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疼？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在场几个人完全听不懂，尤其是妖耳更是云里雾里，总感觉两人在跨时空交流。
可盘瓠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愣住，高冷的脸上满是震惊。
这个人……怎么知道？！
他盘瓠，一直有一个特殊的情况。
传说中，盘瓠为人身狗面，不能完全化人，而现实却是盘瓠可以化为人，并且颜值出众，能当明星主演！
事实上，传说并不是错了，而是盘瓠解决了不能化作人形的问题，但却因此留下了病根，那就是牙疼！
这件事，他一直没告诉任何人，就算是最好的朋友大橘也没有说。
眼前这位，怎么一下子就看出来？！
“你怎么知道？”盘瓠幽幽盯着王瑾。
“看出来的。”王瑾微笑。
“看？”
我当然知道是看，可问题是……怎么看的？！
盘瓠嘴角一抽，顿时觉得牙更疼了。
“大王，你们在说什么？”大橘则是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
“他牙疼。”王瑾指了一下盘瓠的牙齿，言简意赅。
他能明确感觉到盘瓠的病根，并且立刻想到其中原因，那是一段历史……
还要追溯到很久之前的部落时代。
那时犬戎部落时常东侵，帝喾几次率军征伐，对抗犬戎部落，却总是以失败告终，万般无奈之下，帝喾只好向天下招募能人，许诺谁能拿下犬戎首领吴将军的项上人头，就奖励那人一位妻子，黄金千斤、封邑万户。
帝喾又养了一只神犬，五彩度毛，名叫盘瓠。
盘瓠不仅通人意，且懂人语。
听到有如此重赏，立即奔向犬戎阵营，留在吴将军身边做了卧底，等吴将军放松警惕后，盘瓠伺机而动，一口咬掉他的脑袋，带着其头颅回到帝喾身边来邀功请赏。
帝喾身边的大臣哪里见过这等神奇的事情？顿时全都傻眼，仔细检查头颅之后，确定头颅就是犬戎部落的首领吴将军！
帝喾当场尬住。
虽说给出的承诺是，谁能干掉犬戎首领吴将军，便会许配一位女子给他，可现在带回吴将军人头的……却是一条狗！
谁愿意嫁给狗？！
帝喾于是便想要食言，只打算喂它一些好吃的东西也就算了，可帝喾的女儿（辛女）却认为帝王一诺价值千金，万不可以反悔。
既然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嫁给一条狗，那么就由她来开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先例！
帝喾迫于无奈，最终也只能把女儿许配盘瓠。
但嫁给狗，总不是个办法。
于是，帝喾就亲自帮助盘瓠化形！
整个化形的过程，共需要七天七夜，在这段时间里盘瓠不能见人，可因为女儿太好奇，提前需要七天七夜的时间，但是女儿太好奇，提前闯入密室，导致盘瓠化形只到一半……只能人身狗面。
也从此留下了盘瓠是人身狗面的典故，牙疼的祸根也一并在那时埋下，哪怕盘瓠如今已经可以彻底化成人形，牙疼还没能得到解决。
王瑾倒是觉得，帝喾有可能是学艺不精，导致盘瓠化形中途出了错，也有可能就是故意的！
好好的一个女儿，就这么嫁给一条狗，换谁来都顶不住！
王瑾笑了笑，冲着盘瓠招了招手，
“你过来。”
盘瓠眸光闪烁，犹豫片刻走了过去。
王瑾见他靠近，又示意他张嘴，盘瓠愣住……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迟疑的张开了口。
“小心他咬你。”旁边，妖耳腹黑的小声说道。
听到这话，盘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朝着妖耳竖起中指，以表示情绪。
“看来，是帝喾学艺不精。”王瑾检查了一下情况后笑道。
盘瓠怔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王瑾就虚空点了一下他的牙齿。
一股清凉之意顿时传遍他的口腔。
