
他故意把【老婆】两个字咬得很重。
这女人，一副瞧不起他的模样，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恨不得与太阳肩并肩。
他都担心，太阳会不会被这女人一看就噶过双眼皮的眼角吓到熄灭。
那她可就是全地球的罪人了。
他故意用更加亲昵姿态称呼楚清眠，用来恶心这女人。
你很了不起吗？
只要他还和楚清眠在一张结婚证上，他的背后就站着楚家，她这张嘴最好担着点。
仗势欺人又怎么样？
有些人连势都没有，可怜虫。
“我老婆讲过，她对你们很有印象，特别青春活力，到时候结了婚可要稳重点。”
青春活力，就是在说她们聒噪。
“呵，那也总比不结婚要来的好吧？”王大小姐不服气，“既然享受了家族的待遇，就要为家族做出贡献。”
她若有若无看了一眼堂姐，“如果一个世家女，连自己的婚姻都没办法替家族牺牲，还能牺牲什么？那她就是个白眼狼。”
沈昭歪头，“真可怜。”
“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真可怜。”
他站起身来，走到王大小姐面前，弯下腰，贴近她的面庞。
“从头到尾的可怜虫，比狗都可怜。”
王大小姐下意识地后仰，沈昭帅气的脸被无限放大，她的气势瞬间矮了一截。
“你再说谁可怜呢？！”
“你难道不可怜吗？”沈昭反问，“任何一段感情都不可能是等价付出，尤其是亲情。”
“你把婚姻当成了一桩买卖，把你未来组成的家庭当成了冰冷的合同书，用你自己来报答家族对你的养育之恩。
亲情不是等价交换，不是说父母为你花了多少钱，你就要等价偿还给他们多少钱。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婚姻或许一点也不幸福……不，你当然想过，但这对你没关系，你只需要家族的利益。
你的父母一点也不爱你，明明知道你的婚姻不会幸福，还要把你推进火坑，只是为了钱。
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个伎女，你的父母是皮条客。”
沈昭将身体站直，露出一个不屑的微笑。
“听懂了吗？”
整个会客厅一片寂静，众人目瞪口呆。
很快，王家小千金反应过来了，指着沈昭的鼻子骂道，“你敢骂我姐姐是伎女？”
“出卖身体换取金钱，不都一样吗？”沈昭双手摊平，“我真恶心你们这群人。”
“别以为我们王家怕你们楚家，你竟敢如此侮辱人。”
沈昭下意识把头往后稍稍，远离小千金尖锐的美甲，生怕她把自己帅气的脸划伤了。
不……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嘴角高高弯起。
眼睛眯起，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变态大反派。
他向前走了一步，握住小千金的手腕，模仿着龙傲天的邪魅一笑，“还有更侮辱人的呢。”
“什么？！”
在众人目光的下，沈昭缓缓将她的食指，插进了自己的鼻孔中，转了一圈，然后又取了出来。
“嘻嘻。”
王家三姐妹：“……”
王家父母：“……”
王家佣人：“……”
堂姐：“……”小脑萎缩了。
趁着众人愣神的功夫，沈昭一把拉起堂姐冲向了门外，离开了王家别墅。
在他们夺门而出得瞬间，小千金发出一阵尖锐的海豚音，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以及王家人的惊呼。
“快喊救护车！”
“乖女儿，你快醒醒啊！”
“……”
外头的风很冷，堂姐的脑袋瞬间就被吹醒了。
她挣脱了沈昭的手，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事情，不可置信的捂住脑门。
天呐，她刚刚是不是睡着了，不小心做了个梦？
“我一定是在做梦。”
“你没做梦，我真的把她的手指塞进我的鼻孔里了。”沈昭认真说道，“你不信的话，可以看看我的脸。”
堂姐猛地抬起头，就看清了他的鼻孔中，缓缓淌下了一行鲜红的血迹。
“这女人的美甲做的是尖头的。”沈昭吸了吸鼻血，“你带纸了吗？”
他好疼。
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沈昭，你到底图什么？”堂姐都要哭了，“你tm真的变态得让我觉得恐怖。”
“我还不是为了你，谁让她叽叽歪歪的？”
“他们说就说呗，说的都是实话。”
“哪里算是实话？如果我是他们父母，是绝对不会允许我的儿女过得不开心。”
沈昭语气坚定。
“对我来说，守护家人的笑容，比任何金钱都要重要。”
“楚玉妍，你好歹也算是我的堂姐，就是我的家人，我绝对不允许有人欺负你，让你不开心。”
“真情实感，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哪怕他脸上还挂着鼻血，堂姐也觉得今天的沈昭，莫名的帅气。
她的眼眶突然红了，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开始大哭。
“行了，别哭了，我才要哭，我鼻子是真的疼。”
“那你这个傻逼干嘛还要用这么傻逼的方式恶心人？就应该直接给他们两巴掌。”堂姐只恨自己刚刚没有先动手抽烂她们。
沈昭摇摇头，“揍他们没用，这种人贱的要死，越打越兴奋。
要想办法让他们发自内心恶心，从此以后见到你退避三尺，恨不得此生不复相见，这才是正确处理方式。”
他这个方法，不仅能恶心人，还能恶心人，更能恶心人。
他敢说，那女人这辈子都不会再做一次美甲了。
甚至再提起“结婚”这个话题，她都会感到恐惧，只因为曾经那个男人的出现。
至于做人的良心和下限，沈昭早不要了。
钱可以再赚，心情也可以再爽。
可人要是没了良心和下限，就会惊讶的发现……
能赚的钱更多了，心情也更牛逼了。
他拍了拍堂姐的肩膀，继续宽慰她。
“你听好了，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快递驿站，充满了大件货和小件货。
但没关系，做人的原则就是要不断地向贱货们竖起中指，嘲讽那群贱货没码，或者有码但撕了。”
“谁敢让你不爽，那就让他好看，往死里恶心他，他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人吗？
只要是你认识的人，那他就和你是一个阶级的，有什么得罪不起的。
他要是真的那么了不起，也不至于认识你这种人！”
旁人的喜爱与厌恶，又有什么用呢？
又不会升华他人生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