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咋知道，管用就行。”顾辉梗着脖子不解释。
“行了，二弟你来叫。”顾曜小声打断这两个人，
“哥，你瞧好了，今儿个就让这姓王的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只见顾辉把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一个圆放进嘴里，不知怎么做的，尖锐刺耳类似猴面猫头鹰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吓了顾震一跳。
顾曜耐心等待，大约过了一分多钟，后门那边传来声音，三人对视一眼摸了过去。
这边，王家后门，王三金很烦躁，嘀嘀咕咕的打开门，压低声音骂道：“有病的，钱都给你了，我不是说了以后不再联系，你嫁人，我娶妻，呜呜呜呜……”
话没说完，天降麻袋，王三金一愣随即准备挣扎喊叫，却被给了一脑壳，随即人事不知。
顾曜打了个手势，三人把人拖走打了一顿才给扔回来。
“大哥二哥，这人就这么放这里能行吗？”顾震胆小一点儿，怕出人命。
顾震无语的看他，“自然不能就这么放这里啊。”
说着，掐了一下地上的人，王三金幽幽转醒，顾家三兄弟早已跑远。
不理王三金的骂骂咧咧‘指天骂地，顾曜带着弟弟们往家走还不忘教育三弟，以后要机灵点，正说的起劲儿，顾辉伸手拦了一下，颤声道：“哥，那是个人吧？”
声音很小，顾曜还是听清楚了，抬头看过去，只见远处有个人同样鬼鬼祟祟的，顾震惊讶，“这人难道也是半夜出来打人的？”
更无语了，今晚打人的好心情都没了。顾老二不想理他，“哥，去看看不？”
“去看看！”顾曜斩钉截铁地说。
三人顾不得冷，猫着墙边飘了过去，顾辉还在嘀咕，“大哥，你有没有不要的军大衣，给你弟弟一件啊。”
这下轮到顾震无语，顾曜这张好看的老脸难得翻起了白眼，“我那两件旧毛衣没穿几次，到时候留给你们。”
“好好好，谢谢大哥。”
“还有几两棉花票，也给你们，现在干正事儿。”
眼看前面的人拐了弯儿，三人不再多话，连忙追了上去。
一路尾随，三人眼睁睁看着对方出了村，脚步稳定，还很警惕，顾曜拦着了两个弟弟，“你们别跟着了，我一个人去。”
顾辉：“好。”
“嗯？”顾震：“为啥？”
“别管为啥，大哥的话你不听？”
顾辉拉着顾震离开，顾曜继续跟踪。
.
顾家
炕太热。
萧茵茵半夜渴醒，点起油灯喝水，不经意间看了眼对面，才发现顾曜不在家，想着应该是去厕所了，萧茵茵没在意，从空间渡出来一瓶矿泉水，吨吨吨喝了半瓶才舒服。
水喝完，顾曜还没回来，萧茵茵等啊等，一直没等到却听到外面有人开门。
起身到窗户边上小声问：“嘉嘉爸？”
顾辉一听连忙回话，“嫂子，大哥去办事儿了，晚点回来。”
“这样啊，好。”
没有多问，萧茵茵躺在炕上打了个滚更没有睡意了，想了想进到空间，两头猪得处理，这都养这么长时间了，鸡的话又多了，现在有三十只，可以留下雏鸡，老的也得卖了。
至于兔子，拉屎真的是太臭了，这二十来只也要全处理了。
给小动物们喂好吃的，萧茵茵进屋子烧水洗了个澡。
回老家这么久，都没机会洗个澡，孩子们身上还有跳蚤，真的是让人难受。
也没办法，孩子们正常年岁都不怎么洗澡，更别说现在旱灾水少了。
顾家家里的井打完水就盖上，那水缸里的水除了摄入人体的，基本一点儿没浪费，洗衣服水和洗菜水留着浇地，洗脸水留着洗脚……
萧茵茵入乡随俗，一点儿不敢浪费水，只能是进空间洗了。
空间有雨，院里有缸，所以不缺水。
洗完澡的萧茵茵难得来了睡意，把顾曜抛在脑后，躺炕上睡着了。
另一边的顾曜很心塞，大晚上的去打人本来很爽，二弟说这个王三金有姘头，所以他还把早就写好的纸条扔在了王三金身上，到时候两边狗咬狗一嘴毛。
结果却遇到了个外村人，跟踪人这活儿他熟，可前面这货，走的不紧不慢，还能一直走一直走，短短一个小时，已经路过了两个村子还不停。
要不是相信马克思主义，顾曜都要怀疑对方是飘的，根本不嫌累。
就这样走啊走，走到天上露出微光，这损色儿才停下，然后他拐进了一旁的大山。
顾曜：“……”
半途而废不是他的性格，毫不犹豫的跟着进了山里。
不远不近的跟了两个小时，顾曜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迷失在一丛一人高的草丛里，前面那人是彻底找不到了。
顾曜默默往后退，一转头，“嚯！”
一只吊在空中的死野鸡瞪着两只合不拢的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是不是有时候真的很想骂人？其实啊，我恨不得无时无刻不在骂人。”
背后突兀的又传来了一道男声，话里全是戏谑和讽刺。
顾曜缓缓转身，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看向对面，看对方的身高，正是他一直跟踪的人。
“同志，你好，我叫顾曜，十里八乡应该都知道我，误入这里很抱歉。”
无法判定对方是何人，顾曜谨慎异常。
“顾？顾家村的？呵呵。”
“是，半夜起夜看到有人在外面乱逛，我就跟来看看，请问你是？”弹弹衣袖，顾曜双手背后，理不直气也壮。
“我是谁，哈哈，我是谁，你们应该都忘了吧？”
对面的人笑得很放肆。
“我也是顾家村的啊，可是现在又有几个人记得我呢？更别提你这种贵人了？我是不是该感动庆幸，能被你这个贵人跟踪关注？”何林笑的凄凉。
顾曜闻言仔细盯着他看，从他那沧桑的面容上找到一些熟悉的痕迹，“你是何林？”
何林，顾家村顾七爷家的亲戚，因为以前世道乱，何家只剩下这么一个独苗苗，被顾七爷抚养长大，本来是想把妹妹留下的这个唯一的孙子，指给自己孙女做对象，以后在跟前也好安心。
但是天不遂人愿，那孙女七岁夭折了。
顾七爷又换了个孙女，结果这孩子落水没了……
就这么滴，何林克妻的名声传了出来，亲事儿变得艰难。
后来这边解放，破除封建迷信，何林还因为体格健壮，有点功夫被选上当护林员，虽然累了点，危险了点，但是有固定工资，还很稳定，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所以他这么愤慨是因为什么？顾家应该没苛待他吧，顾曜翻出为数不多的记忆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