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一班到达黎明市的客车慢慢停靠在客运中心。
成天才顶着惺忪的睡眼慢慢走下了车。
后面跟着同样没睡醒的段落。
为了行程的保密，成天才拒绝了司见南安排警车护送的建议。
“117”案背后的水很深，坐客车目标小，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无奈之下，司见南同意了成天才的想法，但是要求段落要跟随。
这样两人一路上还能有个照应。
…
…
临走时，成天才嘱咐司见南，先不要发协查函。
因为现在对姚三七的了解毕竟太少，只有一张照片。
更何况姚三七在暗处，刑警队在明处。
在一切没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做打草惊蛇的动作。
…
…
鱼肚微白，成天才就敲响了黎明市孤儿院的铁门。
很久，保安室走出一个大爷。
身上披着一件老款军大衣，他眨巴着眼睛看着铁门的方向。
“谁啊！”
成天才仿佛见到老熟人般，加大了点声音：“是我，赵叔！我是天才！”
听到声音的大爷也加快了步子，慢慢的踱到铁门前。
“嗨呀！天才，真的是你啊！”
说罢，一边憨笑着一边解铁门上的链条锁。
“天才，好久没看到你了！你怎么今天这个时候来了？”
大爷打开门，拉着成天才的手疑惑的说道。
…
…
成天才笑了笑。
“赵叔，这个以后再跟你解释，您先让我进去！”
大爷被成天才说的一愣一愣的。
还没等大爷反应过来，成天才就往孤儿院里跑去，甚至都不顾身后的段落。
身后的段落一脸尴尬，他冲大爷笑了笑。
“大爷，我叫段落，跟天才哥一起的…”
大爷看着眼前的段落，刚想说什么，还没张嘴，段落也一溜烟的跑了进去…
“嗨，这天才，还是以前那样子，一点都没变…”
大爷自言自语道。
…
…
孤儿院外，一处土坡上。
一个叼着烟的人，正观察着前后脚跑进孤儿院的成天才和段落。
他拨通了电话。
“他们查到孤儿院了。”
“要怎么做？”
电话那头是长时间的沉默。
许久，一声叹气声传了过来。
“这个成天才果然邪门…”
“要怎么办？”
他像没有听见电话里的声音一般，猛吸了一口烟，继续问道。
又是一阵沉默。
“委屈你了，我们没有退路了…”
话音刚落，他就挂断了电话，默默将手机装进口袋。
他看向孤儿院的方向，轻轻的弹了弹烟蒂上结的很长的烟灰…
燃尽的烟头被他丢在地上用脚踩灭。
他慢慢的蹲下身，捡起烟头，转身而去…
…
…
孤儿院一楼的文化墙上。
成天才凑着脸动着头，在几张海报上寻找着什么。
段落站在身后，默默的看着成天才。
“奇怪，哪去了哪去了？”
成天才自言自语道。
“什么哪去了？”
段落不解的问。
听见声音的成天才，这才想起了站在身后的段落。
他指了指墙。
“我记得姚三七的照片就在这面墙上的，怎么会没有了呢？”
段落没有说话，而是也参与到了寻找照片的工作中…
…
…
“我说你俩，找啥呢？”
门口的大爷也循着成天才段落的足迹走了过来。
成天才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朝着大爷跑了过去。
“赵叔，这面墙上的海报换过吗？”
大爷朝成天才手指的地方看了过去。
“这玩意都换过好多次了。”
成天才瞬间感觉五雷轰顶。
“院长呢？我找她有重要的事！”
大爷听完轻轻拍了一下成天才的屁股，像极了长辈教训晚辈。
“天才，你这咋一点没变，现在才几点啊？”
“光顾着自己，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说罢，大爷指了指段落。
“刚刚还把这孩子一个人丢在门口…”
成天才依旧很着急，他朝大爷作了个揖。
“赵叔，真的是有特别重要的事！帮帮忙帮帮忙！”
段落也在一旁不好意思的笑着。
大爷自知拗不过成天才，叹了叹气。
“不用找院长了，那些玩意都在仓库里，你等我去找个手电。”
大爷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大爷转身离去的背影。
段落情不自禁的问道：“你们很熟吗？”
成天才点了点头，：“是的，这家孤儿院我很熟。”
…
…
很快，大爷带着成天才和段落，来到了一间屋子前。
他颤颤巍巍的打开锁。
“这屋子的灯坏了，先用手电吧。”
“你要找的东西在那堆。”
成天才接过手电，马上朝大爷说的方位走了过去。
段落朝大爷礼貌的点了点头，也跟了进去。
…
…
成捆成捆的海报堆在一起，杂乱无序。
成天才将手电叼在嘴里，弯着腰将海报搬到空荡一点的地方。
“这些都是弃婴海报，姚三七的信息应该就在这里面。”
成天才一边搬一边说道。
没有回话，段落自觉的帮着成天才搬着。
…
…
成天才解开拴着海报的绳子，蹲在地上一张一张的翻看着。
嘴里的手电灯光像是在打冷颤，随时都有可能滑落。
段落轻轻的将成天才叼在嘴中的手电筒取下，蹲在他身边，为他照亮。
成天才错愕的看了看段落，没有过多的感谢，继续翻看起来。
…
…
一张、两张、三张…
已经翻完了两捆海报，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段落蹲的腿有点麻，举着手电的手也有点酸。
…
…
“找到了！”
成天才高声喊道。“手电拿近一点。”
段落闻声赶忙将手电凑了过去。
只见海报上赫然是姚三七的照片。
下面还有一段文字描述：“1985年田山弃婴，听力残疾。”
…
…
成天才疑惑的自言自语道：“又是田山的？”
段落有点没听懂成天才的意思。
成天才将这张海报抽了出来，快速站起身来。
段落的挪动着早已蹲麻的腿，也站起身来，将手电的光再次传递到海报上。
“你看，这里有姚三七的血型、身体特殊特征。”
成天才指着照片最下方的一行小字说道。
“明天早上我再去找找院长，问问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实在没有，我们用孤儿院的这些信息发协查函，也比光一张照片有用的多。”
段落点了点头，赞同了成天才的说法。
…
…
得到线索的成天才转身便要离开。
段落将手电灯光朝上放在地上，抱起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海报，准备放回原处。
不经意间，段落的眼光落在了一捆未被搬出来的海报上。
他似乎看见了两个字。
他捡起地上的手电，轻轻将那张海报抽了出来。
光线落在海报上的一刹那，段落惊讶的喊道：“成顾问，你看看这个！”
成天才闻声而来。
只见海报上的照片，分明是已经死去的林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