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气氛趋于紧张。
成天才也是一种猜想，段落的那一句无心的话，瞬间让他的思维跳动起来。
就算肖柔被杀了，也是不可能不留下丝毫线索的。
可是在李慕阳和肖柔的家中，自己甚至连半点线索都没发现。
整个房子，确实只有李慕阳一个人的生活痕迹。
衣柜被更换的衣服，和段落说的那番话。
让成天才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
很快，汽车停在了夜幕下的蒙海大学生物系门口。
睡意朦胧的王涛已经等在门口。
看到成天才的那一刻，王涛便迎了上来。
“什么情况，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王涛抱怨道。
“钥匙。”成天才伸着手看向王涛道。
王涛眨着眼睛，“什么钥匙？”
“你们生物实验室，就是你带司队长他们看福尔马林的地方。”成天才说。
…
“这大晚上的去那里面干嘛？”王涛不解的问。
“别问那么多，带路吧。”
…
…
王涛不情愿的带着路，他实在想不通成天才打的什么主意。
随着门被慢慢的打开，一股凉意朝人袭来…
“我说，这个实验室是我在负责，福尔马林溶液你们一早可就查过了。”
王涛跟在成天才后面说道。
成天才点了点头，“你的意思，这个实验室只有你能进的来？”
王涛笑了一声，声音小了几分：“那倒不是，还有一把钥匙在我们李主任那里。”
…
…
成天才插着兜走在最前面，观察着两侧的罐体。
段落一边走一边看，这大晚上的，这个实验室还是蛮恐怖的。
…
动物尸体、植物标本…甚至还有人类器官…
昏暗的蓝色灯光加上刺骨的凉意，叫人不寒而栗。
…
前方的成天才停在了一个罐体面前。
只见成天才站在原地，变换着方向看向罐内的东西。
段落赶忙走了上去。
这一看不要紧，下一秒还是吓了一大跳。
罐内存放的是一个女人的头颅…
“王涛，这个头颅有登记吗？”成天才趴在罐子上问道。
王涛走了过来，观察了一下，点了点头，“有记录，这是一个遗体捐赠者的。”
“要不要把捐赠记录拿过来？”
…
成天才摆了摆手，“你替我拿把椅子来，这个高度，我得站上去。”
“咋了？你想做什么？”王涛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你去拿凳子就好了。”成天才看向王涛道。
…
…
无奈，王涛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去替成天才拿椅子。
“段落，你怎么看？”成天才盯着罐子，问道。
段落压制了几分心中的恐惧感，“我看不出来什么，成顾问。”
这句话刚刚说完后不久，段落像想起什么似的，“你不会说，这个头颅是肖柔吧！”
“这也一点也不像肖柔啊！”
…
…
成天才没有说话，他心中也不确定。
只是他透过罐体的玻璃来看，头颅的某些地方显示的有些怪异…
不知道是光线折射的原因，还是液体充斥的水下视觉偏差…
总之，他决定要将这个头颅取出来…
…
不一会儿，王涛不知从哪搬了个凳子过来…
成天才缓缓站了上去…
看到罐子顶部螺丝的一刹那，成天才的心中咯噔一下…
罐顶的螺丝有明显被动过的痕迹…
成天才戴上白手套，拿出自己的钥匙，开始拧起螺丝…
很快，固定罐顶的四个螺丝被成天才悉数取下…
成天才慢慢的将罐顶取下…
一阵刺鼻的福尔马林味立马涌了上来…
成天才刚准备将手伸进去取头颅…
“你还真取啊！”王涛不安的说。
“我说了，这就是一个捐献者的头颅…”
…
成天才没有理会王涛的话，直接将手伸了进去…
成天才的手在液体中被折射的扭曲…
短短几秒，成天才就将那个头颅从罐子中取了出来…
当他的手触碰到头颅的那一刻，他的心里便有了答案…
他捧着头颅，“段落，给司队打电话，让赵蔼过来，真相就在这里。”
…
…
…
刑警队内。
齐大海告诉赵蔼，自己是上个月12号从黄记饭店辞职的。
原因是一个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回老家。
齐大海的叙述中，这个人喜欢吃他做的菜，自己还送了一份拿手好菜“福兴腊肉”给她。
这个人经常到后厨看自己做菜，甚至有时候还帮自己的忙…
…
“给了你多少钱？”赵蔼问。
“3万块呢！”齐大海说道。
赵蔼点了点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说罢，赵蔼举起李慕阳的照片。
“是这个人吗？”赵蔼问道。
齐大海将脑袋凑近了照片，看了一会道：“不是他，从来没有见过。”
“是个女的！”齐大海补充道。
赵蔼看了看齐大海的眼睛，倒不像在说谎。
他举起林雯和谢微言的照片，询问齐大海。
齐大海再次摇了摇头，“都不是。”
这下让赵蔼犯了难，他看向齐大海，“还有什么特征，你回忆会议。”
“年轻，时尚！”齐大海脱口而出。
…
“你说这个姑娘经常帮你的忙？”赵蔼一边记一边说着。
齐大海点头，“有时候厨房垃圾满了，她会帮我倒垃圾。”
…
“倒垃圾？”赵蔼不解的问。
齐大海还没说话，询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司见南。
他看了一眼齐大海，又拿起赵蔼的记录本看了起来。
许久，司见南张口道：“你做河豚汤，那些内脏是怎么处理的？”
“当然是当垃圾处理啊，那玩意又不能吃…”齐大海对司见南的这个问题显得不解。
河豚内脏有毒，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司见南合上了本子，看了一眼赵蔼。
赵蔼也知道了答案，凶手很可能就是通过这个办法，搞到河豚毒素的。
然后再让齐大海辞职，混淆警方的视线…
赵蔼刚想再问什么，又被司见南打断了。
“天才那边让你去一趟，他说那边有真相。”司见南将本子放下说道。
“他在哪里？”赵蔼问道。
“蒙海大学生物系，咱俩去查福尔马林那个地方。”
…
…
此时的成天才已经将头颅放到了地上…
福尔马林顺着头颅不断的流淌着…
成天才蹲在地上，看向头颅，“真是好手法啊！”
段落不解，在他看来，这个头颅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体组织…
“什么意思？”王涛不解的问。
…
成天才将手放到头颅的额头上，用拇指抠着什么。
“真身在假身之中，真相在表相之内！”
说罢，成天才用手用力一撕，头颅的表皮便揭开了…
撕了一半的表皮，耷拉在头颅之上…
…
\"我靠！”王涛情不自禁的大呼了一声。
段落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
…
只见原本的头颅的表皮之下，竟然还藏着另一张脸。
而这张脸，正是消失已久的肖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