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再换另一只手。”
趁着老爷子把脉的功夫，林菀瞅准了机会，赶紧捞了个椅子坐下。她屁股摔的，到现在还疼呢。
得赶紧想想，怎么跟老爷子解释这个事儿，头疼。
“丫头，换你来！”
林蔚收回手，心里暗自疑惑，从医四十年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脉象。
林菀听见爷爷的吩咐，也没耽搁，赶紧上手搭脉。
这一搭上脉，脸色微变，看向老爷子，惊疑不定道：
“脉象变了！”
在林府时，她以为以后难见面还特地又给黛玉把了一次脉。
脉象就是体虚失养，有大夫好药养着，生活没什么烦心事自然就好了。
不过半天，脉象就变了！
“她体内有一团……”
林菀词穷了，想了半天憋出一个词。
“能量？精气？”
反正就是可以源源不断的给主人供应能量，有这团能量在黛玉不至于体质虚弱啊。
黛玉见林姐姐和林爷爷，脸色都不太对，心里一紧就落下泪来：
“林姐姐，我……”
“我的病要不好了吗？要不送我家去吧……”
然后肉眼可见的开始憋闷，剧烈咳嗽。
林菀的手还没放开，一转眼，脉象又变了。
随着泪珠一滴滴的滴落，黛玉体内那股能量也在极缓慢的减少。
林菀想到她的来历，仿佛明白了什么。
原着记载，黛玉本是灵河三生石畔的一株仙草，神瑛侍者用甘露灌溉，吸收天地日月精华修成人身。
这团能量难道就是神瑛侍者浇的见鬼的甘露？
黛玉还泪要还的就是这玩意儿？
那这就好办了，林菀微微一笑。
黛玉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全身毛孔一麻，总感觉林姐姐这笑有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这病好治，也不用吃苦药汤子。”
林菀去药柜找了一个小玻璃瓶，又顺道去厨房拿了一把勺子。
回来黛玉的泪珠还在不自觉的往下滴，林菀眼疾手快把勺子放在黛玉脸颊下面。
须臾，一串晶莹的泪珠就落在瓷白的勺子里。
林菀露出坏笑：“呐，这就是药，喝了吧！”
林黛玉：……
顿时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噎的直打嗝。
脑袋使劲往后仰，手还推着林菀拿着勺子往前伸的胳膊。
“哎呀拿走嗝～拿走，多脏啊！”
林菀继续笑眯眯道：“你别不信，这真是药，而且是对你这个病唯一对症的药。”
“你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眼疾手快，把勺子往前一送，就塞黛玉嘴里去了。
这下不喝也喝了，黛玉的脸色只能用恶心来形容，她有些洁癖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在林蔚灼灼的目光下，一勺眼泪下肚，黛玉的咳嗽憋闷立刻止住了，呼吸顺畅脸色红润。
像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样。
可不就是灵丹妙药吗，这眼泪就是另类的灵泉水嘛。
只是这种灵泉水，是以消耗黛玉的生命力为代价的，这就不用说出来了，恐怕传出去对黛玉不利。
在黛玉和林蔚震惊的目光里，林菀继续坏笑，掏出小玻璃瓶塞到黛玉手里。
“林妹妹，这下你信了吧？”
“听姐姐的，下次再想哭就用这玻璃瓶接住，然后再自己喝了就好了。”
黛玉看看那个玻璃瓶子，再看看那个勺子，突然觉得也不是非哭不行。
“现在有人给我老头子解释解释了吗？”
林蔚狐疑的看着两个人，他从医四十载，还从没见过喝眼泪治病的。
闻言，林菀跑出去从马车上拿来自己的医药箱，放在林蔚面前的桌子上，又狗腿的站在老爷子身后给老爷子捶背。
“嘿嘿，爷爷，这事儿还真得您老拿个主意。”
说着就打开了医药箱，箱子里好几根虎骨很大一块犀角，就这么大咧咧的放在那里。
“啊呀臭丫头，你……”
“你违法犯罪走si了？”
说着“啪”的一声就盖上了箱子。
箱子里的虎骨和犀角都是新的，看得出来刚被制成药材不久，不是他家建国前传下来那种老的。
“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事到如今只能自首了。”
“都是爷爷害了你啊，不该叫你知道家里的事！”
眼瞅着老爷子眼泪都要下来了，林菀吓得赶紧开口解释：
“不是，我没犯罪！”
“这都是她爹送我的！”
黛玉无辜的眨巴着眼睛，坐在一边拿着玻璃瓶子继续犯恶心。
林蔚心里更没底了：“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
林菀掐头去尾，简单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林菀看着老爷子呆住了，拿手在他眼前摆了摆问道。
“爷爷你……明白了吗？”
“拿走拿走！你爷爷我还没老糊涂！”
林蔚没好气的一挥把孙女的手挥开，迫不及待问道：
“你说你穿越了？还穿到了红楼梦，救了林如海？”
“还把人家闺女拐回来了，这是林黛玉？”
林蔚抖着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林黛玉，不敢置信道。
林菀放下这个炸雷，也不管老爷子心脏受不受得了，笑眯眯回答道：
“嗯呢，你孙女我出息吧？”
“出息！我叫你出息！我看你还敢不敢出息了！”
林蔚边抄起鸡毛掸子往孙女身上招呼，边骂道：
“作死啊你就是！”
“跑那边去遇到危险，你叫爷爷上哪救你？啊？”
林菀一边跑一边秃噜：“不至于真不至于，咱医生这个职业还是很受人尊重的。”
“您快看看外头那马车咋整吧！”
“回头叫人发现了，我可说不清！”
“你也知道说不清？你这个死丫头，就知道给老头子惹事儿！”
林蔚扔下鸡毛掸子往院子里走去，林菀赶紧拉着黛玉跟上。
……
车厢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在车厢口最显眼的地方有个册子，还有一封信。
林菀打开册子发现是两份清单，确切的说，是两份嫁妆清单。
里面所有的东西平均分成两份，一份给黛玉一份给林菀，金银玉器，摆件字画，首饰布匹，还有压箱底的金子，各两万两。
这些贵重物品两人都一样，不同的地方在于。
林菀的多了几箱贵重药材，医书孤本。
林黛玉的多了几箱笔墨纸砚、诗书孤本。
林如海一片拳拳爱女之心，别说林黛玉了，林菀都要感动的掉下泪来。
黛玉看了父亲给她准备的嫁妆，眼泪顿时又忍不住，成串的掉下来。
“瓶子！玻璃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