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慕阳的外表来看，看不出任何的外伤。
可是从他吃痛难受的表情来看，刚刚司见南和赵蔼的一番“爱护”，显然让他惊魂未定。
要不是王顺上前及时制止，李慕阳还将遭受更多的痛苦。
“你……你们这样……是违法的……”李慕阳颤抖着声音说道。
司见南将手中的橡胶警棍递向赵蔼，慢慢的坐下来，用手指了指李慕阳，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此时司见南的愤怒还没有完全消散，他阴郁的眼神中依然暗藏着未燃烧殆尽的怒火。
李慕阳听闻司见南的话，像瘪气的气球般……他慢慢的低下了头，双手抠着指甲…
“继续交代！”王顺看向李慕阳道。
李慕阳微微抬了抬头，看向司见南的脸，此时他已经被司见南的气场完全震慑。
准确的说，是被正义震慑…
“快点的，李慕阳。”王顺提起声音催促道。
李慕阳被突然的呵斥惊了一大跳，突然的心跳加速似乎拉动了他身上吃痛的地方。
他龇了龇嘴，发出轻微的呻吟…
又开始了他的讲述。
…
…
后来。
李慕阳如法炮制，陆续收养了其他几个孩子。
谢微言、姚三七、尤梓楠都是这一时期被收养的。
“孤儿院里那么多小孩，为什么单单选择他们几个？”王顺边记边问。
面对问话的李慕阳，身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毫不在乎”状态。
他害怕自己再说错什么话，再被司见南“爱护”一番。
“因为…因为他们几个…身上都有秘密…”李慕阳说道。
“嗯？”王顺看向李慕阳。
“他们身上都有先天疾病…”李慕阳道。
“谢微言是心血管疾病、姚三七是耳膜神经性疾病、尤梓楠是肺部疾病…”
王顺看了一眼司见南，然后再次将头转向李慕阳。
“你选这些有病的孩子做什么？”
王顺的言语中充斥了疑惑与不解…
“就像养狗一样…一定要在狗最饿的时候给它骨头…”
“他们有病，我给他们治病，他们会对我感激一百倍…”
李慕阳支支吾吾的说道。
…
手中钢笔刚猛的字迹快要将笔记本的纸刺穿，李慕阳说的话让一向脾气温柔的王顺也变得愤怒起来。
这个禽兽竟然将无辜的孩子与狗相比，在他眼中，这些被遗弃的婴儿完全沦为他泄愤以及挥散变态气质的工具。
“让他继续说。”司见南看出了一旁王顺的脸上的变化，说道。
王顺点了点头。
…
李慕阳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
后来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他听闻了庄园的私生子在国外。
变态的他便打起了这个孩子的主意。
他的心思也从单纯的复仇变成了慢慢酝酿，这些孩子在他眼中，就像会让人上瘾的养成游戏般，让他欲罢不能。
…
他派人暗中害死了陈特，而后将幼小无助的孩子从陈特身边接了回来。
“陈特也是你害死的？”司见南眯着眼难以置信的问道。
李慕阳点了点头，“我买凶。”
感叹李慕阳表态可怕的同时，司见南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当时哪点工资，哪来的钱买凶？”
“肖柔的秘密，我吃一辈子。”李慕阳道。
…
…
用“衣冠禽兽”这个词来形容眼前的李慕阳似乎再合适不过了。司见南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太过小人，也太过变态。
…
李慕阳将几个孩子送到不同的地方，无一例外的都找条件差、底子不好的家庭收养。
除了陈念园。
因为在李慕阳的口中，这个孩子跟别人不一样，似乎这个孩子要比其他孩子要更早熟一些。
自己带回陈念园的时候，他四岁。
在那么无知的年纪，陈念园竟然天天叫嚷着告诉李慕阳，他在蒙海还有一个妈妈，他要去找妈妈。
李慕阳当然无法忍受这种错误的“养成”。
他开始对小陈念园进行洗脑，反复给他灌输庄园抛弃他的事实。
但他发现，似乎庄园这个名字对小陈念园起不到任何作用，自己一提这个名字，陈念园就会“哇哇”大哭……
没有办法的李慕阳没有办法，只能换种思路，利用陈殊和陈知墨来对小陈念园进行洗脑。
…
孩子的意识是单薄的，李慕阳的耳濡目染下，陈念园的心中充满了对陈殊父子的敌意。
“陈念园，你一直藏在哪里的？”司见南问道。
“一直跟谢微言在一起。”李慕阳看了看司见南说道。
司见南点了点头，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继续。”
…
…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慕阳做的事，被肖柔发现了。
肖柔回家取东西，发现在家中的林雯…
她询问李慕阳为何这么做。
李慕阳再次拿出其不要脸的一套，谎称自己因为生不了孩子，只有用收养这些弃婴来满足自己的“爱心”…
李慕阳说，那一瞬间，她发现肖柔似乎对她再次动了恻隐之心。
“原来你一直找我要钱，是为了这些收养的孩子？”肖柔问。
李慕阳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沉默不语。
肖柔提出，以后每个月都会给他一笔钱，支持他来做这些事。
…
人最怕谎言，尤其是披着善良的谎言。
肖柔不知道的是，李慕阳其实是在养自己的“杀人工具。”
…
就这样，光阴如梭，时间流转……
一眨眼，便来到了2005。
年初，肖柔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她要再婚了，跟另外一个男人。
肖柔找到李慕阳，要跟他正式协议离婚。
此时李慕阳对肖柔已经毫无感情可言。
他最觊觎的，是钱。
肖柔再婚，意味着以后肖柔再也不会给自己钱了。
而肖柔继承父母的财产，是巨额的。两人没有孩子，肖柔只要一死，自己便是这笔巨额财产的唯一合法继承人。
李慕阳决定，自己的这些“工具”该出手了。
…
他要在肖柔彻底离开自己之前，解决掉肖柔。
“既然你的目标是肖柔，那为什么这起凶杀案一开始是从会陈殊和陈知墨身上开始的？”司见南问道。
…
…
“做什么都要找个由头啊，我不可能直接让他们去替我杀肖柔啊。”
“我告诉这几个孩子，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他们亲手完成复仇。”
“我原本想的是，他们杀了所有人后，我再把肖柔曾经的事告诉他们。”
“没想到，这个陈念园和林雯，完全不按我的计划走！”
…
说到这，李慕阳脸似乎上多了几分挫败感。
李慕阳说，他原本的计划是先杀掉陈育婷几人。
没想到陈念园却不听他的指挥，直接将陈知墨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李慕阳大发雷霆，他质问陈念园为何不按计划行事。
“他怎么说？”司见南问。
“他说他最恨的其实是陈知墨，因为他夺走了本属于他的幸福，而且还说陈知墨根本不配做庄园的儿子…”
“李慕阳，这不都是你埋下的祸根吗？”
司见南说道。
…
…
李慕阳沉默。
继续开始了他的讲述。
…
没有办法的李慕阳只得接受计划有变的事实。
他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帮助陈念园处理了陈知墨的尸体，并指挥他上演了一场“死人开房”的戏码，扰乱警方的视线。
“福尔马林是怎么回事？”司见南看向李慕阳说道。
“实验室里，有几个罐子里的福尔马林被我掉包了，是我自己勾兑的液体。”李慕阳解释道。
他们合力将陈知墨的尸体放到一个油桶内，往里面灌满了实验室内偷出来的福尔马林…顺便还倒了很多白酒…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陈知墨的身上的味道为何如此难辨别…
…
…
处理完这一切后。
没想到陈念园提出了一个更加变本加厉的要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