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有多年的办案经验，他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这个女人。
尽管图片的衣服是亮晶晶的，今天穿的是旗袍，发型也变了，但逃不过张辽的法眼。
“你好，请问你是高小雅吗？”
高小雅看着阳光大男孩一样的张辽，瞬间有一种姨母心爆棚的感觉。
“是是是是我呢，这孩子长得你看多英俊，多阳光。”高小雅嬉皮笑脸的，想要拉两位进包间去坐。
“这是我的警官证。”
张辽伸手把自己的警官证亮出来的时候，高小雅愣了一愣，然后下意识的把手松开，脸色骤变。
“我是犯了什么事儿吗？”高小雅有些心虚，但回忆了一下，最近没有犯什么事儿。
“这是我的朋友，平南岛中州律师事务所的华初之律师，他可能有一点事想要向你咨询。”
张辽介绍着自己的朋友华初之。
而华初之已经盯着她看了半分钟了。
身材不错，气质也还行，打扮的稳重，也有些许娇媚。
她明明是一个酒吧的陪酒女郎，可看起来为什么有一种教师的感觉。
“这位华律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前台的几个人看着她们的经理被警官和律师询问，略有些不知所措。然后有个姑娘偷偷跑到一旁，给别人打电话。
“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吗？”华初之递给了她一张自己的名片。
“跟我来吧。”
高小雅带着他们来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关上门的瞬间，外面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门不错，挺隔音的。”张辽为了缓和一下气氛，随口开个玩笑。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还有工作呢！”
高小雅一点都不担心，她又没有没有干什么伤财害命的事。但碰见公安来询问，心慌是多多少少要有一点的。
“请问这个人是你吗？”
华初之打开手机里的照片，递到她的眼前。
“是，我对面的这两个男人，一个叫蓝斯年，是一个球厅的老板，具体说应该是一个什么俱乐部，但是我不知道。另一个叫乞祖德，民间放贷公司的，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还有什么事吗？”
高小雅从容不迫，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你和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们两个人没有关系，如果非说要有什么关系，那就是客户和服务员的关系。他们来这里消费，我作为这里的服务员，务必要为他们提供最好的服务。”
华初之看着她的眼神，冷静，坚定，不像撒谎的样子。
“乞祖德有没有私下单独给过你钱？”
华初之问了之后，她突然愣住了。
因为私下给小费是不合理的——是娱乐城所不允许的。这就等于是客人和服务员的私下交易。
“他的妻子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乞祖德给你的钱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我有权要替他的妻子追回来一半。你可以当我是他妻子的代理律师。他们俩现在要离婚，这件事情由我代替处理。所以，乞祖德私下给过你多少小费，请您列举清楚，然后如数退还。”
“呵呵……”高小雅突然鄙夷的一笑，让华初之和张辽有些看不懂。
“不好意思，退不了。他给的小费，是属于自己的正常消费行为，而且根据娱乐城的规定，客人给予的小费，我们必须要上交一部分，剩下那一部分属于个人酒水提成。哼，花出去的钱还要要回来，我都不知道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张辽听后，觉得人家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你最好想清楚，是不是每次给你的小费你都上交给娱乐城了？只要有一次私下交易，我就可以投诉你。”
“随便！两位请自便。”高小雅打开门，站在门口已经要“送客”了。
“我要找你的上司，我必须要投诉你！”
华初之在这里吃了瘪，但务必要给她点颜色瞧瞧。回去的时候至少给华凤之有个交代。
他太懂投诉程序了，每一个上级都告诉他会调查处理，但他投诉到了他们的社长那里。
“请问是朴昌荣社长吗？”华初之一口流利的韩语，让高小雅惊呆了。
一个小时后，韩国的朴昌荣社长身后跟着两个保镖匆匆的赶回来。
“先生，不好意思，您打电话的时候我刚下飞机。我是朴昌荣。”
华初之开始和他交流关于高小雅私相授受的事。
高小雅站在那里心里心虚的很。
“我现在就去查监控好吗？”朴昌荣立刻随着华初之和张辽一起去监控室。
然后查到了那天晚上，高小雅确实私收客人的小费。
“这跟被包养有什么区别吗？”华初之看着高小雅，就像是在问她。
“您是律师，您觉得有什么区别呢？要按照华律师你这个理解，我一天岂不是被包养八百回？”
高小雅虽然穷，但是她高傲的很。说这种话，那就是践踏了她的自尊。
“做人要有底线，要有尊严，如果没有照片没有事实，我是不会来找你的，还拒不承认，请你们娱乐城务必要给我一个妥善的处置措施。”华初之看了看他们的社长，又看了看高小雅，今天这事不给个说法，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高小雅，我暂时停掉你KtV责任经理的位置，在家里等候处置，最近就不要上班了。”
这是朴昌荣社长亲自说的。他的汉语也还算流利，虽然有些字发音不是太准，但绝对能够听得懂。
“收到！”高小雅二话没说，来到休息室的隔间里换衣服下班——搁间里是她们的更衣室。
对，她被停职了。
可是被停职以后，怎么有一种非常轻松的感觉呢？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甚至有忍不住的开心。也好，孩子们都快考试了，这三个多月就安安静静的陪着他们。
她穿着休闲装和运动鞋，呼吸着外面的空气，这多自由啊！
从现在开始，不再喝的浑身酒味，也不在喝到吐的满身污秽，不怕被别的男人揩油。
虽然没了工作，但是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