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确定？”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李幺，此刻我才意识到了她来西安的真正目的，思意广告作为汉中地区实力最强的广告公司，势必会有很多的业务需要洽谈。
只是不能理解的是，我一个刚入公司的小喽啰，她为何会让我一起去参加这么重要的商务谈判。
“你思维灵敏，能言善辩，这是你少有的优点。”
李幺涮了几根豆皮，随后看着我说道。
“这我倒没有什么感触，不过我骂人挺6的。”
我一语抛出，身旁的樊明已经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自然知道他是在笑什么——三年前我们一起去鄂尔多斯旅游时，我骂导游的事令他记忆犹新。
“待会我把相关资料和具体事项跟你讲一遍，明早9点，和我一起去会展大厦。”
李幺并没有在意我的贫嘴，郑重其事地说道。
看着她认真的神情，我大概也猜到了明天这场洽谈的重要性，随即重重点头，表示我会认真对待。
出了火锅店，李幺直接从路边打了一辆车去酒店，而我和樊明决定走回小区，毕竟这里离住的地方不是很远。
“那女孩谁啊？”
看着远去的李幺，樊明终于忍不住问道。
“一个故人。”
我故作高深地回答道，随后我们便往小区的方向走，回家路上夜风吹得我俩直哆嗦，但好在路程很近，不一会儿就到了家。
躺在床上，李幺发来了几条微信和一封文档，我一一点开，里面是关于明天商务会谈的基本内容，对方是一家叫做牵丝戏的大型连锁理发店，在西安很有名，本次洽谈的目的主要是关于广告宣传的承包业务。
李幺告诉我，对方已经在西安有了足够的基本盘，接下来的目标是进军成都，但是他们的老板想在西安与成都之间开一家试水，所以最终将目标定在了汉中。
我不禁感叹于这家公司的战略布局，因为它的构思完全是顺着西成高铁的沿线来布置的，汉中虽然只是一座四线城市，但是其消费能力并不比其他的二三线城市差，而它也正好可以作为两座城市之间的一个中转站，如果后期能够把规模做起来，则完全可以提高其在西成线八百公里范围类的知名度。
而对方也开出了500万的高价，对此十分重视。
从李幺的微信上得知，目前除去思意广告，还有几家广告公司也在和我们竞争，为此甚至不惜降低金额。
看到这里，我也皱起了眉头，所以无论如何我和李幺都要做好明天的谈判准备，因为它关系到思意广告的发展。
给李幺发了消息让她早点休息，随后我又仔细看了看相关资料，对这家公司了解了一个大概，大脑飞速思索着明天的应对办法，不知不觉中我便睡了过去。
......
第二天，我一早就来到了会展大厦楼下，很快就等到了李幺，此时刚刚是八点左右。
“来这么早？”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今天的事得好好重视。”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早餐直接递给她手里，认真地说道。
“如果今天能谈成，你就是公司的有功之臣，相信雷云峰也会对你刮目相看。”
“那就，祝我们旗开得胜。”
说罢，我就和李幺一起进了会展大厦，牵丝戏在这栋大楼的23层，我们很快就到达了前台，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进入了等待区。
由于时间较早，我和李幺成为了来这里谈判的第一家广告公司。
一旁的工作人员也给我们倒了一杯热咖啡，服务态度十分和善，我喝完一口咖啡，精神瞬间打醒了几分。
很快，就到了早晨的九点，此时来竞争的广告公司又多了两家。
听到工作人员的提示，我和李幺便站起身往里走去，宽大的会议厅里有三个人正在等待着，穿着看上去十分专业。我不禁感慨于这家公司雄厚的资金实力，因为很少有美发公司会花如此多的钱去装修一间这么大会议室。
“您好，我是牵丝戏美发公司的市场部总监，我叫靳泽铭。”
为首的一名帅气男子站起身，对着李幺握手说道。
“您好，我是思意广告市场部的广告策划主管，我叫李幺。”
随后，我跟着李幺一起坐下，对方见状也坐在我们的对面，这场商务谈判即将开始。
“李主管您好，对于我们公司的基本诉求前几天已经和贵公司有过线上交接，你们很有诚意，但是目前还有其他几家公司对于我们的业务诉求也有着很浓厚的兴趣，并且他们也在原本的价格上有所降低，所以贵公司可能不会是我们的第一选择。”
靳泽铭开门见山，径直说道。
“我十分能理解靳总您说的思意，商业竞争本就存在博弈，但是我相信以我们公司在整个陕南地区的影响力，是有绝对的信心能够帮助您把牵丝戏的广告宣传做到最好。”
李幺看着对面三人，沉着说道，语气不卑不亢，看起来十分有底气。
“对于李主管您说的，我当然清楚，但是良禽择木而栖，我们总要通过不断地对比才能得到最优解，一锤子买卖会让公司承受更多的风险，目前市场竞争如此激烈，如果一个决策失误，很有可能会给公司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靳泽铭仍旧是笑着说道，语气十分和善。
但我却皱紧了眉头，他的话虽然听上去漂亮，但是言外之意就是有比我们更好的选择，尤其是那句“良禽择木而栖”听上去就让我有点暗自不爽。
“那不知道其他公司的出价大概是是多少呢？”
李幺看着靳泽铭，面色很平静，但是我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她手心的丝丝戏汗。
“二百万。”
靳泽铭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
闻言，我心中一惊，虽然想到了可能会存在价格挤兑的因素，但是这种对半砍的情况却没有料到，这无异于给了思意广告极大的压力。
如果按200万来算，其投入成本完全需要精打细算，而要是按照原本制作的方案进行，那么对于思意广告来说，则是根本没有利润可言，甚至还有倒贴的可能。
靳泽铭的话无疑是宣判了本次会谈的失败。
“靳总监，您觉得开出这个价格的公司他们有能力把广告做的更好吗？且不说投入成本，就算对于汉中这座城市的熟悉程度来说，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会比我们更有把握。”
久久沉默的我终于开口，此刻我需要帮助思意广告争取一线希望。
“目前美发行业的发展已经陷入了停滞，消费者更在意的是实打实的剪理技术，我们公司的支出大部分已经用于支付高端理发师的薪酬，在广告投入方面，自然需要将支出成本压缩到最低，这一点，我相信贵公司能够理解。”
靳泽铭仍旧是十分平静，让人看不出来情绪。
......
“那如果我们除去汉中，再多承担一座城市的广告宣传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