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甚至气到晕厥，是因为接受不了叫一个比他还小的人舅妈，况且还曾经是自己的未婚妻，有损他男人的面子。
他一点也不喜欢程锦瑟，才不是因为伤心悲痛而晕倒。
陆子健忽略掉心底那一闪而逝的痛楚，努力说服自己。
孙慕雨看着陆子健那自欺欺人的样子，突然觉得特别好笑。
他现在这又是在演哪一出？
让她相信还是让自己相信？
刚才在程锦瑟面前，他那一副遭到背叛、深受打击的模样还历历在目，现在却又表现得云淡风轻，好像真得不在乎程锦瑟嫁给了他小舅。
如果忽略掉他那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的手臂，她还真就信了。
现在她才发现，陆子健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够渣的，呸，渣男！
孙慕雨没有再管陆子健，而是去了大队部，她要去给李阿姨打电话。
作为程锦瑟的妈妈，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结婚了，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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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李兰并不知道程雪浅去找程锦瑟了，更不知道她的打算。
如果李兰知道的话，她一定会说服程雪浅直接让孙慕雨代替程锦瑟进入程家，这样一来，她的两个女儿就都是程家的大小姐了。
结果那天两人不欢而散后就没有再见面。
程雪浅是她亲闺女不假，但是在她心里，还是更偏向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孙慕雨。
即使不是自己亲自养大的，那也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所以她拿到钱后第一时间就给孙慕雨汇过去了。
想想今天应该到了，她要去打个电话问问。
巧了，在她要给孙慕雨打电话的时候，她先一步接到了程锦瑟的电话。
程锦瑟也是在看到王春花准备的嫁妆，才想起李兰这个母亲来。
女儿嫁人，娘家准备嫁妆不是应该的嘛。
其实嫁妆不嫁妆的，她一点也不稀罕，她打这个电话膈应人的成分更大。
“您好，请帮我找一下李兰同志！”程锦瑟客气有礼。
“你是...”那边一时半会儿没有听出是谁的声音。
但是程锦瑟却听出了李兰的声音。
程锦瑟目光一闪，这么巧？李兰守在电话旁，是在等谁的电话还是要给谁打电话？
不过不管哪点，肯定不是她。
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孙慕雨。
“是我 ！”程锦瑟清冷的声音传到了李兰的耳朵里。
“程锦瑟？”李兰一愣。
她没想到，程锦瑟会给她打电话。
“ 妈妈守在电话旁，是知道我要给你打电话吗？”程锦瑟的声音甜甜的，故意膈应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母女还真是心有灵犀！”
李兰：......
“你打电话什么事？”听到是程锦瑟，李兰的心情瞬间不美了。
“我结婚了，你得给我准备嫁妆！”程锦瑟开门见山。
既然不愿意寒暄，不愿意维持表面的母女之情，那她也没什么好委婉的。
“你结婚了？什么时候？对方是干什么的？”李兰发出了三连问。
“是的，昨天，军人！”程锦瑟言简意赅。
“你...”李兰被气到了。
“哦，对了，妈，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一个表姐呢？”程锦瑟又扔出一个炸弹。
“什么表姐？你哪来的表姐？”李兰一脸懵。
“程雪浅不是我表姐吗？”程锦瑟一派天真，“可是她说我是她的表妹啊，难道不是吗？”
“呃...是，我一时忘记了！”李兰有些慌乱，“你怎么知道的？”
“她来我们知青点找我了，让...”程锦瑟的话没说完，就被李兰打断了，“她去找你了？她找你干什么？”
声音尖锐，听得程锦瑟皱眉。
这么在意程雪浅来找她，那就好办了。
“我结婚，你作为我亲妈，难道不该给我准备嫁妆吗？”程锦瑟答非所问。
李兰被拿捏了，但是她没有办法，她太想知道程雪浅为什么要去找程锦瑟，最主要的是她担心当年的事情暴露。
不过说到嫁妆，当初她和陆子健订婚，张口就要了五百块买嫁妆，后来和陆子健退婚，钱也没有退回来。
李兰小心翼翼地提醒，“锦瑟，虽说你和子健的婚约作废了，可当初我实打实给了你五百块买嫁妆的！”
李兰不提她倒是忘记这一茬了。
“既然这样，这次就六百吧，毕竟这一次都扯证了，是实打实的结婚了！”程锦瑟红唇轻吐，强调实打实。
李兰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噎死。
这小贱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一次一个台阶。
“我那个表姐说...”程锦瑟幽幽地开口。
“给，肯定给，只是妈妈这手头确实紧，你要不缓缓...”李兰实行拖字诀。
“我倒是不急，只是表姐那边就不知道急不急了。”程锦瑟轻叹了一口气。
李兰：......
“妈你说，雪浅表姐跟我说的事，我要不要告诉小雨啊？毕竟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程锦瑟一副苦恼的样子。
李兰咬牙，这个贱人。
“不要告诉小雨！
我马上给你汇款，下午两点我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汇款单号！”这一刻，李兰生吃了程锦瑟的心都有了。
“谢谢妈妈！”程锦瑟的声音甜极了。
“啪”，电话挂断了。
李兰气得胸脯起伏，看着马上就要过去了。
躲在旁边看似看报实则吃瓜的老大爷担心极了，千万要撑着，最起码撑到走出他这传达室。
好在，李兰心宽体胖，她挺过来了。
她急匆匆地离开去厂里找程凯，正因为走得急，她也就没有接到孙慕雨的电话。
主要是传达室的老大爷怕再来一次，李兰挺不过去，所以没有喊住她，只是让对方改天再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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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对程凯说完程锦瑟结婚的事，然后就是一通抱怨，
“那小贱人张口就六百块，我去哪弄那么多钱，啊？就是去卖血都不够！”
真是吸血的祖宗。
程凯的关注点明显和李兰不一样，“你说她男人是名军人？”
李兰点头。
程凯三连问，“哪里人？多大了？什么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