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想了想，应了下来，现如今她可以说是彻底和他们二人撕破了脸皮。
爸爸在那间疗养院中多多少少会有些不便，况且她也怕季向瑶对沈度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那今天我就让李大把沈伯伯接过来。”
女人点了点头，“嗯，麻烦你了。”
客厅内顿时一阵沉默，男人艰难的开口，“如歌，其实我，我……”
沈如歌侧头望着他，看着他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握住他的手率先开口道，“默颜，你知道的，在我心里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哥哥，你是我的亲人，是我这辈子都割舍不掉的人，我相信你也一直把我当作你的亲人，对吗？”
李默颜怔了怔，不是拒绝，却比拒绝更让人心痛，满眼爱意的眸子中覆上淡淡的忧伤，眼中的爱意渐渐的被这一声哥哥碾灭。
随后苦笑一声，愣地点了点头，喃喃道，“对，你是我的亲人，一辈子的亲人……”
有些话他不能说出口，他了解眼前的这个女人，若是她对他有意，这几年他们早已经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而这些话一旦向她吐露，她便会离他越来越远。
远到他想远远的看她一眼都会成为一种奢望，与其这样，倒不如将这些话永远的埋藏在心底。
沈如歌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不是不知道他对她有意，这些年的种种，从当初他想要帮她离开青州。
再到当初他陪着她一起跳海，再到这些年的生活中，她能确切的感受到他的爱意。
可她们之间终究是不可能的，他们现在一个像是天上云，一个像是地下泥，中间隔着千山万水。
这么多年的窗户纸她不想戳破，她知道戳破的后果便是尴尬，像李默颜这等聪明的人这些话他一定知晓其中深意。
女人微笑着开口，转移话题道，“我们去公园晒晒太阳吧。”
男人点了点头，但明显兴致不高，周身透露出的失落感让人无法忽视，但她也不好安慰什么。
再回公寓已是晚上六点，趁着季向瑶出了这档子事，她今天格外的忙，想要将她名下的资源纳入己手，公寓中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一打开门，一团白影跳入她的身上，她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向后退了退，跌在地上的念念喵喵的叫了两声，好似在撒娇。
看着软乎乎的它女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周身的气场也变得柔和起来，连忙迎上去，蹲下身子抱起了它。
“念念，你最近还好吗？对不起哦，妈妈居然把你忘在了那里，妈妈真是该死，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随后看向张妈，幸喜道，“张妈，谢谢你，把念念接过来了，最近事太多我都忙忘了，还好你记得。”
“太太，不是我，是先生下午送过来的……”
闻言，女人的脸色变了变，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有些话她说不出口。
女人卸下一身的疲惫，慵懒的躺在沙发上，和张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怀里躺着念念。
合拍的两人加上一猫，这样的氛围是沈如歌做梦都想拥有的，只是现如今脑海中的男人变成的张妈，如此也好。
时间一晃便到了晚上八点，沈如歌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勾了勾唇，对着张妈说道，“张妈，借用一下你的手机。”
张妈点头，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太太。”
“张妈，打开照相机，然后调到视频模式，然后点击录制，放在……”
女人环视一周，锁定了一个绝佳的位置，能清楚的拍到客厅，“放在那个花瓶后面。”
张妈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想做什么，但是只要是她吩咐的她就去做。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女人依旧云淡风轻，等待着季向瑶的到来。
约莫过了五分钟，门才被敲响，张妈去开了门，看见来的人先是愣了愣，随后叫道，“先生，季小姐，请你们等等。”
紧接着张妈将门猛地关上，小跑到沈如歌面前，“太太，先生和季小姐来了，你看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女人掀起了眼皮，微微点头，悠然道，“开门吧张妈，等会你就在旁边看着这出好戏就行，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过来。”
张妈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将两人领进了公寓，看着进来的两人她并没有起身。
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动作，半躺在沙发上，暖黄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展现着奶油色的肌肤，朱唇皓齿，不施粉黛，皎如秋月也不过如此。
季向宴进来后自然的坐在沙发上，全然没有半点客人的样子，好像这里是他的家。
念念突然从女人怀中挣脱，跳到季向宴身上，果然，他们之间还是有点感情的。
男人揉了揉念念的头，随后冷声道，“说吧。”
季向瑶站在沈如歌面前，手交叉着垂在腿前，眼神中一闪而过的不满。
季向宴在这她自然是不敢造次，沈如歌对着季向宴悠悠的开口，“你先出去，有些话我想单独对季小姐说。”
男人有些犹豫，他不敢保证他走后季向瑶会不会做些什么，沈如歌再次开口，“你出去！我不想再说一遍。”
最终男人还是败下阵来，狠狠的瞪了季向瑶一眼，似警告，确保眼前的女人并无异样后，这才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见门被缓缓关上，沈如歌这才坐好，动作优雅的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悠然自得的喝了起来。
挑衅的开口，“季小姐难道不是来道歉的吗？怎么还不开始？你可是迟到了整整五分钟，我可没那么多耐心留给你。”
季向瑶瞪了她一眼，眼神中迸发出怒火，“对不起。”女人语速极快，声音又小，她几乎听不见这声对不起。
沈如歌嘴角扯出一抹嘲讽，“什么？季小姐的道歉就是这样的？一句让人听都听不清的对不起就完了？难免有些可笑了吧，这样的道歉恕我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