下一刻，王瑾从锦囊拿出来一张纸，那纸张上了年头，看上去很古老，“看着上面的字，念念看。”
盘瓠下意识的念了起来，“先帝创业未半……”
他越念越顺畅，眼睛里的光彩越明亮，到最后甚至当场哈哈大笑！
“我好了，我好了！！”
“我说了这么多话，牙还是不疼，完全不疼！！”
盘瓠哈哈大笑。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
妖耳瞪眼！
完全没想到一直惜字如金，高冷的盘瓠，会突然表现出这种姿态。
而大橘则是呆滞，像是第一次认识盘瓠。
他恍然意识到什么，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大、大王，你一直惜字如金……是因为牙疼？！”
艹！！！
人设崩了啊大王！！
合着我一直以为，你是生性高冷，不喜欢说话，感情是因为他妈的牙疼，说话不方便啊？！
大橘瞪大眼睛。
盘瓠果不其然话变多了，把那张记载着古文的古老纸张递给王瑾，“谢谢，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没什么好报答的。”
王瑾收起来那张纸，笑道，“你要是想要报答我，我倒是有个建议。”
“你说，我能做到一定去帮。”盘瓠十分诚恳的说道。
“当个社畜怎么样？”
“……嗯？”
……
酒吧，
领域的碰撞结束后，短暂昏迷的人们被法术恢复，又重新恢复纸醉金迷。
歌曲动人，各种灯光天花乱坠，更有激昂的音乐响起，可见大波浪的打碟女郎随着节拍舞动。
盘瓠依靠傲人的颜值，吸引了一众妹子，讲着滔滔不绝的笑话，逗得妹子们花枝乱颤，俨然一副情场老手的模样。
旁边的大橘看得如遭雷击，呆若泥塑木雕。
…崩了，崩了，人设崩了！
我的高冷大王！
大橘欲哭无泪，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让大王一辈子牙疼，至少能维持高冷的逼格！
事实上想一想也很合理，在神话传说中盘瓠就是因为听到了送妻子的赏赐，才主动潜入犬戎部落刺杀吴将军，而那时候的盘瓠甚至都没化成人形……
王瑾见到这一幕，倒是笑呵呵的，甚至还主动点了几瓶酒，只是当服务生告诉他价格的时候，却让他愣住。
“这么贵？”王瑾也多少知道现在物价偏高，但没想到能贵成这样子，一瓶调好的酒足足要数千，甚至上万！
莫非这些酒是仙酿不成。
“普通的酒，只骗有钱人。”卯兔似是看出王瑾的想法，笑着说道。
王瑾顿时恍然……这就和奢侈品是一个道理，单纯溢价太高，喝的不是酒的本质，而是‘身份的象征’。
王瑾哑然失笑，转头看向媚娘，“要喝吗媚娘。”
“小相公喝的话，我就喝。”媚娘不太在意，只是捧着下巴，看着舞池里跳钢管舞的热辣女郎，看得津津有味。
闻言。
王瑾颔首。
“麻烦所有酒都来一遍。”王瑾笑着道，他虽然不像妖耳一样嗜酒如命，但也是爱喝酒的，像是卯兔当初送的仙酿，他当天回去就与媚娘一同对饮。
服务生错愕，旋即喜笑颜开，转身麻溜上酒。
妖耳眼前一亮，腼腆的挠头笑，“王瑾先生。”
点这么多酒肯定喝不完吧？肯定需要我妖耳来分担一些吧？！
他仿佛已经闻到了酒精的香味！
王瑾笑了笑，手掌一摊，“给钱。”
妖耳瞬间精气神涣散， 整个人都萎靡的靠在椅子上，好似有魂魄从他嘴里飞出来……
盘瓠顿时传来鄙夷的眼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多时，酒一瓶接一瓶的上来，或许是因为王瑾点的实在太多，甚至还有容貌出众的小姐举牌送酒，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媚娘倒是觉得有意思，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切。
王瑾也是诧异，让服务生开酒，随后一一品尝。
“洋酒？”他喝了一些，随后将酒瓶递给妖耳。
他嘴上说着给钱，但还是给妖耳留了一些。
妖耳顿时满血复活，“最喜欢王瑾先生了，戴斯gei！”
卯兔：？
她突然好像掐死师兄，
这只该死的兔子究竟又去哪里学了外语？！
正这时，盘瓠一边喝着酒，一边看向王瑾，认真询问道：
