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陈芯暗自庆幸，“余肖，你也不小了。你知道你对刘晓璇的意义吗？”陈芯软下了口气。
“跟你没有关系。”余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点起了一根烟，对着窗外，似乎有点惆怅。
“如果没有她，就没有你的今天。”陈芯转向了另一侧的窗户。“我承认，我讨厌过她，我讨厌她有能力有魅力有财力。可以让你毫不犹豫的选择她，而我只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随时可以被人丢掉的玩偶。你知道那段时间对我来说有多难吗？”陈芯抬了抬眼，每每想起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是无法完全走出那段阴影。可是现在她却可以这么平静的说出这些话，甚至是为了另一个女人。“但是我又好羡慕她，自强自立。我曾经可能把她当做我的一个标杆，朝着她的方向去努力。后来，在这过程中我找到了我自己。”
“对不起。”
当年余肖已经道过歉了，而现在这声对不起传到陈芯的耳朵里，确实没有任何的波澜。
“你没有对不起我，总归我们只是彼此人生中的一个过路人。我现在也遇到了更好的。”
余肖猛地一回头，抓住了陈芯的手。“可是，我还想对你好。”说完这句话，可能他也后悔了，因为陈芯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对他充满恐惧的眼神，而是就那样平静的看着他，甚至手上都没有一点挣扎的动作。
“你不需要对我好，你应该对刘晓璇好，我说了。你有今天的成绩，都是她帮你一步步走上来的。”
“可是我现在没有她我也可以很好！”
“你错了！如果有她你会更好！”陈芯很肯定的说道。
余肖缓缓的松开了手。又像失了魂一般靠在座椅上。
“你别忘了，你做的那些事。如果她知道了，她还会这样对你吗？如果不是你亲手把她推向悬崖，就凭她的能力，你现在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余肖震惊的扭过头，“他果然什么都告诉你！”
这里的他说的不是刘晓璇，而是郑致渊。在超市里四个人撞见的时候，余肖就知道，郑致渊会在某个时候把当年的事情告诉陈芯，只是没想到，他们都知道是自己做的。
“我没有告诉刘晓璇，是因为她现在怀孕了我觉得她不应该受到这些刺激，如果，你不想娶她，你应该跟她说清楚，而不是冷暴力也不是每次都想着带她去医院做手术，这对她不公平。”
“我实在没想到，有一天，你会因为晓璇来跟我说这么多话。”余肖熄灭了烟头，又冷笑了一声。
“余肖，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陈芯点到为止，她只是想帮刘晓璇争取那么一点点机会，但是他们的结局如何，她一点都不想知道。陈芯打开车门下了车。
走了两步后，又转身对着车窗里看了一眼。“一直没有好好告别，再见，余肖。”
没有等到回复，陈芯已经走远。余肖从车前的小格子里，拿出了陈芯之前给他编的手绳，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一起diy的成果，陈芯的那条，早在分手的那晚，被陈芯随手丢进了垃圾车里，余肖的拇指轻轻的摩挲了一番。
“再见，阿芯。”
*
方默站在门口跺着脚，远远看到陈芯走来赶忙迎上前去，拦在她的面前。“完蛋了完蛋了！”方默一本正经的说着。
“干嘛啦，毛毛躁躁的，啥事啊。”轮到陈芯一脸问号的看着方默。方默的表情就像是告诉陈芯：天塌了！
“阿渊来了。”方默左顾右盼，凑在陈芯耳边说道。
“然后嘞？”郑致渊来店里不是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我就把这点事吐槽给他听了。”方默压低了声音。“谁知道他马上就黑脸了。”
“你......完蛋了啦。”
本来陈芯就想着这件事完了再跟郑致渊说，谁知道现在自己还没说就被方默这家伙抖了出去，现在可真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问题是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去见了余肖。
陈芯压低了脚步，跟做贼似的半弓着腰猫在走廊上，朝着办公室里探了探头。
“进来！”
一声令下，陈芯嗖的一下挺直了身板，钻进办公室里。“嘿嘿，你回来啦。”
“干嘛去！”
“送货~”陈芯舔着唇。
“给谁送。”郑致渊的脸还是那么黑，语气也不带一点点温度。
陈芯抿着嘴愣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说我也知道！”沉默片刻，郑致渊的声音才打破了宁静。
陈芯踮着脚尖跑到他的身边，摇了摇他的胳膊，看似撒娇，实则求饶。“真的就是送货的。”
“我不信。”看她这个样，郑致渊的语气才稍微软下来一点，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酸酸的味道。
“我也就多说了两句话。”
郑致渊抬头看了她一眼：“哦？”
“就说了两句。”陈芯手指头比了个二，真诚的看着郑致渊。“你怎么知道的呀。”
“见完那女人就开始上心这件事，傻子都看得出来。真不知道你图什么！”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查账单的事啊，那你又不问我。”
“等你自己交代，谁知道直接先斩后奏。”郑致渊=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我说没说过离他远点。”
“下不为例！”陈芯高高的举着三根手指头。
“真是拿你没办法。”郑致渊叹了口气，随手拿起一个文件夹放到陈芯面前。“自己看，自己把握。”
陈芯疑惑的拿起文件夹，打开一眼，差点没傻了眼。“一百万！”陈芯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文件夹，向着郑致渊投来佩服的眼神，“哇靠，这是谁的客户。”
“天上掉下来的！”
“我咋不知道天上还会有这么大的馅饼只给你捡不给我捡捏？”陈芯脸上都要乐开花了。这么一张大单，搞定下来，就算是只收5个点，都能赚下五万块。
“别高兴的太早，不止我们盯着，你自己把握吧，剩下的我不管。”郑致渊提醒着。
“你真不管啊。”
“这是处罚，自己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