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立马表忠心，“还请陛下问，奴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楚今渊将琉璃珠往桌上一扔，珠子滚在桌上的声音吓得李胜一哆嗦。
“朕且问你，你可知道五百年前的月国国师蕈姑？”
五百年前的月国国师蕈姑在巫师界那可是一个传说，凡是学习巫法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月国国师蕈姑，奴当然知道了。奴一直都是以她为目标的，想要成为这天下最厉害的巫师。”
提到蕈姑，李胜居然直接激动地抬起头看向楚今渊。
在楚今渊凉凉的目光下，李胜收了嘴，低垂下脑袋。
“既然知道，那么想必你对于蕈姑也有所了解。”楚今渊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幽光，“朕问你，蕈姑的封印你可能破？”
“封印？”李胜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好端端的怎么说到蕈姑的封印上了？
那不都是五百年前的人物了？还能有封印留在这个世间？
他对上楚今渊的眼神，不敢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只好换了一句，“敢问陛下说的是什么封印？”
楚今渊敛下眼眸，重新把丢在桌上的琉璃珠拿回手上，一点点摩挲着。
他声音低沉，尽量措词，“是一种把人封印在某种物体里面的封印。”
李胜摸不着头脑，“敢问是什么物体？”
楚今渊看了他一眼，还是回答了，“是画像，她的自画像。”
李胜不住的点头，封印，画像，就这两个关键词就能把他拉回那一天晚上的事情。
永胜帝还在世的时候，曾经做了一件很疯狂的事情。为了能把画像里面仙乐帝姬的魂灵出现在世间……
顿时，他面露惊恐，看着楚今渊脱口而出，“不会是仙乐帝姬吧？”
楚今渊警告性的看他一眼，如同刀子横在李胜的脖子上。
李胜立马就闭上嘴巴，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
在楚今渊看不见的地方，眼眸滴溜溜的转，还无可遏制的咽了一下口水。
乖乖，这两父子的目的怎么都一样的啊？
难道说子承父志？
李胜叫苦不迭，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上面的楚今渊倒是没多大的耐心了。
“朕问的话，你是聋了吗？还是哑了？”
李胜重又把脑袋抬了起来，十分的为难，“奴不敢确定是否能解开五百年前的封印。”
那连张国师都无法解开的封印，他一个微小巫法的小小巫师哪里有这能耐？
楚今渊声音平缓，让人不辨喜怒，“也就是说你无能？”
李胜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也许陛下可以说的更详尽一些，奴也许会知道呢？”
“也许？”楚今渊又重复了一遍，“你在找死吗？”
李胜在楚今渊威压下，都快哭出来了。
你就只说解封印，只说了画像这个关键词，谁能解开啊？
许是反应过来自己的确是有些为难人了，楚今渊难得的反思了一下，又多说了一些。
“朕也不妨告诉你，仙乐帝姬已经从画像里面出来了。”
“什么？”李胜被这一消息震惊的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口中呢喃：“怎么可能？”
永胜帝在世时曾经动用了无数的方法，都没能让画像中的仙乐帝姬魂灵出现在世间，如今你却说帝姬出现？
“敢问陛下，是帝姬的魂灵？”
楚今渊瞥了他一眼，“是人！”
“是是是，人，人。”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她没有心跳，没有脉搏，全身冰冷。除了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其余的身体特征，与死人无异。”
李胜努力回想着巫法中有没有这一现象，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一个五百年前本该死去的人居然活生生出现在人世间，而且除了身体特征，其余的与活人无异？
这怎么想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一想到是蕈姑所为，那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陛下，奴不敢说一定知道，还请陛下给奴一些时间。”李胜话语严肃，也没了一开始的战战兢兢。
若是能够解开五百年前蕈姑布下的封印，那他可以说是一大进步啊。
“朕本来也没期盼你能解开，退下吧。”楚今渊有些烦躁，在看到李胜退下的时候，补了一句。
“今日的事，若是你敢说出去半句……”
李胜被吓得后背一凉，立马回过身来，当机立断的跪了下去。
“奴出了这扇门，就什么都忘了。”
“退下吧。”
“是。”
楚今渊只是稍微揉了一下眉宇，就对着百生吩咐，“把国师请进宫来。”
“是，陛下。”
张国师奉召而来的时候，楚今渊手里正拿着一枚黑子，思索着该落在何处。
“臣奉召而来，见过陛下。”
楚今渊分神看了一眼张国师，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国师来了，坐。”
张国师从容地来到楚今渊对面坐下，一坐下就看到了这盘未尽的棋局。
楚今渊放下这枚黑子的时候，张国师看了几眼棋盘上面的文章，步步杀机，一步后招都不留。
他忽然间有点明白这位天子叫他来做什么了。
楚今渊开门见山，“朕想和国师聊聊五百年前的仙乐帝姬。”
张国师心下一沉，果然这位天子每次召他进宫，总没什么好事。
楚今渊把和李胜说过的话又和张国师说了一遍，再多说了一些细节。
“朕曾经进去过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名唤太虚幻境，里面只有沉睡中的帝姬。”
“也的确如你所说，朕把帝姬贴身的玉佩与画像放在一起，帝姬就能从画像出现了，这是为何？”
张国师听了这么多，看着年轻天子眼眸里面的执拗，忽然就想到了自己曾经卜算的一卦。
幽幽开口：“陛下可知天机不可泄露？”
楚今渊一愣，继而沉下脸色，“天机不可泄露？”
流云缓动，明亮的光芒逐渐褪下，外面的暖黄光芒透过窗棂形成一道光幕斜斜出现在室内。
楚今渊和张国师两两相望，眼眸中有着暗色。