“王瑾先生之前说的……要当社畜是什么意思？”
王瑾望他一眼，言简意赅的说道，“长生府。”
闻言。
卯兔一怔，旋即看向盘瓠。
她没想到王瑾说的‘社畜’，是去长生府！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王瑾在帮他们
“长生府？！”盘瓠嘴角一抽。
“不去长生府，去勾陈府也可以。”王瑾笑呵呵。
“啊？去勾陈府！”
大橘苦笑，“我们妖怪可不喜欢勾陈府呢。”
六御府各司其职，其中勾陈府就是专门对付妖怪，让无数妖怪闻之丧胆，大橘自己就是妖怪联盟的一员，经常和勾陈府打交道，自然知道这群家伙有多可怕。
说勾陈府是妖怪的克星都不为过！
王瑾笑了笑，并不强求，“不去也可以。”
“我勾陈府不欢迎你。”妖耳在旁边忽然冷哼一声。
卯兔翻白眼，“别听这个的话。”
“怎么不听了，我可是副府主。”妖耳挺起胸膛。
王瑾有些意外，“妖耳你是副府主？”
“没错。”妖耳骄傲的点点头。
事实上，勾陈府之所以让妖怪们惧怕，被称为妖怪的克星，其原因就是……勾陈府里，本就是一群妖怪！
最了解妖怪的，只有妖怪自身。
妖怪对付起同类来，也更狠，更凶残！
王瑾忽然恍然，在江陵市的时候，他也听土地公介绍过六御府每一个府的情况。
勾陈府里都是一群受了六御府大恩，或者有善心的妖，为的就是帮六御府稳定人间秩序。
也因此妖怪久而久之更讨厌勾陈府，都说那是一群为人类做事的妖奸。
听上去似乎很离谱，但在故事典籍里本就有许多妖怪报恩的故事，妖怪性情单纯，不像人类那样复杂，对它们来说是善是恶都很纯粹。
恶妖灭世，善妖便是救世。
“我可以去勾陈府。不过我要去的话，要当正府主！”盘瓠思考过后，一脸认真的说道。
“你踏马？！”
妖耳瞪眼，“一来就想抢我位置？？”
盘瓠斜睨，丝毫不让。
王瑾摆手，两人顿时消停下来。
盘瓠沉默片刻，开口道，“我给王瑾先生面子。”
“嘿，说得好听，是我给王瑾先生面子。”妖耳哼唧唧。
王瑾莞尔一笑。
这两个家伙，上辈子是冤家？
卯兔那边则是深思熟虑的开口说道，“正府主不行，但是副府主可以，和我师兄一样，名誉副府主。”
“没问题。”盘瓠果断点头答应。
他本来就打算要副府主当当就好了。
正，那只是他往大了说。
俗话说得好，华夏人都是折中的，讨价还价肯定得先给出一个高价。
“我是不是要退出妖怪联盟？”盘瓠说道。
“你可以不退。”卯兔摇摇头。
妖怪联盟本身的促成和勾陈府也有点关系，前者并非是纯粹的‘民间’组织。
大橘见几人谈好，也是松了口气，要是让他退出妖怪联盟，那些个朋友指不定得在背后骂他们。
忽然，
正在喝酒的王瑾看向另一边。
他眯起眸子，轻声呢喃，“天庭有人下来了。”
“是谁？”
媚娘抿了一口酒，回眸望来。
“我最喜欢的一位天庭故友。”
“嗯？”
“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下凡了？你要去杀了他吗？”卯兔想到不久之前王瑾说的话。
王瑾微微一笑，“我会是打打杀杀的人吗，何况太白金星是我的朋友，我在天上为数不多的朋友。”
闻言，卯兔嘴角一抽。
不是打打杀杀的人？！
那两位罗汉差点屎都被打出来了！
她摇摇头，驱散掉奇怪的想法，继续问道，“太白金星是因为你说了那句话，才特意下凡来找你的吗？如果你们是朋友的话……天庭找个认识的人来当说客很合理。”
王瑾摇摇头，“天上的仙和佛不在同一地，你在人间不知晓天上情况，去过便会知道，他们交流不算多，所以才会有蟠桃会，一年才会有一次众仙聚会，不过现在应该会交流多一些，但也仅仅是多一些。”
卯兔眨眨眼，“那这么说的话，时间上对不上，王瑾真人揍完两个罗汉才几个小时而已，他们应该还没将消息传到天庭。”
“也就是说，太白金星，不是下来当说客的？”
王瑾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将酒杯放了下来。
“不喝了，这些酒不太好喝，我去找点其他的酒喝……”
……
pS：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